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雲鳳鸞突然輕笑了一聲,月色下,她一襲白衣,容顏清麗脫俗。

這一笑,別說顧思危,就連顧清寒,都被雲鳳鸞出塵絕俗的容顏,晃了一下。

顧清寒盯著雲鳳鸞的容顏,嫉妒的麵容都有一些扭曲!

總有一天,她要把雲鳳鸞踩在腳下,毀了她那張臉,看她再拿什麽勾引顧思危!

“雲六小姐笑什麽?”顧清寒看向雲鳳鸞。

雲鳳鸞看著她,突然抬腳,一腳重重地把顧清寒踹倒在地。

剛巧的是,顧清寒倒下時,臉是直直砸向門檻的。

隻聽“砰”的一聲,是重物撞機的聲音。

“啊!”顧清寒尖叫一聲,她再抬頭,已經滿臉是血,鼻子也歪了。

“我的臉!”顧清寒第一時間,就去摸自己的臉,可摸到的卻是,一股粘稠的血液。

“雲鳳鸞你竟然敢毀了我的臉!”顧清寒原本想破口大罵,可理智告訴她,顧思危還在一旁。

雲鳳鸞居高臨下地看向顧清寒。

“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雲鳳鸞你太惡毒了,”她話沒說完,就感到頸間一寒。

顧清寒看清楚自己脖子上,是什麽時,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張了張口,卻不敢再發出一言。

雲鳳鸞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看向顧清寒,“這下明白什麽叫,把你推倒在地嗎?”

雲鳳鸞聲音寒涼,“我並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再有下次,我不保證,顧小姐還有命誣陷我。”

說完,她收回了手中的軟劍,連看都不看顧思危一眼,快步朝外走去。

“思危,我的臉好痛。”顧清寒這次是真哭。

她的臉,剛才那麽重的磕在了門框上,萬一她的臉毀容了怎麽辦?

顧思危的視線,一直在雲鳳鸞離去,才收了回來。

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顧清寒,然後吩咐九開讓人把她送回去了。

顧清寒原本還哭哭啼啼地鬧著,讓顧思危陪她。

最後還是九開激靈,說顧小姐臉上的傷,再不去醫治,就該留疤了。

顧清寒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九開替顧思危掌了燈,小心翼翼地揣度著自家主子臉色。

顧思危進屋後,就把外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燒了。”

這是剛才被顧清寒觸碰過的地方,顧思危厭惡到極點。

“主子,您和六小姐之間,是不是有誤會?”九開從地上撿起顧思危的外袍,試探著問道。

顧思危看了九開一眼,後者立刻噤聲,再不敢說一句話。

“讓人備水,我要沐浴。”顧思危說完這句話,就揮手讓九開退下了。

大護國寺一半的廂房都被騰了出來,但還是不夠,雲鳳鸞和朝華暫時擠在一處。

從雲鳳鸞出去後,朝華就一直依靠在床榻上,等著她。

她現在手腳已經恢複很多了,但宋铖說,想行動自如的話,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思緒煩亂間,就見雲鳳鸞朝屋內走了進來。

“鸞兒,你怎麽了?”

雖然雲鳳鸞表現和平常無異,但朝華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事。

而能讓她流露出這種神情的,除了顧思危怕是沒有旁人。

“是不是顧思危那死小子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抽死他。”朝華是個暴脾氣。

見雲鳳鸞這樣當即就怒了。

雲鳳鸞在朝華麵前坐了下來,“和顧思危無關。”雲鳳鸞眼睛裏帶著明顯的倦意,顯然不想多說。

她不說朝華也就不問。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皇上明日就要回宮,朝華姐姐,不如你去我府上住著,有宋铖在,也方便照顧你。”

這件事,是雲鳳鸞一早就想好的。

雖然宋铖暫時保住了萬貴妃那一胎,但以萬貴妃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他插手太多。

因為她不信任自己。

聽到這,朝華的眼睛突然亮了,“可是這樣方便嗎?”

“當然方便,等你養好傷再回宮也不遲,這件事明日我會稟報給太妃。”

第二日同順帝便決定回宮。

一早雲鳳鸞就來給太妃請安,並說了朝華要暫居自己府內。

太妃連猶豫也沒,就同意了,

在兩人出去的時候,正巧碰見顧思危和顧清寒。

雲鳳鸞連一個眼神都未曾和顧思危交流,倒是朝華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她麵上帶著怒氣,“顧思危,你怎麽回事,怎麽和顧清寒一起?”

顧清寒臉上的傷害還沒下去,所以今天帶了一條麵紗。

“誰又不是沒看過你,大白天的帶麵紗,裝什麽鬼怪?”朝華說話,卻一點也不客氣。

“思危。”顧清寒委屈地看了顧思危一眼。

顧思危看了朝華一眼,“朝華。”

他聲音低沉。

朝華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了顧思危好幾眼,“你沒病吧?還是被鬼附身了?”

顧思危不欲和朝華爭執,隻向太妃那處走去。

朝華卻自己轉動輪椅,擋住了顧清寒的去路,“太妃她老人家,今日早膳用了不少,若是讓她老人家,見了惡心的人,萬一吃進去的早膳再吐出來怎麽辦?”

“華兒,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顧清寒歎了一口氣,看向朝華,如同看著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你那是什麽眼神?”朝華對顧清寒算是厭惡到極致。

雲鳳鸞卻懶得看她,“走吧。”

顧思危進了太妃屋內沒一會,就被太妃趕了出來。

“思危,怎麽剛進去就出來了?”顧清寒看向顧思危。

“嗬。”朝華冷笑一聲。

“雲六小姐,昨日是我得罪與你,你也將我臉打傷,我以為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但思危他是沒錯的,太妃一向最喜歡思危,若是沒人在她耳邊說什麽,怎能一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顧清寒看向雲鳳鸞,眼中滿是憤恨。

“戀兒,做得好,你昨天把她臉打傷的時間,怎麽不把她的舌頭也割掉?真是一大早聒噪得讓人心煩。”

“華兒,你怎可如此說?”顧清寒看向朝華,語氣滿是委屈。

“別開口閉口華兒,華兒的,華兒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朝華輕飄飄地看了顧清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