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來了?雲鳳鸞並不覺得自己和她有什麽交集。
那女子依舊穿著一襲粉色衣裙,臉上用一塊薄紗遮住。
她那雙眼睛依舊有種不諳世事的懵懂。
雲鳳鸞看向她,不禁懷疑在西楚公主腦子裏是不是有病。
不然誰會在去人家靈堂時,穿一襲粉色衣裙。
不過南媞月似乎一點都不會看人臉色。
雲鳳鸞看著她迎著自己完全不友好的目光一步步朝自己和顧思危走來。
雲鳳鸞偏頭看向顧思危,“來找你的?”
顧思危連理都沒理雲鳳鸞。
南媞月是蕭乾的人,所以雲鳳鸞對她並沒什麽好臉色她厭惡一切和蕭乾有關聯的人。
南媞月走到了雲鳳鸞麵前,不等雲鳳鸞開口。
她抬手指著棺槨,“我知道那裏麵沒有人。”
雲鳳鸞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她不清楚這個南媞月究竟是什麽路數,但不妨礙她能把她丟出去。
雲鳳鸞臉色沉了下來,“西楚公主是吧?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丟出去。”
南媞月搖了搖頭,“你不會我們以後會是很好的姐妹。”
雲鳳鸞被南媞月的話驚住了!
“西楚公主,這裏並不歡迎你。”雲鳳鸞看向她。
南媞月點了點頭,“我們之間友誼還未發生我不怪你。”
“你不會告訴我說,你可以預知以後發生的事?”雲鳳鸞點了點自己的腦子,“你這裏是不是有問題?”
南媞月似乎一點都聽不出雲鳳鸞話裏麵的諷刺意味。
她皺眉思索片刻半晌認真點了點頭,“我是西楚聖女可以看到以後發生的事。”
沒等雲鳳鸞反應過來她又看向顧思危話卻是對著雲鳳鸞說,“你們不能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會死。”
她語氣始終如一,一雙不諳世事的眼睛裏滿是認真。
顧思危神色突然冷了下來,“西楚公主,本宮不打女人你還是自己離去的好。”
南媞月沒有理會顧思危,而是直直盯著雲鳳鸞,“你體內有蠱蟲是西楚最厲害的蠱,抱歉我沒有辦法幫助你。”
雲鳳鸞並不相信南媞月,“我體內有什麽難道我會不知道,西楚公主請回吧。”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看到南媞月的眼睛,體內那股煩躁之氣就消失不見了。
於是她避開了南媞月的眼睛,“今日你說這番話是蕭乾讓你來說的?”
南媞月搖了搖頭,“不是他是我自己想來。”
“南媞月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既然你入了二皇子府那就是蕭乾的人,我絕對不會和蕭乾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看在你沒什麽壞心思的份上,今日我便讓你離開,以後你再跑到我麵前胡言亂語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雲鳳鸞冷聲道。
“我去二皇子府是為了報恩,我來是想告訴你隻要你不和他在一起就不會死。”
顧思危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來人,把她給本宮丟回去。”
“不用丟我自己會走。”南媞月最後看了雲鳳鸞一眼,又轉身向黑夜中走去。
她走得並不快,雲鳳鸞此刻還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南媞月說那一番話的緣故。
雲鳳鸞隻覺得背脊都開始發麻。
她微微偏頭看向顧思危,他的臉色並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甚至更加冷。
雲鳳鸞伸手拽了拽顧思危的衣袖,“在想什麽不會把南媞月的話放心上了?她是蕭乾的人說不定就是來挑撥離間,故意說著令我們不快的話,你看她呆呆的說不定這話也都是蕭乾教她的。”
雲鳳鸞說這話隻是為了寬慰,她腦海中閃過南媞月說話時認真的眼睛。
內心有一種直覺,南媞月所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來人去請宋铖過來。”顧思危把雲鳳鸞的手握進了掌心。
帶著她的手一點點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鸞兒。”顧思危開口此刻他的聲音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沙啞。
雲鳳鸞手掌貼合在顧思危的心口處,“顧思危你別擔心,我自己身體我還是知道的根本不會有什麽蠱蟲,不要被別人三言兩語就影響了。”
顧思危沒有說話,他看向雲鳳鸞目光中有種不能抑製的情愫,“鸞兒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麽重要,我不能容許你受到絲毫傷害一點都不能。”
宋铖很快來了他細細為雲鳳鸞診過脈後,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回七皇子,主子體內並無任何蠱毒之兆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
宋铖說完顧思危才鬆了口氣。
雲鳳鸞看向他,“這下相信了?”
“那個南媞月十分古怪以後鸞兒離她遠一些。”顧思危看向雲鳳鸞。
雲鳳鸞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那個南媞月充滿了古怪。
“有沒有避毒丹之類,能防止蠱蟲入體的?”
顧思危手指在桌麵點了點。
宋铖一臉難色。
“別為難宋铖了不早了你今日也別來回折騰,就這郡主府住下讓下人給你收拾一間客房。”
雲鳳鸞怕顧思危再提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要求,先把宋铖打發走了。
“宋铖又不是神仙,你沒看他自從在我們身邊白頭發都多了幾根?”
雲鳳鸞說的是實情。
“他本就是行醫之人,自己生白發那證明他學藝不驚。”顧思危冷淡道。
這會他氣不順,雲鳳鸞也懶得和她爭辯。
她看向朝華的棺槨,耳畔突然響起南媞月的那句話,我知道那裏麵沒人。
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南媞月的話,雲鳳鸞並不信她真能看到以後,難道看不出自己是活了兩世之人?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向來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南媞月走出郡主府之後,很長一段距離她都在獨自行走。
直到轉角處,她額頭忽然撞到了一個人。
“媞月你去哪了?”那人聲音低沉,渾身罩著黑色鬥篷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南媞月那雙不諳世事的眼眸裏染上了一絲驚喜之色,“恩人你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