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危看向黑衣女人,眼神中說不出的冰冷。
黑衣女人揚了揚手,自顧自把玩著自己鮮紅的指甲,紅唇微啟,“算了,漂亮男人在我這裏永遠有特權。”
說完她話鋒一轉,收了手看向雲鳳鸞和諸顏,“女人沒有,同行也沒。”
“找死!”顧思危揮出一掌,黑衣女人哪裏會是顧思危的對手,當下被掀飛出去。
就在她將要倒地的那一刻,突然她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和她有七八分像的男扶住了她。
“哥!”黑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語氣有些委屈。
“誰讓你擅自帶人進來,忘了我之前告誡過你什麽?”黑衣男人冷冷道。
他抬頭麵無表情地看向三人,可就在完全看清楚顧思危那張臉時,他愣住了。
“姑姑。”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所有人都清楚地聽見了這兩個字,雲鳳鸞偏頭看了顧思危一眼。
那黑衣人已經恢複如常,他看向三人,“你們走吧,我就當你們沒來過。”
“哥,”黑衣女人瞬間不滿的叫出聲。
她上前一步就要去拉黑衣男人。
“玉靈不要胡鬧!”男人低聲訓斥,兩人拉扯間,黑衣女人袖中掉出了一條沾血的帕子。
雲鳳鸞瞬間瞳孔緊縮,她上前先一步撿起了那條帕子,那帕子雖然沾血,可上麵的繡工她再熟悉不過。
是她繡的帕子,隻是這帕子怎麽會到了弈表哥手中,這一刻,雲鳳鸞無比確信蕭弈就在這裏。
“這帕子不是你的,若還想你們玉家族人安穩在這裏呆著,就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踏平了你這山頭。”
“玉靈把人交給他們。”黑衣男人明顯不想多生枝節,尤其是他再看清楚顧思危的長相後。
像,簡直太像了,和違背玉家家規,叛逃出去的那個姑姑可以說長得一模一樣。
玉靈雖然不情願,可見自家哥哥動了真怒,隻能不情不願地撇了撇嘴。
人可以帶走,但卻不能讓他們這麽順利帶走。
她看向雲鳳鸞,“跟我來,隻許你一個人進來。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把人弄死。”
她說話時微揚著下巴,神情倨傲仿佛是施舍一般。
雲鳳鸞剛上前,顧思危就攥住了她的手腕,顧思危眼底的擔憂之色藏都藏不住。
雲鳳鸞衝他無聲地彎了彎唇角,“你們守在外麵,她不敢拿我怎麽樣。”
雲鳳鸞抽出手,顧思危看向她,“諸顏現在下山,傳我令,調集所有暗衛,一炷香內不見人,休怪我血洗這裏。”
顧思危聲音如同浸了水的冰刃,刺的人骨頭發寒。
“帶路,我跟你進去。”雲鳳鸞說完話回頭看了顧思危一眼。
那人站在那裏,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一張臉冷若寒霜,風吹起他身上的沉香錦袍。
顧思危腳下一動未動。
雲鳳鸞同那對兄妹走了進去,眼前的霧氣突然又變得濃鬱起來。
這裏完全是一個隱士的村莊,且風景甚美,有小溪有田地也有家禽。
還有許多人在耕種,硬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這裏的人。
這的人大多穿著深藍色粗布衣裳,好像一路走過來,隻有身旁的兄妹二人穿著黑色。
“少主,聖女!”一個牽著牛的老婦人迎麵走了過來,她臉上用白色的顏料畫著一些繁複的花紋。
雲鳳鸞隻看了那花紋一眼,便覺得一陣心悸。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麵上情緒不露分毫。
三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座這裏隨處可見的房屋前停了下來。
“人就在那裏,你帶走吧。”黑衣男人說完就匆匆走了。
玉靈卻沒有走,她用打量貨物的目光,把雲鳳鸞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裏麵躺著的那個對你念念不忘,外麵站著的那個心係你安危,當真是好本事,不如你教教我,如何勾引男人?
這兩個人極品,我就是睡到一個,也滿足了呢。”玉靈鮮紅的指甲刮過自己的臉頰。
她看向雲鳳鸞迫使她和自己對視,雲鳳鸞看向玉靈的眼睛,原本正常的瞳孔一下子變成了白色。
她語氣中似乎有無盡的蠱惑之色,“看著我的眼睛。”
雲鳳鸞搖了搖頭,神情有說不出的呆滯,玉靈對此似乎十分滿意。
她塗著鮮紅指甲的手,緩緩在雲鳳鸞眼前晃了晃,“告訴我你是誰?”
雲鳳鸞依舊搖頭,玉靈對此滿意一笑,她冷笑了一聲,看著雲鳳鸞那張絕世傾城的麵容,眼裏閃過一絲嫉妒。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得罪她之後安然無恙。
不過呢,她自然不會單獨折磨雲鳳鸞,那樣也太沒意思了。
“跟我走,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玉靈對著雲鳳鸞蠱惑道。
雲鳳鸞木然地點了點頭,沒人看得見,她衣袖下握著一根簪子,死死抵住自己的掌心。
一路上雲鳳鸞都木然地跟著玉靈,她的眼眸中好似沒有焦距,玉靈走一步她跟一步,她停下,她也停下。
眼前是一扇十分普通的木門,玉靈抬手便推開了房門。
屋內一股嗆人的藥味。
玉靈還未進去眉頭就皺了起來,她身後的雲鳳鸞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又把藥打翻了?”玉靈譏笑一聲。
床榻上的蕭弈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玉靈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她上前,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抬手掐住了蕭弈的臉頰。
“睜眼,睜眼看著我!”玉靈一張美豔的臉,此刻寫滿了猙獰。
蕭弈卻如同一個死人般,連動都未動一下。
“不看我是吧?那你想看誰?是送你手帕的那個賤人?”玉靈冷笑一聲,她突然心情十分好的收回了手。
她想,如果蕭弈一會看到了雲鳳鸞,那表情一定很好玩。
她要是再當著蕭弈的麵折磨雲鳳鸞一通,那肯定更好玩。
“你過來。”玉靈對著站在門口,神情呆滯的雲鳳鸞招了招手。
雲鳳鸞如同一個木偶般,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她眼神很是呆滯,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焦距。
可那張臉依舊絕色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