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危卻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高座之下也沒引起太大的反應,好像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沒辦法,誰叫人家爹是當朝首輔顧玉章,你爹要是顧玉章你也能橫著走!

“今日雖是本宮生辰,但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好與諸位同樂,行宮內本宮還準備猜謎,且都有彩頭,哪位得的彩頭最多,皇上和本宮可許一個心願!”

萬貴妃話落,全場都嘩然了,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勢必要去爭一爭那彩頭!

而此刻眾人的注意皆在那心願和彩頭之上,無人注意,萬貴妃身邊的芳慶已不見了蹤影。

“思危,你過來跟著朕!”同順帝看著顧思危就心口疼,為防止人再作妖,他得親眼看著他!

大殿內人都散開了,雲鳳鸞在春桃的陪同下慢悠悠地走著,她看著這三步一景的麓暢園,不由得心底打起了萬分警惕!

之前顧思危提醒過她今日務必小心,她想來想去,萬貴妃所能作的妖無非是那幾樣,反正已經在這了,也隻能見招拆招!

走著走著,雲鳳鸞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臂,拉到了假山後。

春桃驚呼一聲,隨即死死捂住了嘴巴。

蕭川看向她,“站遠處守著點。”

春桃似乎很怕蕭川,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雲鳳鸞的臉色,然後慌忙地跑遠了。

“放手!”雲鳳鸞看了一眼蕭川,冷冷的說道。

“鸞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蕭川看著雲鳳鸞,他本身就生得好,平日就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此刻這般強勢倒是少見。

雲鳳鸞看著他那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神,不禁胃裏泛起了一陣惡心,早知道剛才在前殿就不吃東西了。

“民女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麽,還請殿下自重!”說完雲鳳鸞立刻甩開了蕭川,像是看什麽髒東西一般看著他!

“鸞兒,你可知我日也想你,夜也想你,就為了那一件事,你就如此冷待我?”

雲鳳鸞心裏泛起一陣冷笑,是想我,想我怎麽死,想我母親的軍權,可不是日也想夜也想?

“民女可一點不想被殿下所想,殿下也無需再民女身上費心,我今天把話說明了,蕭川,你是救過我,可我也早已還清了,以後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我雲鳳鸞此生不嫁,也不會嫁你!”說完雲鳳鸞利落的轉身離去。

蕭川哪會那麽容易讓她走?他再次去拽雲鳳鸞,沒想到迎來的卻是重重一巴掌!

蕭川被這一巴掌打的有點懵,雲鳳鸞十分不屑地看了蕭川一眼,轉身快速走了。

“小姐,四皇子他和您說些什麽了?還好奴婢在遠處守著,不然要是讓人看見了,對小姐名聲可是不好!”春桃故意誇張地說道,眼神還時不時向後瞟去。

雲鳳鸞麵色看不出喜怒,春桃說著說著聲音漸小。

“雲六小姐原來在這,可叫奴婢好找。”萬貴妃身旁的芳慶姑姑突然走了過來。

雲鳳鸞看向芳慶,“姑姑怎不在娘娘身邊伺候?”

“還不是萬貴妃念著您,特意備了點心,請姑娘過去呢!”芳慶麵上含笑。

“鳳鸞原該向娘娘請安,隻是剛才吃的有些撐,所以這點心是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無妨,今日姑娘送了娘娘幾個福袋,娘娘很是喜歡,今日聖上和娘娘要宿在這,娘娘的意思是請六小姐親手替娘娘掛上福袋,也算全了六姑娘一番心意。”

“既如此,就勞煩姑姑帶路了。”雲鳳鸞垂著頭,眉宇間閃過一絲冷意。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去係福袋,萬一殿內在進了什麽不該進的人,比如說是四皇子,再正巧被人發現兩人在殿內,那即便是她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

但是又不能不去,剛才貴妃叫你吃點心你不去,這會隻是讓你去係個福袋,你如果再不去,那就是直接打貴妃娘娘的臉了,而且這福袋還是你親手送的!

萬貴妃果然好算計。

雲鳳鸞和芳慶走後,江若凝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她看向遠處,嫉妒的一張臉都青了,憑什麽那個賤人可以得到貴妃的另眼相看,而她不行?

為貴妃係福袋,那是多大的榮耀!

“小姐,夫人還在前麵等著呢,我們還是快過去。”江若凝身邊的丫鬟低聲說道。

“我丟了個簪子,想自己找找,你去告訴母親一聲,以免她著急。”江若凝淡聲道。

丫鬟看了一眼江若凝完好的發飾,心下雖有疑惑,但不敢說,隻能匆匆離開了。

丫鬟離開後,江若凝就偷偷地去尾隨雲鳳鸞。

“六小姐,娘娘是真的看重您,連係福袋這種事都交給您,要是道就算是四妃得了娘娘這份恩賜,都得感恩戴德呢!”芳慶為雲鳳鸞引著路。

進殿的時間,雲鳳鸞趁著芳慶沒注意,拿出了一枚藥丸吞了進去。

一腳剛跨入殿內,雲鳳鸞就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鬱的花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芳慶笑了一聲,“六小姐可是覺得這香味濃了些?要不要奴婢開窗?”

雲鳳鸞搖了搖頭,“貴妃娘娘喜歡就好。”

芳慶也沒在多話,恭敬地替雲鳳鸞打開匣子,然後退到了一旁。

雲鳳鸞背對著芳慶,眉心卻擰了起來,芳慶竟然沒離開?而且看樣子,這寢殿裏也沒任何不妥的地方。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萬貴妃隻是想對自己示好拉攏?

這個疑問一直到自己掛完福袋才得到解答。

她剛出門,就被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宮女撞了,而且小宮女手裏還端著一碗乳酪,此刻盡數灑在了雲鳳鸞的身上!

來了!雲鳳鸞心下警鍾大起!

“芳慶姑姑饒命,奴婢不是有意衝撞貴人,還請貴人饒命!”小宮女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住叩頭。

“在哪裏當值,自個去領板子,衝撞了六小姐,幾條命夠你賠的?”芳慶冷冷地責備道,同時擰起了眉心。

這個小宮女不是她安排的人?那會是誰安排的?她伺候了萬貴妃半輩子,閉著眼也知道,這不是巧合?

難道還有人在打六小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