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細細打量著,隻覺得熟悉的很。

這牌子通體漆黑,入手微涼,上麵還刻著類似火焰的花紋,周邊還有些奇怪的浮雕,樣式精美,十分大氣,一看便不是平淡之物。

與其說是牌子,倒不如說是身份象征之物!

可她卻認不出來。

沈素皺著眉頭,覺得這東西一定有用,麵上卻不顯情緒。

“多謝你了。”沈素真誠道。

這話倒是讓陳三小姐沒有想到,她愣神片刻後麵上又浮現出了笑意道:“殿下不必這樣說,我陳家不敢得罪的人,還要殿下去查,應當是我感謝殿下才是。”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讓真正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沈素一字一句鄭重其事道。

她看著陳三小姐如今這副模樣,心裏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雖然事情不是她所為,但那日相親,沒有她從中插足,五王爺怎麽會盯上陳三小姐這個無辜之人?

“那我就靜候殿下的佳音了。”陳三小姐目送著沈素離去道。

這邊門剛合上,陳三小姐便已經收斂了笑容。

“已經送過去了。”她微微側過身來對著紗帳後的一個方向道。

層疊的紗帳後,有個人身穿白衣,挺拔身姿於柱後,麵容絕色,一雙桃花眼攝人心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沉穩道:“嗯。”

好似一切如風輕雲淡,了無漣漪。

一直到沈素出了陳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電量居然多了些,隻是幅度太小。

她順著原來的道往回走,時不時的撫摸玉牌的花紋。

類似於這種帶著奇怪花紋的牌子,都是請人特地打造的,為的就是出了門去,可以互相辨認身份,相當於通行證了。

未走多遠,沈素右拐朝著大街的方向走去,她並不是上街去找樂子的,畢竟她現在就是整條街上的樂子。

這一路過來,耳邊都回響著討論聲。

“陳三小姐還真是可憐,也不知曉何處得罪了太孫。”

“我聽說了內情,好像是因為愛而不得吧,先前陳三小姐可是為了他要死要活的,後來轉而就移情別戀了,這太孫倒是有意思,就喜歡強扭的瓜,這不得鬧起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我聽說他不是喜歡男人?可是個斷袖啊!”

“估計都喜歡~”

一眾人聊得熱火朝天,沈素都有種想與他們一同參與的衝動了——

如果他們聊的對象不是她的話。

沈素頗為無語,又怕被人當街給認出來,到時候惹得群怒將青菜蘿卜的爛葉子丟她個滿頭那就無顏去大理寺了。

她還未曾言語,匆匆趕過來的昭月聽後,立馬止住腳步,衝著人群大聲嚷嚷道。

“你們這群刁民,居然敢當街議論太孫殿下,小心你們的腦袋保不住了!”

昭月一席話落下,眾人的議論聲明顯小了很多,一個個縮著脖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原身在外人中的形象如此,沈素也沒有多加製止,昭月阻止了兩句,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掛著牽強的笑容走到沈素麵前。

“殿下,我過來晚了。”昭月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發抖,很明顯想到以前沈素不高興,便拿他動手的經曆。

怎料,沈素隻是淡淡地應了聲,便目不斜視的向大理寺走。

好不容易到了大理寺的附近,抬眼卻見不遠處有個男子坐在台階上。

那男子生的好看,隻見他支著下巴顯露出下頜骨完美的曲線,高高的鼻梁如鬼斧神工,那雙眼睛在陽光的映射下是琥珀色的光芒。

肌膚如雪,頭發用發冠高高地束起,卻難掩稚氣未脫的青澀,一身黑衣勁裝,稚氣之下卻多了幾分莊嚴。

沈素一時之間便看呆了過去,這和越祈安可以說不相上下,可他的麵相較為女氣,而越祈安雖有一雙桃花眼,可卻給人一種侵略性,配上周身的氣質倒是風輕雲霽。

又見那男子抬起了頭來,正好對上了沈素打探的視線。

沈素微微晃神,竟然看呆了過去。

空氣凝滯了一瞬,隻見那男子用鄙夷的視線掃過了沈素的臉龐,不僅僅是鄙夷,還帶著滿滿的厭惡……

不過這抹視線也是一閃而過。

這眼神,沈素不會認錯,她與這美貌少年之間多半是舊相識了。

不過也可能素昧平生,畢竟論她如今的待遇。

那可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殿下殿下,口水。”昭月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在沈素的耳邊提醒。

沈素斜了一眼昭月,下巴微微抬起道:“本宮是個矜持的人,從來隻有麵對越大人的時候才不矜持。”

“殿下說的是。”昭月十分配合地捧了一聲道。

“對了,這人你認識嗎?”沈素攀著昭月的肩膀問。

那一閃而過的視線,很讓她在意。

昭月身子一僵,有些猶豫地說道:“殿下……應當是認識的吧。”

“本宮應當?”沈素歪頭。

“天下的美男子都長得有幾分相似之處。”昭月硬著頭皮解釋道。

沈素微微點頭,“說的也是。”

但她心裏並不是那麽想的,腦海間幾乎是一瞬就浮現出了越祈安的樣貌來。

他生的也是極為俊美的男子,眉眼鋒利,站在人群之中一眼便能瞧出來。

可他長得與眼前這個少年,卻不怎麽像。

獨一無二。

沈素想到這裏,心裏還有些吃驚。

沒想到她在心裏對越祈安的評判如此之高,果真是有電充就是她的大寶貝。

沈素左顧右盼了一圈,拉著昭月皺眉道:“大理寺不在這裏嗎?”

按理說,她一個太孫應該知道大理寺是在何處的,可是她仔仔細細想了一通,也隻走到了此處,記憶中應當是在附近。

卻實在是想不起來具體地址,怎麽說呢,斷案的事情對於原身來說,多少有點麻煩。

繞來繞去聽受害人和罪犯爭辯,更要提相關的證人出場說上一堆有的沒的,還得動不動見著血肉模糊的幸存者,看著都是晦氣。

不如將這些破事全都丟給底下的人去做,這樣福也享了,事情也有人做。

所以等到沈素準備親自查案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她找不到大理寺的門朝哪開了。

“昭月?”

“哎!”昭月嗷嗚一聲衝出去找大理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