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鳳鸞的神情,喬琢玉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並無吩咐這些肯定又是管家自作主張了。

“小姐別誤會這些不是我家大人吩咐的,是大人告知老朽今日有人登門。老朽心裏高興所以才準備這麽多。”

雲鳳鸞的笑容有些僵,喬琢玉擺了擺手讓老管家下去了。

三人簡單地用過早飯,都不是多話的人所以一頓飯吃得無比安靜。

吃完飯喬琢玉拿出了兩套錦衣衛的衣服,分別擺在了雲鳳鸞和宋城的麵前。

“煩請雲六小姐和宋神醫把衣服換上。”

雲鳳鸞和宋铖換上衣服出來後,喬琢玉分別給兩人一人一個腰牌。

“雲六小姐,宋神醫你們看一下腰牌上的名字千萬不要記錯。

一會兒到大護國寺後就跟著喬某盡量不要與人攀談,也不要抬頭。”

“放心喬大人我知曉了。”雲鳳鸞點了點頭說道。

三人換上了衣服出了喬府。

喬府外停著三匹駿馬。

喬琢玉並沒有準備馬車,因為那樣太引人注目。

錦衣衛出行坐馬車像什麽樣子?

三人上了馬匆匆向大護國寺趕去等到三人到了大護國寺後,天色已經大亮。

一路上雲鳳鸞都低著頭,但她明顯感覺整個大護國寺戒備森嚴,比之皇宮大內也不成多讓。

孝慧太妃依舊住在菩提台,因著身體不好隻在固定時辰才會去護國寺大殿祈福。

而此刻還不是祈福的時辰,雲鳳鸞一直低著頭跟在喬琢玉身後。

這一路雲鳳鸞都熟無比熟悉,仿佛回到了剛重生的那會兒。

等到了菩提台,守衛便更加森嚴。

“太妃這裏可有異常?”喬琢玉沉聲向守門的兩人問道。

“回喬大人並無異常,太妃她老人家還未起身。”

喬琢玉點了點頭,“守了一夜兄弟們也累了,你們先下去歇息太妃這我親自守。”

兩個錦衣衛對視一眼,明顯不敢讓喬琢玉替他們守門。

可看到喬琢玉那張肅殺又冰冷的麵容時也不敢有所質疑。

兩人向喬琢玉抱拳,“那便辛苦喬大人了。”

兩人走後喬琢玉如一尊石像般立在了孝慧太妃的門側。

雲鳳鸞和宋城,更是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孝慧太妃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伺候孝慧太妃的老嬤嬤,端著一個銅盆走了出來。

雲鳳鸞悄悄地朝屋內看了一眼,除了太妃身邊的這兩位老人。

還有兩個麵生宮女,看樣子應該是同順帝的人。

突然屋內傳出砰的一聲響!接著聽見了孝慧太妃震怒的聲音。

喬琢玉立刻帶著雲鳳鸞和宋铖衝了進去。

屋內兩個宮女跪倒在的孝慧太妃麵前地上,是一盞打碎的茶碗。

“太妃您怎麽了?沒有事吧?”喬琢玉連忙上前問道。

“把這兩個東西給哀家拖出去,以後再不得踏入菩提台一步。哀家看著心煩。”孝慧太妃揉了揉眉心不耐道。

“太妃您消消氣,兩位嬤嬤是皇上派來伺候您的即便犯了錯,您小懲大戒就好,千萬不要拂了皇上的麵子。”

喬琢玉弓著身子在一旁低聲勸阻。

孝慧太妃冷笑一聲斜睨了喬琢玉一眼,“怎麽?現在哀家連處置人都要看你喬大人的臉色了?”

喬琢玉立刻跪了下來,“微臣不敢!”

“哀家看你沒什麽不敢的。”孝慧太妃說著把麵前的東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屋內所有人全都跪了下來,“太妃息怒!”

孝慧太妃眼神冷冷地掃過屋內眾人,“既然喬大人開口求情了那就同這兩個手腳不利落的東西一同去外麵跪著。

就跪在正門口什麽時候哀家消氣了,什麽時候才準許起來。”

“微臣謹遵太妃旨意。”喬琢玉對著孝慧叩了一個頭,接著他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低聲對雲鳳鸞和宋铖吩咐道,“你二人留在屋內,把東西替太妃放好位置。”

雲鳳鸞和宋铖的頭埋得更低了。

喬琢玉和那兩個宮女一同跪在了菩提台外的正門口。

沒一會伺候太妃的老嬤嬤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因為是來祈福,所以早膳也格外簡單,隻有一碗清粥和幾碟小菜。

“哎喲太妃是誰惹您生氣了,怎麽發這麽大的火,您有氣發落下人就成,怎麽還摔東西了老奴看看傷著手沒?”

老嬤嬤放下手中的托盤,連忙向太妃走去。

太妃朝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老嬤嬤立刻會意。

她走到門前“砰!”的一聲把門關著了。

邊關門邊低聲斥責,“沒眼力見的東西,一大早就來給太妃她老人家添堵真是晦氣!別讓太妃再看見你們的臉,憑白吃不下東西。”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那兩個宮女悄悄抬頭朝裏麵看了兩眼。

“太妃罰兩位是兩位的福氣,還敢東張西望,想是罰跪太輕了。”

兩個宮女還未收回視線,喬琢玉警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下兩人立刻垂下了頭,誰也不敢再往屋內多看一眼。

屋內雲鳳鸞抬起頭,朝孝慧太妃行了一禮,“太妃,我來遲了。”

一句話讓孝慧太妃紅了眼眶,她壓低聲音道,“不遲哀家就知道你會來。”

雲鳳鸞走上前,坐到了孝慧太妃身邊。

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幾人耽擱,此刻也顧不上尊卑禮儀。

宋铖隻向孝慧太妃行了一虛禮,就開始替孝慧太妃診脈。

孝慧太妃倒還算淡定,伺候她的老嬤嬤卻在一旁焦急地走來走。

“一把老骨頭了坐那歇歇,哀家沒事兒。”

孝慧太妃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老嬤嬤也紅了眼眶。

宋铖自從給孝慧太妃診脈的那一刻時,眉宇間就一直未曾舒展。

雲鳳鸞在一旁看著,心也緊緊提了起來。

片刻後宋铖收回手,雲鳳鸞立刻問道,“怎麽樣?太妃究竟是不是中毒?”

宋铖肯定地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知道了是這個結果,但聽宋铖從嘴裏如此肯定地說出來,雲鳳鸞還是覺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孝慧太妃臉上更是閃過一抹悲涼。

相較於雲鳳鸞的震驚與無措,孝慧太妃整個人就顯得冷靜了許多。

“你如實告訴哀家,哀家還剩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