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愣愣地看著青衫,過了半晌才開口不敢置信道:“你確定不是本宮瞎了眼?他哪裏與越祈安相像了?”

此時昭月也已經一瘸一拐地上前來,扶著沈素幫腔道:“就是,他根本就不像越大人!”

此話惹得謝遲顧又發了笑,“既然不像,那麽請問太孫殿下為何要將無辜之人禁錮起來?”

這對主仆分明狼狽為奸。

“本宮之後可是把他們都遣散了的。”沈素撇了撇嘴道。

原身這種在原書中筆墨記載並不多的存在,作為一個頂級紈絝的炮灰,肯定是早死早超生啊。

誰還記得她到底包過幾個樣貌好的男子……

反正在沈素的記憶裏,這些都不存在。

“遣散?”青衫慘然一笑,“你將我的妻兒老小都困在此處,我又能去何處?我昨夜就應該要了你的性命!”

沈素扶了扶額,搞了半天竟然是這麽一回事。

原身的債,還需要她來償還。

“昨夜?你對她……”謝遲顧也愣愣地看著青衫,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不過天下要殺了她的人多了去,也不少你一個。”

沈素找了件衣裳披在身上,“這事本宮想了想,的確是本宮做得有失偏頗,不過吧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要做什麽?”謝遲顧警覺地盯著沈素質問道。

沈素慢悠悠地穿著外衣,走到了屏風之後道:“總不能讓本宮白被追殺了吧,人可以放了,你也可以隨著你的家人一起離開京城,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但是本宮這裏的債,總是得還的。”

“你要還什麽債,我替他還!”謝遲顧擋在了青衫的麵前。

“今個你是非要跟本宮過不去了?”沈素無語地盯著謝遲顧,怪不得他與原身的關係水火不容,就衝他次次上頭亂護著人的勁,就是夠欠揍的。

她也沒準備將謝遲顧如何啊。

“你把人都放了,我替他還!”謝遲顧盯著沈素一字一句道。

“不必了,多謝你謝兄,你已經幫我幫的夠多了。”青衫一副感激的模樣,隨後又衝著沈素喊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沈素覺得此時的她一定是拿穩了反派的劇本。

“本宮被你們兩個害得摔了一跤,又丟了顏麵,這樣吧……”沈素掃過了二人的臉龐。

謝遲顧和青衫瞪著沈素沒有出聲,像是在等待著沈素的下文。

沈素莞爾一笑,朝著謝遲顧問道:“本宮聽說謝家有匹黃風駒,可日行六百裏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素!”謝遲顧大喝一聲,就知道剛剛不祥的預感準沒錯。

沈素抬手,在屏風後隻露出了半截手指,“哎,在呢。你不是說了替他償還,那是不還了?也行,本宮記得這位秦公子的小兒生的冰雪聰明……”

“給你就是!”謝遲顧咬牙切齒道。

黃風駒可抵千金,謝家也不過隻有三匹!

他的那匹還是他先前生辰的時候,家裏送給他的生辰禮。

沈素在屏風後緩緩地走了出來,微笑淺淺,“那就多謝謝公子慷慨解囊了。”

“謝公子,你不必為了我……”青衫急忙拉住謝遲顧想說些什麽。

謝遲顧隻是朝他搖了搖頭,“待你一家團聚,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說不定哪一日某些人又覺得自己眼瞎,瞅著你像越祈安。”

“昭月,將人帶來吧。”沈素已經坐在了桌邊泡起了茶來。

等人被帶過來,還需要花費些時間。

這一期間,桌上是大眼瞪小眼。

沈素安心地蹭著少量的電,抿了一口茶水。

“這算是本宮給你的賠禮,本宮先前年少無知,對你有了非分之想,定然給你造成了諸多的麻煩,算是本宮的不對。”沈素摸出了個荷包推到了青衫的麵前。

青衫疑惑地打開了荷包,然後臉色極為難看地還給了沈素,“不必了。”

坐在青衫身側的謝遲顧,他自然也瞧見了荷包裏厚厚的一遝銀票,臉色也是微微發青道:“你不必在這裏裝好心,秦兄是高雅之士,才不會看得上你這些銀票,你有心思圖謀我的黃風駒,怎麽不想想如何給秦兄一個說法?”

“他刺殺你是他的不對,但你搶擄人家上門,逼迫他就範就對了?”

沈素盯著謝遲顧看了一會兒,雖然有那麽一點點不太開心,但是她還是決定朝著青衫問。

“你要什麽交代。”

若不是沈素語氣還算是緩和,青衫還覺得此言多半是來挑釁的。

“隻要太孫與我道歉,肯放我們一家一條生路就行。”

這倒是不難搞。

道歉嘛,不就是低頭。

沈素還是很擅長做這種事情的,畢竟服軟就能解決的事情,她還是很樂意這麽做的。

“對不起,本宮與你道歉,先前的事情是本宮犯了大錯,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沈素站起身來,朝著青衫恭恭敬敬地作揖道。

此言一出,謝遲顧的眼神莫名變得詭異了起來。

“你當真是太孫?”

沈素拂著衣袖,淡定地回道:“如假包換,剛剛折騰青衫,不,這位秦公子,不過是想發一發本宮太孫的威風,不然本宮可如何跟謝公子這樣的人解釋,本宮為何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頓了頓,又朝著青衫說道:“這筆銀錢,還請秦公子收下,暫且想不起來前因惹下的後果,就當本宮賠禮道歉了,若是想要離開京城,本宮也會派輛馬車送你們一家老小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就領了太孫的好意,但這錢無功不受祿,就不必了。”青衫蹙眉道。

沈素瞧他一說到錢就眉頭微皺,想著他多半也是個有風骨的,可惜了,就是這副好樣貌,所以才被原身給看上了。

——

昭月慢跑著上前與沈素稟報道:“秦家老小都已經在車上了。”

“你沒事吧。”沈素看了一眼他的小腿,剛剛與青衫纏鬥的時候是受了傷的。

昭月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奴才的身子可結實了,就破了點皮,沒事。”

沈素點了點頭,然後與麵前二人道:“事情已經辦完了,那二位——”

謝遲顧與青衫便朝著門外走了出去,沈素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人都在馬車上,不便出現在本宮府門前。”沈素指著門前的兩輛馬車解釋道。

青衫聞言,眼神複雜地朝著沈素行禮便上了馬車。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