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青衫拜見殿下,早聽聞殿下威武的聲名,如今一見,果真讓奴心之向往。”說這話的人便是剛剛被昭月指著的那個男子。
沈素瞬間就垮了臉,她一聽到這聲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能不能好好做男人了!
瞧著沈素愣在原地,青衫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隻見青衫靦腆一笑,目光倒是火熱的很,直接湊到了沈素的麵前,就想一把拉住她的手。
沈素避之不及,連忙躲在了昭月的身後,“你……你別過來!”
“殿下是覺得無趣,要與奴玩躲貓貓的遊戲嗎?”青衫袖口遮著唇發出了一聲輕笑。
躲他個鬼的貓貓!
“昭月,你快攔住他!”沈素將昭月往青衫的身上一推。
昭月還未來得及攔住青衫,一旁的男子便已經拉住了他。
“公公,你是沒瞧見殿下正與青衫公子玩得快活嗎?奴家幾個既然都是來陪殿下的,你就不要攪擾了。”
“是啊,瞧瞧殿下跑得臉蛋都是紅撲撲的,可真是可愛的緊。”
沈素遠遠地聽到了這些話,是恨不得一腳把他們踹出太孫府。
隻不過她如今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更別提要趕人了。
“你……你別過來了!”沈素躲在廊前的紅柱子後麵,食指指著青衫警告道。
青衫隻是妖冶一笑,手臂輕抬,竟還將半邊肩膀上半露不露的衣裳搭下來了。
露出了那羊脂玉的肌膚還有鎖骨來。
當真是——
有!傷!風!化!
沈素活了這許多年,隻見過求色的這般饑不擇食、色膽包天。
沒見過被求的那一方這般主動。
問題是她真的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
“你別脫!”沈素急忙伸出了手製止道。
隻見青衫發出了一聲媚笑,“沒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純情,難不成外頭說的那些都是謠傳了?”
“不是謠傳,本宮與你說,你若是再脫下去,惹得本宮不高興了,本宮真能將你的皮子割了掛牆上做壁畫。”沈素極為沒有底氣的威脅道。
如此這般說,卻也瞧著青衫的臉上露出半分恐懼的神情。
“那殿下是想日日都瞧著奴了,奴若是能在殿下的身邊伺候著,便是死了也是甘願的。”一段深情款款侃侃而出,青衫這廂媚眼如絲,黏在沈素的身上怎麽都拉扯不開來。
沈素抖掉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這人多半是瘋了。
命都不要了,就想陪在她的身邊。
誰要他陪著啊!
“昭月!你快給本宮滾過來啊!快攔住他!”沈素隻得繼續一邊跑一邊朝著昭月求助。
昭月撓撓頭,張開雙臂如護食一般,口中道:“你們克製點啊!”
不料話沒說完,就被青衫一把推開,撲倒在地爬不起來。
至於那些個一同被昭月帶來的男人,一個個都跟回到了自己家似的。
竟然還坐在了石凳上嗑起了瓜子。
難不成都在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沈素心中一陣氣餒,隻能朝著府外跑去。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剛跑沒兩步,隱約間聽到了門外有人聲。
不管是什麽人,在沈素的眼裏,那都是救世主。
能夠將她拯救於水火之中,遠離青衫就行。
所以沈素奮不顧身地朝著人聲撲了過去,然後躲在了那人的身後,用衣袖遮著臉隻求個庇身之所。
鼻間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
聞上去還有幾分熟悉,是在哪裏聞見過——
“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耳邊傳來冷漠的聲音使得沈素熱淚盈眶。
是越祈安!
他簡直就是救世的菩薩。
沈素緊緊地揪著越祈安的衣裳不肯鬆手,還未來得及說上些什麽,便聽到了另一道聲音。
“本王的這個侄兒還能做些什麽,多半還是對越大人你殘存著幾分不甘的心意,知曉你要來,便迫不及待地……嗬嗬,越大人這是沒想明白呢。”五王爺斜著眼打量著沈素,話裏有話。
沈素聞言,瞪了一眼五王爺。
他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殿下,您是覺得奴不合心意嗎?”青衫的聲音好死不死地傳了過來。
他此時肩頭的衣裳半露著,說出來的話是既委屈又傷心,白皙的肌膚上還微微泛著紅。
氣氛有片刻詭異的安靜。
五王爺率先拍掌,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侄兒你的口味還真沒變過,隻不過你府裏剛領了一堆男寵回去,此時還糾纏越大人作甚。”
“越大人可不是好男色之人,你就別揪著人家不放了。”
話音落下,沈素平白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越祈安的後背挺直,並不能看清他的神色,隻是話音又冷徹了幾分,聽上去猶如寒冬降臨。
“鬆手。”
沈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揪著越祈安的衣裳,沉默了一會後卻也沒鬆手的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本宮和你解釋,本宮真的沒有要將這麽些個男寵帶回府裏的打算,本宮一開始就是覺得府裏太過清淨了,也沒幾個下人,所以就——”
青衫見沈素遲遲不回來,還與那樣貌俊美的男子在說些什麽,看上去十分親密的模樣,不免有些如臨大敵。
因為那男子生的實在是好看得緊,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材挺拔,樣貌清秀,沒有半分他身懷著的陰柔氣質,看上去格外幹淨明亮,像是個纖塵不染的少年郎。
“殿下,奴再陪您玩一會吧。”青衫隻得主動朝著沈素走過來。
人不回來,他隻能主動湊上去。
沈素看著青衫朝她走來,整個人都僵住了,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在回流。
可別再過來了!!!
沈素瞧著青衫越來越近的麵龐,終於抬手忍不住將人一把推開。
她推的可不是青衫,而是站在她斜對麵一臉自得其樂看熱鬧的五王爺。
她的好皇叔,這災就讓他幫她擋了吧。
五王爺完全沒料想到,沈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會對他發動突襲,所以他便一時沒有站穩,直接踉踉蹌蹌地朝著前方栽了過去。
正巧是青衫所站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