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看什麽?”顧思危沒有好氣的看著朝華。
“怎麽,我受了這麽重的傷,過來找你,就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朝華看著顧思危就忍不住譏諷。
“胳膊肘朝外拐,怎麽蕭弈許給你了什麽?把雲景綁過來與你成婚?讓你這麽護著他?”顧思危冷笑一聲。
“顧思危,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小氣,不過就是鸞兒同別的男子說個話,你連這點氣度都沒?”朝華比他冷笑的聲音還大。
顧思危被朝華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也不想搭理她,冷冷的哼一聲,就打算繞過朝華,去找雲鳳鸞。
“站住,顧清寒的事,我要和你說說。”朝華的語氣也認真許多。
顧思危看向她,終於停下了腳步。
雲鳳鸞雖然和蕭弈站在一處,但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蕭弈的目光,從遠處的湖水,移回到了雲鳳鸞的身上。
“鸞兒,這些時日不見,和我越發生疏了?”蕭弈頓了頓,又看向遠處的顧思危,“就真的那麽喜歡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間,聲音很低,雲鳳鸞壓根沒有聽清楚。
她疑惑地看向蕭弈。
蕭弈自嘲一笑,“不說這些了,鸞兒今日你要離萬貴妃遠一些。”
雲鳳鸞臉上寫滿了疑惑。
蕭弈背著雙手,“這些時日,我雖然一直在菩提台,可外麵的事情也並非一無所知。”
“鸞兒,你太過相信顧思危了,他雖然深受皇上的寵信,但想要以一己之力對上萬昭和蕭川也不是那麽容易。”
“況且如今萬貴妃還懷有身孕,你覺得究竟誰的勝算更大?”
雲鳳鸞沉默了,她相信顧思危,可這話並不能在蕭弈麵前說。
蕭弈就當雲鳳鸞聽了進去,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鸞兒,你未與萬昭打過交道,不知道那人是個心狠手辣,錙銖必報之人,他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雲鳳鸞想到萬昭,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蕭弈的說法,“萬昭那個人,比著蕭川聰明了不少。”
蕭弈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匆匆來喚。
“大表兄的囑咐我記得了,你快去忙吧。”雲鳳鸞衝蕭弈淺笑道。
蕭弈看了雲鳳鸞一眼,把她這抹笑容,深深的藏進了心底,他轉身向遠處走去,蕭弈甚至不敢回頭看她一眼。
鸞兒,終有一日,我一定要讓你站在我身邊,給你無盡的尊榮。
畫舫已經行至湖麵中央,午宴已經開始。
“今日不在宮內,各位也無需約束。”孝慧太妃坐在主桌上,說道。
她這一發話,底下的人,自然齊聲說好。
“太妃,父皇,母妃。”蕭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兒臣曾經聽說,顧小姐的琴技舉世無雙,兒臣看這時日正好,可以讓顧小姐為大家演奏一曲。”
被點到名的顧清寒也站了起來,她麵帶羞澀之感,“四殿下抬愛了,清寒怎麽當的起舉世無雙這四個字。”
她話說得謙虛,但目光之中卻隱約沾著些傲氣。
“臣妾也曾聽說,顧小姐色藝無雙,今日也讓大夥開開眼。”萬貴妃一手撫著肚子說道。
雲鳳鸞看著萬貴妃撫肚子動作,內心不由得覺得好笑。
這個動作,若是由品階低的貴人嬪妃做起來,那沒什麽可說的,但是她已經是貴妃。
再做這個動作,隻會讓人覺得她底氣不足!
“既然如此,那清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顧清寒向眾人行了一禮。
底下的人連忙抬上了一架古琴。
悠揚的琴聲在湖麵響了起來,雲鳳鸞看著坐在畫舫撫琴的顧清寒,想著她不愧是顧家出來的。
雖然這人品不咋滴,但是這琴藝當真是堪稱一絕。
一曲畢,連同順帝臉上都露出了讚同的目光,“不愧是玉章的女兒,這琴音頗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來人賞。”
顧清寒站了起身,“多謝皇上賞賜,臣女這點微末技藝,哪裏敢與家父相提並論。”
雲鳳鸞看著顧清寒目光轉了一圈後,又定格在自己身上,突然就想把她丟入湖底,這人一天不作妖,心裏不舒服是不是。
果然,雲鳳鸞看著她朝自己柔柔一笑,“臣女一早聽聞雲六小姐乃是京城第一美人,想必雲六小姐的才藝也有過人之處。”
“清寒願意以琴會友,請六小姐賜教一二。”顧清寒柔柔的說道。
隨著顧清寒的話,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雲鳳鸞的身上。
連同順帝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雲鳳鸞也不懼眾人的目光,大大方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顧清寒,“我不會彈琴。”
她說的大大方方,似乎不會彈琴也不是什麽令人不恥的事。
顧清寒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京中貴女哪有不會彈琴,莫不是雲六小姐琴技太過出眾,怕清寒失了麵子?”
“雲六小姐果真是良善之人,您無需顧忌,隻是切磋而已,即便清寒輸了也是技不如人。”
雲鳳鸞看著她,瞧瞧這一番話,說得多麽冠冕堂皇,多麽的識大體,如果自己不應,那就成了掃興的那一個。
可雲鳳鸞最不怕的就是掃眾人的興。
“我既已經說了,不會彈琴,既然顧小姐那麽有興致,不如我們切磋其他的?”
顧清寒看向雲鳳鸞,她一早就知道,雲鳳鸞在燕山長大,京城貴女會的,她通通不會。
今日她就是故意的,她想在眾人麵前證明,更想在顧思危麵前證明,她比雲鳳鸞強!
自小她就嚴格要求自己,不管是琴棋書畫,她都是經過一番苦練且嚴格要求自己。
她自詡在整個京城內,她自認第一才女,就不會有人在她之上!
所以,雲鳳鸞要比試什麽,她都能接的住!
“既如此,雲六小姐想切磋什麽,清寒一定奉陪。”顧清寒意聲音依舊柔柔的。
“哦,是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間別再哭哭啼啼地說我欺負你。”雲鳳鸞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