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兵士,匆匆跑了出去!
“守好這裏,開始盤查每一個人!”為首的一個人麵色黝黑,有著一雙倒三角眼,頭上包著一塊黑色布巾。
他視線陰狠地朝周圍掃視了一圈,又抬頭向上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異樣才收回了目光!
好敏銳!
三人不敢多留,隻能暫時沿著原路返回。
諸顏再回去的路上,全部布上了特殊的陣法。
等三人出來時,蕭弈連忙迎了上來。
“殿下,出事了。”諸顏上前,把剛才親眼所見告訴了蕭弈。
說到最後,諸顏每多說一句,蕭弈的臉色就沉下來一分。
“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膽,私造兵器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我這便修書一封給父皇。”蕭弈沉聲說道。
“不妥,有人把我們引來此,足以證明,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監視中,本官倒想瞧瞧這背後的土皇帝究竟是誰?”顧思危眼睛裏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顧大人言之有理,殿下,我們此刻並不易打草驚蛇,他們既然敢私造兵器在這裏,那麽赤鶻必定被打造得固若金湯。”
“怕是我們連赤鶻都不能順利進。”諸顏平靜的說著。
蕭弈冷笑一聲,“本宮倒要看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誰敢阻撓。”
這是雲鳳鸞第一次在蕭弈身上,看到這麽重的殺機。
“弈表哥,諸先生。我覺得此時我們應該派人去探查一下周圍的山脈。”雲鳳鸞看向蕭弈和諸顏。
隨即轉身和顧思危對上了視線。
顧思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雲鳳鸞的用意。
“既然這裏有人私造兵器,那麽附近一定有鐵礦,不然光是運輸鐵礦,便不可能瞞過所有人。”雲鳳鸞目光飄向遠處。
她周身散發著一股極寒之氣,整個人越是平靜,內力的滔天怒火越是龐大。
“引泉”
“十合”
顧思危和蕭弈同時開口。
顧思危看向引泉和十合,“你二人前去查看一番,切記不能驚動任何人。”
“和顧大人的人配合好。”蕭弈看向引泉。
兩人得令,轉身便消失在眾人眼前,雲鳳鸞這才發現,原本以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竟然也是內家高手!
兩人離開後,顧思危立刻吩咐起程。
“再往前一百裏便是赤鶻。”顧思危放下手中的車簾。
一路上,雲鳳鸞始終緊鎖著眉頭。
“看了這麽久的書累不累?”顧思危看向雲鳳鸞。
雲鳳鸞搖了搖頭,“你這本雜記,記載的並不全,最起碼對這裏山路的描述是錯的。”
雲鳳鸞把書拿到了顧思危麵前,隨手在上麵點了幾處。
“隻是雜記不全是常有之事,這趟回去後,我便命人重新編撰。”顧思危看向雲鳳鸞說道。
雲鳳鸞點了點頭,“回京後,我想重新修撰下,我們南靖有關各地的雜記和地形地貌。”
雲鳳鸞說得很是認真,顧思危看向她,一雙眼睛裏寫滿了讚賞,“鸞兒想做便去做,我會派人助你。”
雲鳳鸞輕輕對顧思危搖了搖頭,“這些事,我能自己做。”
說完繼續翻看起,手中的那本雜記。
顧思危在一旁閉目養神,馬車車廂內很是安靜。
“籲!”九開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緊接著馬車便停了下來。
“主子,遠處好像有一群流民正向我們這邊過來,大皇子的人已經前去查看了。”
流民?雲鳳鸞放下了手中的書。
“大約有多少人?”顧思危聲音變得十分溫涼。
“目前來我們這邊的有幾百人。”
顧思危冷笑一聲,“果真是有人想一手遮天,赤鶻有流民這件事,朝廷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不怕不知情,怕的是官官相護。”雲鳳鸞一針見血的說道。
說完,雲鳳鸞便再也坐不住,和顧思危一同下了馬車。
遠處有不少老人和孩子,正向他們走來,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未曾吃過飽飯的樣子。
蕭弈站在最前麵,正在吩咐著什麽。
那群流民在看到雲鳳鸞一行人時,顯然不再敢上前。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是沉重的,蕭弈大怒,“赤鶻的官員都是幹什麽吃的,如此重大的事,朝廷竟然一絲都不知情。”
雲鳳鸞招來了執書她們,“我們馬車上還有多少幹糧,全部給這些災民分發下去。”
執書立刻領命去了。
“大家全都來這裏,這裏可以給大家提供食物。”雲鳳鸞見執書她們人手不夠,便自己走了過去。
起初流民的臉上皆是不可置信,但看到雲鳳鸞等人真的拿出了白麵餅子,才相信她說的是真實的。
所有的流民,全都向雲鳳鸞那邊跑去。
“大家慢一點,都會有。”雲鳳鸞一邊朝災民分發麵餅,一邊高聲說道。
雖然眼前是一群流民,但出奇的有秩序。
老人牽著小孩,領完麵餅向雲鳳鸞道過謝後,便各自找地方吃了起來。
一塊麵餅被分成了三份,老人先把一份踹在了懷裏,另外的兩份,大點的有孩子的給孩子,沒孩子的給老伴。
剩最小的才留給自己吃。
雲鳳鸞發現喉嚨間堵得厲害,一個發須發白的老人看向雲鳳鸞,“姑娘,您是大善人,看您去的方向是赤鶻,聽老朽一句勸,赤鶻去不得啊!”
“老人家,赤鶻為什麽去不得?你們又是為什麽從城裏跑出來?當地的官員難道都不管嗎?”
雲鳳鸞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提到官員兩字的時候,老者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赤鶻如今這番模樣,都是被那群狗官害的,姑娘,老朽看你們打扮也是非富即貴。聽我句勸,回去吧,赤鶻啊,這地方吃人!”
“老人家,赤鶻有這麽多流民,朝廷難道不管嗎?”蕭弈皺眉上前問道。
“朝廷,貴人您有所不知,這一切都是朝廷的命令,那狗皇帝享受的太平盛世,都是用我們的人命換來的!”
老人家,說著,禁不住流了滿臉的淚。
“朝廷的命令?”蕭弈瞬間變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