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川臉色青白交加,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利用江若凝做了那麽多齷齪事,也不知道那個瘋婦究竟會攀扯她什麽。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那個瘋婦跟滄浪離開,這樣他也不會有威脅了。

一個長著三角眼,留著羊須胡做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殿下勿急,此事有三個辦法,一是此刻派人去詔獄。”他邊說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詔獄是喬琢玉的地盤,他一向與本宮不對付,本宮怎麽把手伸到他那裏去!”蕭川冷冷地瞪著三角眼謀士。

“二是,明日讓江夫人和江若凝見上一麵,她既然裝瘋,那她母親的安危總不能不顧?”

“如果這也不行,隻能求貴妃娘娘出手了,後宮是娘娘的地盤,讓娘娘出手,令江若凝神不知鬼不覺的暴斃也不是不行。”

“本宮何嚐不知道尋求母妃庇護,隻是現在夜深,本宮怎能貿然進宮?”蕭川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母妃現在很是謹慎,如果不說清楚,母妃斷然不會出手。”蕭川不是沒有想過告訴萬貴妃這件事。

隻是現在盯著他的人太多,這個消息讓任何人去同傳他都不放心。

“實在不行,殿下就死不承認,江若凝和滄浪私奔且懷了他的孩子,這總是真的,她抵賴不了,殿下就用這一點做文章即可!”

“如今也隻能這樣辦了,明日一早本王就進宮,現在去給江家傳話,把江若凝的事告知江家,讓江德海,江硯辭明日一早替女請罪!”

次日,天蒙蒙亮,禦書房門口就跪了幾波人。

同順帝歇在了萬貴妃處,被康福海一趟一趟的同傳,激的火氣又升起了幾分。

“皇上,您莫氣,萬不能氣壞了身子。”萬貴妃親自給同順帝更衣,未了還責怪地看了康福海一眼。

“底下的人通傳,也不知道攔著點。聖上為了太妃之事本就憂思不已,一點子小事,那些人都鬧什麽鬧!”

康福海苦笑連連,他倒是想攔,隻是現在外麵都是神仙打架,他攔不住啊!

“貴妃娘娘說的是!”

“好了,你好好休息,康福海擺駕禦書房。”同順帝摸了摸萬貴妃的肚子,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子嗣了。

一度以為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沒想到,萬貴妃此時竟然懷孕了,同順帝認為這是上天對他的寬恕,近日心情也鬆快了不少!

萬貴妃叫住了走在同順帝身後的康福海,“康公公本宮剛才不是說你,你伺候聖上一向辛苦,本宮是手底下的人,本宮剛剛的那番話,還望公公勿放在心上。”

“娘娘心疼皇上,老奴都看在眼裏,皇上特別在意娘娘這一胎,娘娘現下要做的,就是保重身體,平安為皇上誕下皇子。”

康福海說完就匆匆離去。

同順帝走後不久,蕭川就來了。

萬貴妃看向蕭川,臉上有些詫異,“川兒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蕭川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屏退宮人。

“什麽事?神神秘秘的。”萬貴妃起得早,再加上她懷著身子,所以精神並不太好。

“母妃救我!”蕭川朝著萬貴妃就跪了下去,等他說完,萬貴妃的一張臉已經全青了。

她大怒,抬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何現在才來告訴我?”

“母妃,實在是事出突然!”

“母妃,我做的那些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可怎麽辦?”蕭川跪著向萬貴妃挪去。

萬貴妃眼睛眯了眯。

“本宮早就說過江家那個小賤人是個禍害,你不聽現在好了!”

“母妃,您知道的,江硯辭一直幫我們還有舅舅做事,江德海是舅舅的人,江若凝是他嫡女。”

“閉嘴吧你!”萬貴妃拿起一個茶杯摔到了蕭川腳邊。

蕭川連躲都不敢躲,他看向萬貴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母妃,我們要不要在宮裏?”

“不可。”萬貴妃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

“你父皇疑心重,現下如果江若凝死了,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都撇不清關係。”

“那母後我們該怎麽辦?”

萬貴妃深深歎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蕭川,“川兒,你讓母妃怎麽說你,你自己看看你最近做的這些事?”

“既然你說人已經瘋癲了,那就讓她真瘋,一個瘋子說的話誰會信?你父皇麵前,母妃再替你轉圜一二。”

“多謝母妃,兒臣日後定會謹慎小心。”蕭川自知理虧,也不敢抬頭。

禦書房外,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還未到同順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喬琢玉上前一步,跪在了同順帝麵前,“皇上臣有要事稟報!”

他下麵的話還未來得及說,江德海與江硯辭,就跪倒在了同順帝麵前。

江德海哭得那叫一個老淚縱橫,“皇上,微臣教女無方,讓她做出如此損害家風之事,丟了四殿下和皇家的顏麵,實屬該死!”

同順帝此刻的確是一頭霧水,他目光低沉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視線放在了雲鳳鸞的身上,“一大早鬧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都進來。”

“江德海,你也是朝中老人了,在禦書房哭鬧這番沒體統的事,也做得出來?”

同順帝言辭中隱隱帶了幾分怒氣。

“皇上!老臣實在是無言麵對皇上,才會做出如此舉動啊!皇上!”江德海把頭叩得咚咚響!

“皇上,老臣教女無方,老臣之女江若凝,入四皇子府後,不守婦道,與四皇子身邊護衛滄浪私通並有了身孕。”

他話落,同順帝的臉上隱約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

“昨日四殿下親自去追那孽障,豈料被喬大人還有顧大人所攔,那孽障被兩位大人帶回了詔獄。”

“此乃老臣家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老臣請陛下下旨,讓老臣把那孽障帶回去,亂棍打死!以正家風,咳咳,咳......”

說到最後,江德海已經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同順帝看向喬琢玉,“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