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好,小六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陳氏輕咳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
“什麽叫不要再提?陳氏,你就是這般處事的?我老婆子還沒死呢!”花廳屏風後,傳來一聲厲喝!雲老夫人被白嬤嬤攙扶著走了出來。
“祖母怎麽來了?”雲鳳鸞連忙上前去扶雲老夫人。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被人這樣欺負!”雲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雲鳳鸞一眼。
陳氏立刻站了起來,朝雲老夫人行禮,轉頭對身後的下人怒目而視,“是哪個不長眼的驚動了老太太。”
“沒人驚動我,是我老婆子看今日天氣好,出來逛逛,沒想到就看到了你這般逞威風?”雲老夫人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陳氏,前因後果我也聽得差不多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今日若是把雲鸞換成如詩那丫頭,你還會說不要再提嗎?”
“鳳鸞怎麽和如詩比?如詩從不會惹事。”陳氏下意識反駁,然後就對上了雲老太太沉下來的臉色。
“我竟不知,我雲府正兒八經出身的嫡女,比不上一個姨娘生的丫頭。”雲老太太坐得很穩,她身子在宋铖的調理下已經好了很多。
陳氏臉色煞白,“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老夫人沒再看她也不聽她解釋,轉而看向江若凝母女,“江夫人,江小姐老身不知道二位來我府中唱這一場大戲是何意思?”
雲老夫人這話說得是毫不客氣,一點臉都沒給江家母女留。
“都是凝兒不好,一時間耳根子軟,聽了賤奴挑唆,我這個當母親的一時間心疼女兒,所以才來質問六小姐,還請老夫人莫怪!”江夫人連忙解釋。
“江夫人,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我現在想知道的是,誰往禦賜之物裏摻了東西,辱當今聖上名聲,你卻顧左右而言他?不是要去京兆尹府嗎?走吧。”雲鳳鸞聲音淡淡。
江夫人卻打了激靈,她反應也快,一巴掌扇在了江若凝臉上,“看看你做的好事,還不快給鳳鸞道歉。”
江若凝不可置信看向江母,終於在江母的怒視下,不鹹不淡地對雲鳳鸞說了一句對不起。
“江小姐這樣可不像道歉,如果我記得沒錯,剛才江夫人要我磕頭認錯來著?”
“你欺人太甚!”江若凝紅著一雙眼,瞪著雲鳳鸞。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執書,把這盒藥膏交給京兆尹府。”
“凝兒,跪下,給六小姐道歉!”江夫人忍了再忍,開口說道。
“執書......”雲鳳鸞把藥膏盒放到了她的手裏。
江若凝還是不動,江夫人親自上前。伸手把,江若凝摁在了地上,低聲說道,“想想你父親和哥哥,你是不是要害死他們!”
江若凝隻覺得萬般屈辱,她竟然跪了雲鳳鸞這個賤人!她發誓,總有一天會讓雲鳳鸞同樣跪在她的腳下,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六小姐,這樣可以了嗎?”江若凝是江家嫡女,她這一跪,就代表整個江府跪在了她的腳下。
江夫人氣得臉色發青!
“可以了,不過事情還沒結束,畢竟這件事茲事體大,還請江夫人回府好好徹查一番,給小六一個交代。”雲鳳鸞淡笑著說道,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祖母,您看小六這樣處置可好?”雲鳳鸞又看向雲老夫人,頗有些賣乖地問道。
雲老夫人點了點頭,“老身本要是去江府一趟的,為著江小姐和景兒的婚事,既然是出了碧水湖那件事,這倆孩子的婚事自然是不作數了。”
她看了一眼江若凝,“一直以來,老身都以為江小姐品行高潔,今日一看,是老身看走眼了。”
雲老夫人這話說得不重,卻如同一個巴掌狠狠抽在了江家母女臉上,兩人再也沒臉留在這裏,灰溜溜地離開了。
溫老和府醫也都告退了,花廳內就隻剩下,雲老夫人、陳氏和雲鳳鸞幾人。
“母親,兒媳送您回去吧,別一會起風了。”陳氏上前,恭敬地說道。
“先不急,陳氏,這些年你管家也辛苦了,偶有偏頗我老婆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日當著外人麵,你失分寸了。”雲老夫人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調。
陳氏臉色青一塊白一塊。
然後就聽雲老夫人下一句說,“以後府裏的事,多讓鸞丫頭幫你分擔些。”
陳氏不可置信看向雲老夫人,“母親,我......”
雲老夫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看向雲鳳鸞,“就這樣定了,鸞兒,以後每日去鬆鶴堂,先學會看賬本。”
“一切聽祖母的。”雲鳳鸞朝雲老夫人行了一禮,接著又輕飄飄地看了陳氏一眼。
陳氏差點沒被雲鳳鸞的眼神氣死,她看向身邊的丫鬟,“陳嬤嬤呢?”
正巧雲鳳鸞上前去扶雲老夫人,聞言轉頭,“陳嬤嬤不分尊卑,小六代替大嬸嬸教訓一下,這會被卸了下巴在我院外跪著的。”
“你!”陳氏想發作,被她身邊一個大丫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這丫頭,怎麽突然開竅了?”回鬆鶴堂的路上,雲老夫人看著雲鳳鸞慈愛地問道。
“就覺得陳氏囂張了太久,也該是時候了。”雲鳳鸞聲音悶悶的。
雲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罷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祖母會護著你,以後有事,直接告訴祖母,往日是你不想爭,祖母也懶得管事,但現在你想爭了,那別的人就都不配與你爭明白嗎?”
雲鳳鸞蹭了蹭雲老夫人的肩頭,這是從小護她到大的人啊,不管自己做了什麽,都會無條件包容的人,“祖母最好了!”
“你這丫頭。”雲老夫人愛憐地撫了撫雲鳳鸞的頭發。
把雲老夫人送回鬆鶴堂後,回去的路上,宋铖幾次看向雲鳳鸞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直接問。”
“主子,我想問今日那盒藥膏當真是禦賜?”宋铖皺著眉,皇宮內的禦醫都這般不堪的那?做出那種東西?
“不是,我讓執書隨意買的,然後換了個盒子,江若凝想算計我,我就提前算計她,隻要我說那東西是禦賜,那就是禦賜,你以為她們有幾個膽子敢去核實?”雲鳳鸞倒也沒有隱瞞,很大方的承認了。
宋铖嘴角直抽。
“你最近多留心祖母那邊,除了湯藥外,吃食也要過一遍你的手。”
“是,主子,我最近替老夫人診脈,發現了一件怪事。”宋铖斟酌著語句說道。
雲鳳鸞立刻停下了腳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