待越祈安收回手,沈素輕輕的咳了聲,眼神飄忽。

“不過是一盤糕點,你想吃多少我都買給你。”越祈安悠悠道。

沈素心一跳,眼前的他眉目如畫,眼裏如星光溢散,語氣溫柔,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的神情是何樣。

她快速挪移開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內心默念越祈安隻是一個充電寶,一個金大腿,不要想別的。

“越大人來不是要問五王爺的事?”盛南秋打斷了略有曖昧的氛圍,催促道。

“五王爺的事盛廠督處理便好,我來是為了調查其尚未挖出的餘黨,需要太孫配合調查。”越祈安泰然自若的帶著沈素就要走。

盛南秋自然……不會同意。

他擋在他們麵前,冷哼道:“越大人,需要殿下配合調查的在此處問就好了,若是需要別的信息,本督也可以直接將其黨羽提審。”

東廠的地牢關押都都是一些奸細叛臣和反賊,五王爺已經被他處理了,其它的人還押著呢。

沈素不樂意了,好不容易能跟越祈安待一塊,補充電量,絕對不能讓盛南秋給攪和了。

“本宮需要重返現場才能想起一些線索,事關我的性命名聲,盛廠督也要攔嗎?”她端出太孫的姿態,一頂高帽子就給盛南秋扣下。

盛南秋才不會管她這些,皮笑肉不笑道:“不是本督不放,而是陛下下旨命本督好好監督太孫,若是放殿下離開豈不是擅離職守?至於性命之憂,殿下在東廠大可放心,絕對不可能會有危害殿下性命之人。”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沈素就知道來硬的不行了,她眼珠轉了轉,想起盛南秋最近對新來嘴硬的囚犯頭疼不已,她開口:

“你不是一直想要牢裏那幾個人開口,我這有一些手段……”沈素腦裏還有些現代刑偵心理學的法子,不信盛南秋不心動。

盛南秋瞳孔一縮,那幾人是陛下重點關照的,若是能把那些人嘴撬開,他自是大功一件,也更得陛下信任。

他眼裏變換莫測,越祈安意外挑了挑眉,沒想到沈素還有這手段。

“你怎麽能保證他們一定會開口?”盛南秋還是不想這麽輕易就讓沈素得逞,咬牙道。

“隻要手段多,就不信他們不開口,廠督也可以不試,不過這事拖的久了,不大好吧。”沈素眨了眨眼,笑的像個小狐狸一樣狡黠。

盛南秋盯著她,麵無表情道:“兩個時辰。”

“一天。”沈素討價還價,她給他掙個功勞就值兩個時辰?小氣鬼!

越祈安也配合的笑道:“我改日來也行。”

沈素可以改日走,但他等不起。

他磨了磨牙,才從齒間蹦出兩個字:“半天。”

“成交!”沈素笑顏如花,拉起越祈安的手,一刻也不想耽誤的蹦蹦跳跳的跑出門。

被拉走之前,越祈安看著盛南秋,手指放在食盒上輕敲兩下。

等沈素和越祁安一走,盛南秋麵色一沉,手放進食盒裏,往底部摸索一番,指尖夾出一張細小的紙片——裏麵寫著“八”。

他端詳這個數字片刻,眯眼沉吟這幾日的事。

隨後,冷笑一聲,將紙片扔進燭火中,頃刻間燃燒殆盡,灰燼都不剩。

二人離開後便去了越府。

廳堂,下人上了一堆美味佳肴,沈素也不客氣的動手,好久沒正兒八經的吃過飯了,一邊吃她一邊瞅著越祈安,也不含糊問道:

“越大人,你找我何事?”她雖然餓但身子仍然端著筆直的,慢條斯理的吃著,盡顯皇室的氣度。

越祈安眸光一暗,甩袖悠然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開口道:“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專屬令牌?”

自古王公貴族都會有彰顯自己身份的令牌,不過沈素的情況不太一樣,她是開國以來絕無僅有的以太孫之身加冕儲君之位的,這個令牌自然是不同凡響的宮中特製,由陛下親授。

說尋常也不過就是一塊令牌,說不尋常也就是這世間隻有一塊。

無獨有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就不好了……越祈安目光一瀲,素白修長的手指銜起茶杯,輕啄一口,等著她的回答。

沈素被他問的一懵,清秀的臉陷入回憶。

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原書有這段劇情,這又是哪門子隱藏的劇情?原書裏沈素死太早,草草幾百字就終結了一生,問沈素的事情,還不如問男主越祁安小時候上哪顆樹掏過鳥蛋來的實在。

看沈素那精彩紛呈的表情就知道了,就算真的有,隻怕沈素也不太記得了。

他眸光一沉複又恢複如初。

沈司鷺不可能拿一塊假的令牌……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

沈司鷺敢拿出來用還給他知曉,就說明這令牌是真的,這令牌當是皇帝給沈素以備他用,可怎麽會在沈司鷺手裏?

亦或者,他看一眼沈素,這令牌被沈素拿去哄哪家小公子開心都有可能,這真的不知所蹤,沈司鷺拿的是假的?

而令牌是由皇室工匠親製,不傳世的技藝,紋理複雜,必定是世間揚名的仿造大能才能做到,是以……

“我們出去逛逛吧,我好不容易才出來,可不能浪費了。”沈素擦了擦嘴,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二話不說的就站起來,興高采烈的拉著他往外跑。

陽光明媚,人也晴朗。

越祈安任由她動作。

市集,小攤販子熱鬧非常,正直晌午,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京都是南朝的貿易之都,各國商人往來不絕,治安有序,熱鬧非凡。

沈素拉著越祈安擠在人群中,她一身白玉錦袍,飄逸寬大,偏偏是長的少年意氣模樣的清顏出塵,惹的人頻頻注目,暗道是哪個世家的小公子出遊。

後麵還跟著一個俊美異常的高大男子,滿身經綸風華,風骨冷峻,讓人不敢再多視他們幾眼。

沈素走到脂粉攤前,見顏色都好看極了,便問老板:“老板,哪個胭脂盒賣的最好?”

越祈安看她要買胭脂,臉一黑,但還是定定的站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