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書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接著抬腳重重地踩在九開的腳上,九開痛呼一聲,接著又嬉皮笑臉地往執書臉前湊。

執書麵容依舊冷清,不過耳根卻微微紅了。

雲鳳鸞以為顧思危會帶她去酒樓吃飯,沒有想到,卻把她帶到了之前,京郊處的那座宅子。

下了馬車,雲鳳鸞向周圍看了一圈,“怎麽來這裏了?”

這是顧思危在京郊的別院,占地極大,且依山傍水景色十分優美。

“這裏養的魚最肥,你不是愛吃魚?”顧思危把手朝雲鳳鸞伸了過去。

這人似乎總愛這樣,總是愛抓著自己的手。

“你這別院為什麽沒有名字?”雲鳳鸞看了顧思危一眼,總不能讓他每次都得逞。

隻瞧雲鳳鸞的神色,顧思危就摸著了她的心思,這是不想讓自己拉,顧思危勾唇笑了一下。

直接上前,把女子的手攥在了掌心裏。

“懶得想,不如鸞兒想一個。”顧思危拉著雲鳳鸞的手,心滿意足地朝別院內走去。

“主子夫人您可來了。”雲鳳鸞剛一踏入別院,別院的管家就迎了上來。

管家熱情到連顧思危都直接忽視了。

“您不知道,咱別院養的魚都長大了,您不來,咱別院的廚子一身功夫都沒處使。”管家在一旁喋喋不休。

雲鳳鸞知道顧思危是很喜歡來別院的,於是就很詫異地指著顧思危問道,“他平時都不吃飯的嗎?”

管家有些敢怒不敢言地看了顧思危一眼,“主子他吃不出好壞的。大夥都等著給您做飯呢。”

雲鳳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管事會這樣說。

管事領著顧思危和雲鳳鸞到了用飯的亭子,果然滿滿當當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還有幾個廚子喜氣洋洋地站在一旁。

“主子夫人,他們都是來為您介紹菜色的。”管家話落,幾個廚子就一言我一語的介紹了起來。

“主子夫人,這條醋魚是小的做的,您嚐嚐看是否合口味?”

“主子夫人,這條佛手燒魚是小的做的,這可比醋魚有味道多了。”

雲鳳鸞看著一大桌子菜,聽得十分認真。

“這麽一桌子菜,我和你們主子也吃不完,不如你們一同坐下來。”雲鳳鸞是真心覺得這幾個廚子十分有趣。

這時,一旁不說話的顧思危輕輕咳了一聲。

原本還介紹十分賣力的眾人,頓時齊齊閉了嘴。

管家和廚子小心翼翼看了顧思危的臉色,終於意識到了他們此刻太過於多餘,於是向顧思危和雲鳳鸞告退後,紛紛溜走了。

生怕惹自家主子不快,小命不保!

雲鳳鸞看了一眼顧思危,又看一溜煙跑遠的眾人,突然笑了一聲。

顧思危把一盤挑過刺的魚肉放在雲鳳鸞麵前。

“你不是最討厭挑刺的嗎?”雲鳳鸞有些詫異,上次兩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顧思危麵對魚,還是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的表情。

這才幾日,已經可以熟練地挑刺了。

顧思危懶洋洋地看向她,“看你喜歡,私下找廚子練過。”

雲鳳鸞的一口魚肉差點沒卡在喉嚨裏,低頭看了一眼,顧思危麵前的魚刺和魚骨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處。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顧思危冷著一張臉,去找廚子,麵無表情地挑魚刺,她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思危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雲鳳鸞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顧思危又替雲鳳鸞挑了一盤魚肉,他用一種十分溫柔的語氣說道:“鸞兒乖,多吃點。”

一頓飯吃下來,顧思危並沒有吃多少,雲鳳鸞反倒吃撐了。

“吃不下了。”雲鳳鸞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這是這些時日她吃得最飽的一頓。

顧思危抬手招來管家,“把這些撤了,上一些酸梅湯,另外讓人往房裏多準備些熱水。”

雲鳳鸞又愣了一下,看顧思危的眼神瞬間就不對了。

管家先是茫然,這大白天要熱水幹嘛?接著眼神在顧思危身上和雲鳳鸞身上轉了一圈。

突然恍然大悟,他猛拍了一下腦門,“哦哦哦,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不是。”雲鳳鸞看了看已經跑遠的管家,又看了看一身懶散的顧思危,突然覺得有口難言。

“你讓管家準備熱水幹什麽?”雲鳳鸞氣惱地瞪著他。

“自然是沐浴。”顧思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大白天沐浴幹什麽?還多燒熱水?管家一會怎麽想?”雲鳳鸞如玉的脖頸處掛上了一抹緋紅。

“每次來別院我都會沐浴,管家想多不想多,我不知道,倒是鸞兒,青天白日你想什麽呢?”

顧思危戲謔地看向雲鳳鸞,“我看鸞兒這樣子,倒是期待我做些什麽了?”

雲鳳鸞簡直不想理顧思危了,索性端著酸梅湯使勁喝了一口。

“走吧,帶你去轉轉,你多熟悉一下,以後想什麽時間來就什麽時間來。”顧思危不再伸手了,而是直接牽起了雲鳳鸞朝亭子外走去。

“金子睿想要找你談什麽事情?”

兩人並肩走著,顧思危看了一眼雲鳳鸞問道。

“左不過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我已經讓執書把他扔出去了,想和我談事情,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雲鳳鸞冷笑了一聲。

“他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鸞兒若是覺得煩,直接殺了就行,小門小戶的東西,被幾兩銀錢迷了眼,再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我總覺得他大肆買鹽,這件事不簡單。”雲鳳鸞想了想,還是皺眉說道。

“不用想,隻要他還在京城,就不怕他翻出什麽浪來。”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顧思危的臥房外。

臥房外並沒有下人候著,顧思危自然而然和雲鳳鸞走了進去。

雲鳳鸞正在想事情,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屋內了。

屏風後散發著嫋嫋的水汽。

顧思危直接當著雲鳳鸞的麵,開始寬衣解帶。

“你做什麽?”雲鳳鸞的臉瞬間紅透了。

雖然更親密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自己還用手曾經幫他......

可這青天白日的,雲鳳鸞還是有些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