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表哥,你快醒醒!”雲鳳鸞有些著急,想抬手劈暈蕭弈,奈何此刻動彈不得。
她無奈,隻能暫時順著他的話說:“弈表哥,我是鸞兒,我回來了,不再走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蕭弈果真如她所想,放開了自己。
“鸞兒,你說的是真的?你答應我了?就不會食言對不對?”蕭弈雙手緊緊抓住雲鳳鸞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這種神色是雲鳳鸞從未見過的,類似一種執拗的癲狂。
“對,我答應你,你先跟我走,我們先出去。”眼看著蕭弈醒不過來,雲鳳鸞隻能先哄著他跟自己走。
蕭弈看向雲鳳鸞,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清風朗月般的微笑,然後主動牽起了雲鳳鸞的手。
雲鳳鸞想收回手,但蕭弈使的力氣卻十分大,雲鳳鸞無奈隻能由他暫時拉著,等到了前麵再鬆開。
剛走幾步,雲鳳鸞便看到了一臉寒霜的顧思危,她下意識甩開蕭弈的手,卻被後者越拽越緊。
蕭弈上前一步把雲鳳鸞擋在身後,眼神中布滿利刃,“顧大人怎麽會出現這裏?”
雲鳳鸞眉頭皺得更緊了。
顧思危嗤笑一聲,隨即一道淩厲的掌風,直擊蕭弈麵門。
蕭弈要拉著雲鳳鸞,硬生生被這道掌風逼得後退了數步。
就在蕭弈躲避的一刹那,顧思危上前把雲鳳鸞拉到了自己懷中。
“區區幻陣,大皇子若是入了能陷進去,那麽你這個皇子不做也罷!”顧思危聲音極冷。
雲鳳鸞倏地回頭看向蕭弈,臉上滿是詫異。
蕭弈不動聲色,“本宮是醒了,但是在顧大人你出現之後,本宮當不當得這大皇子,也不是顧大人你說了算的。”
說完他看向雲鳳鸞,“鸞兒,你方才答應我的,無論作數與否,我記在心裏了。”
雲鳳鸞整個人突然有些僵硬,她不想打破自己對蕭弈的信任,但卻被蕭弈親手打破了。
雲鳳鸞覺得周身寒冷,她眼底閃過濃濃的失望直達蕭弈的眼底,那一瞬間蕭弈心底跟著停了幾拍。
他先前並非誆騙雲鳳鸞,被困住也是真的,隻是後麵,終是貪戀了那一絲的溫暖。
“先出去,鸞兒進來,這陣便破了。”顧思危看向雲鳳鸞。
三人按著諸顏留下的痕跡向外走去,剛出去,外麵就換了一番天地。
這地方處處透露出詭異,幾人立刻決定起程。
前麵的山路更加陡峭,顧思危親自為雲鳳鸞駕馬車,就連九開十合等功夫好的,此時都代替了車夫。
又是一夜披星戴月的趕路。
一直到天亮時分,眾人才敢停下來休息。
“主子,前麵有條溪流,我陪您去洗漱一番。”搖扇在馬車旁輕聲說道。
顧思危掀起眼皮淡淡看了搖扇一眼,“讓你家主子在歇息一會。”
“不用了。”雲鳳鸞低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天光微亮的時間,雲鳳鸞其實已經清醒了過來。
隻是整個人異常的疲倦。
這會搖扇來喚她,雲鳳鸞強撐著身子從馬車上坐了起來。
下了馬車,搖扇前來扶她。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趕了一夜的路,你快進去歇息一會。”
顧思危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在雲鳳鸞目光中拜下了陣。
他隻能進馬車歇息。
“主子,執書和九開去找一些野果補充水分,這裏溪流少,走了一夜路,還是看到的第一條溪流。”
雲鳳鸞看著周圍光禿禿的石頭山,點了點頭。
這種形狀的山,真是當世罕見。
搖扇擰了帕子遞給雲鳳鸞,然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她。
“主子可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如主子這般好看的人。”
雲鳳鸞被搖扇的話逗笑了,“你這丫頭還打趣起我來了?”
搖扇立刻搖頭,“才不是呢,奴婢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雲鳳鸞坐在這裏,周身如同籠了一層淡淡地霧氣,她穿著一身淺碧色繡玉蘭花的衣裙。
因為一直在馬車內,頭上隻係了一個同色係發帶,這樣的她,就如同那九天玄女。
“奴婢沒見過仙女,想必要是有,便也是主子這般模樣。”搖扇接過雲鳳鸞手中的帕子,眼睛亮晶晶地說道。
“越說越沒規矩了,別以為你家主子沒看出來,你是不是瞧上了那根木頭了?”雲鳳鸞看向搖扇,打趣道。
搖扇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小姐,你別打趣奴婢了,十合那個人又悶又無趣,就一張臉還能看,奴婢才不會喜歡一個悶葫蘆。”
雲鳳鸞眼中笑意更甚,眼神懷疑地看向搖扇。“我還沒說是十合,你怎麽說是他?”
“主子,你太壞了,奴婢不理你了,總之奴婢喜歡誰,也不會喜歡那根木頭。”搖扇一張圓圓的臉漲得通紅。
她猛地轉身,向一旁跑去,剛轉身就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正是十合。
搖扇一下子傻眼了,這個木頭不會把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吧!
十合麵無表情,看向遠處,“姑娘放心,我也不喜歡姑娘這樣的,所以無需困擾。”
這下不止搖扇,連同雲鳳鸞都愣住了。
搖扇氣的咬了咬唇,一跺腳跑了。
“麻煩!”十合抱著雙臂不屑到。
雲鳳鸞嘴角抽了抽,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
“六小姐,您若是洗漱好了,便回車上,主子讓我老保護您。”十合站在雲鳳鸞身側恭敬地說道。
看都沒看搖扇一眼。
雲鳳鸞輕飄飄地瞅了十合一眼,“搖扇是我身邊的大管家,所有錢財皆由她掌管,十合你太沒福氣了。”
“雲六小姐,屬下打算一輩子跟隨主子,並未有娶妻打算,搖扇姑娘,屬下配不上,還請雲六小姐給她尋一戶好的人家。”十合聲音依舊十分木然。
“你好得很!”雲鳳鸞冷笑一聲。
遠處去尋野果的執書和九開回來了,他們二人手中並未拿到野果,反而是一臉嚴肅。
而九開的手中,還拎著一截白骨。
那並不是野獸的骨頭,而是人骨。
顧思危也從馬車上下來了,他看向那根白骨,眼神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