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海掌管工部,江硯辭也在其中,工部是四皇子和萬家的地盤。”顧思危的目光變得幽深了起來。

“販賣私鹽的話,肯定不會在京城,且此時又關乎三皇子,以及江,萬兩家的身家命脈,我覺得應該順著碼頭查水路。”

顧思危點了點頭,“西楚使者一走,我就會親自去查私鹽這件事,鸞兒恐怕不能陪你去燕山了,但我查到證據後,就會去燕山和你碰麵。”

“這件事重要,你且放心去做。”

屋內的燭火直至後半夜才熄滅,顧思危走了出來,輕輕把門關上。

“照顧好你們主子。”顧思危對著門前立著的人吩咐了一句。

翌日。

雲鳳鸞準本去挑一些珠釵首飾給雲如畫送去,昨日她看雲如畫雖然氣色不錯,但一應穿戴還不如在雲府時精細。

珍玉閣內,雲鳳鸞一進去,掌櫃的就迎了上來,“六小姐,今日您怎麽得空來了?快樓上請。”

“不必上樓了,我挑些東西,你給我送到江府,就以我祖母的名義送過去。”雲鳳鸞淡聲說道。

她先是挑了幾個純金打造的長命鎖,然後又挑了幾匹上好的綢緞,讓掌櫃的包了起來。

“六小姐,您看看這套翡翠頭麵,是新到的款,用來送人再好不過。”雲鳳鸞看了也覺得不錯,於是點了點頭。

“這套翡翠頭麵,我家夫人要了!”一道十分跋扈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鳳鸞尋聲看去,隻見一行西楚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帶著麵紗的婦人,那婦人看起來十分倨傲,眼部用鮮紅的胭脂描繪,並在眼皮上貼著金片,看起來十分妖媚。

掌櫃有些為難地看著後來的人,“這位夫人,您看的這套頭麵已經被定下了,不如您再看看別的?”

那西楚婦人看了她身後的丫鬟一眼,那丫鬟十分囂張,上去就把那套翡翠頭從掌櫃的手中搶了過來。

掌櫃的剛想說什麽,那婦人身後的西楚武士就站了出來,擋在了掌櫃的麵前,那模樣要多橫有多橫。

“我們夫人看上你們的東西,是你們的榮幸,還敢推三阻四,是不是鋪子不想要了?”

“要知道,我們西楚和你們南靖可是交好之國,你敢得罪我們,莫不是想壞了兩國相交的友誼?”

那丫鬟一身狐假虎威。

“這位貴客,小店開門做生意,豈會去做些得罪人的事,隻是這套頭麵確實是雲六小姐先要的。”掌櫃的依舊陪著笑說道。

“雲六小姐?雲六小姐算什麽東西?敢得罪我們夫人,我們夫人可是鋒焰大皇子最受寵的妾室。”那丫鬟昂起了腦袋。

“啊!好疼!”那小丫鬟下意識雙手去捂臉,“誰敢打我!”手裏的翡翠頭麵掉落在地,瞬間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真是晦氣,哪裏來的犬吠?執書你看見我打人了嗎?”九開一臉無辜地走了出來。

“打狗而已,還有敢不敢的?”執書一臉冷漠,難得主動接九開的話。

“給我砸!”那小丫鬟捂著臉,怒氣衝衝地同身後的武士喊道。

幾個武士立刻上前,還未掄起板凳,便被執書和九開丟了出去。

“把他們捆在鋪子外麵,長長教訓。”雲鳳鸞輕描淡寫道。

“你怎麽敢?我們是西楚人!”小丫鬟還在不知死活地叫囂著。

雲鳳鸞走了過去,二話沒說,照著小丫鬟臉上就是一巴掌,那丫鬟被打得懵了一下,還沒等她回身,雲鳳鸞另一個巴掌又下來了。

雲鳳鸞冷冷一笑,“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裏是我南靖國土,就算你主子來了也未必敢對我叫囂。”

雲鳳鸞斜睨了一眼,那美豔婦人,“自古妾室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你如此張揚,是在做給我看?”

眼前的美豔婦人,總給自己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聯想到前幾日雲如畫告訴自己的事情,雲鳳鸞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連臉都不敢露的玩意,也配站在我麵前?”雲鳳鸞輕哼了一聲,她是故意在激怒眼前的人。

“雲六小姐如此不把我西楚放在眼中,倒也讓本皇子開了眼。”南鋒焰的聲音在外麵傳來過來。

雲鳳鸞下意識朝外麵看去,隻見外麵走來了一個穿的花裏胡哨的男人,那渾身的脂粉氣,就算給他洗個三天也洗不幹淨。

原來這些人是衝自己來的。

“放眼中你當如何?不放眼中你又能怎麽樣?”

“你西楚一個小小婢女,上來就辱本小姐,本小姐沒把她一劍殺了,她已經該感恩戴德了。”

雲鳳鸞上前一步,神態倨傲地看向南鋒焰,“還是說,她今日所說的話,是鋒焰皇子在背後指使?”

想拿她的錯?雲鳳鸞心裏冷冷一笑,別說她沒有錯,就算她有,她也不會讓南鋒焰拿到把柄。

原本還陰著臉的南鋒焰突然哈哈一笑,“雲六小姐果然妙人,作為賠罪,今日本皇子設宴,邀請六小姐前去,還望六小姐給本宮這個麵子。”

雲鳳鸞看著南鋒焰,都不想說,你怎麽有這麽大的臉這句話了。

“這個麵子本官給你如何?”顧思危疾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上下打量了雲鳳鸞一眼,見她無事,才看向南鋒焰。

“鋒焰皇子,為難本官的人,你這是為何?”顧思危把雲鳳鸞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雲鳳鸞看著眼前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她很想手撕南鋒焰,但有顧思危擋在前麵,她剛好也不想跟南鋒焰打交道。

雲鳳鸞視線一直在那蒙著麵紗女人的臉上,她看了她半晌突然問道,“夫人跟我一個故人看起來很是相像。”

“是嗎?妾身份低微,怎會和六小姐故人相似?”

“是了,你不過是西楚皇子的一個妾室,我說的故人其實是我的大姐姐,雲家的大小姐,在我大嬸嬸精心培養下長大。”

雲鳳鸞笑道,“近些時日也沒去看我大姐姐,不知道人如何了?我想姑娘也不會是她,我那姐姐最是心高氣傲,萬不會甘心做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