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鸞起身站了起來,她怕再看雲玉柏一眼,不等別人動手她先把人打死了。

“好好呆在這裏反省,要是再敢惹事,你就一輩子呆在這裏!”

雲鳳鸞指著雲玉柏怒道,說完她抬步朝外走去。

雲玉柏騰一下站了起來,雲鳳鸞已經走了出去,隻剩顧思危一人在牢內。

“妹夫,你可是和我六妹妹成了親,可不能不管我。”

雲玉柏其實是有些怕顧思危的,但又是實在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呆,隻能壯著膽子求道。

“之情與你交好之人,可有什麽顯著的麵部特征?想的好了本宮便救你出去。”

顧思危看向雲玉柏,他即便是這樣平視雲玉柏。

可雲玉柏也絲毫不敢同他對視。

他撓了撓頭,想了半天後突然一拍腦門,“有了,他右耳耳後有一顆花生大的黑痣不過是在耳後一般人也看不到,妹夫這算嗎?”

“算。”顧思危懶散道。

雲玉柏上前一步,想去抓顧思危但他又不太敢隻能搓著自己的手問道,“那能帶我出去了嗎?”

“不能因為你惹鸞兒生氣了。”顧思危說完便轉身朝外走去。

“你們兩個留下,看好他。”走出牢門後顧思危朝身後兩個暗衛吩咐道。

馬車內雲鳳鸞正在看一本佛經,見顧思危上來她揚了揚手,“馬車內怎麽會放著經書?”

“避免殺生。”

雲鳳鸞被顧思危這種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放心經就能不殺生,那你直接放尊佛像豈不是可以普化眾生了?”

顧思危認真點了點頭,“鸞兒似乎說的有道理,下次試試。”

說著他把雲鳳鸞手中的佛經抽了出來,“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生氣,就是看雲玉柏太蠢。”雲鳳鸞平靜道。

“也不算太蠢,觀察能力還是有的,他說那人右耳耳後有一顆花生大小的黑痣。

昨日散出去的人應該也有消息了。”

顧思危剛話落,馬車外傳來十合的聲音。

“主子我們的人傳回消息,據說城外有三人符合我們要找的人,需不需要把他們都帶回來?”

十合自知自己差事辦的不漂亮,說完後也不敢再多話。

“那三人分別在什麽地方?”雲鳳鸞挑開車簾看向十合。

十合連忙遞了一張紙進來。

“回去後自去領罰,不知何時本宮的人竟然被蕭乾和萬昭的人耍得團團轉。”

顧思危溫涼的嗓音從馬車被傳了出來。

“是!”十合大氣都不敢喘,的確是他們的責任。

明明昨夜主子已經確定好追人的路線,可這差事依舊辦砸了。

雲鳳鸞把紙張攤開到桌上,那是一張地圖,她盯著地圖看了半晌在思索究竟哪處才是那人藏身之所。

“依鸞兒看以蕭乾的作風人應該在哪?”

雲鳳鸞仔細看著地圖上的標記,一處是官道,一處靠山,一處鄰河。

雲鳳鸞和顧思危的手同時指向臨河那處,接著兩人對視一眼那種獨屬於兩人之間的默契隻有對方才能感受到。

“官道是將計就計,靠山則是迷惑人心。蕭乾所學的歪門邪道全都用這上麵來了。”

雲鳳鸞看著地圖,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即刻沿水路去追。”顧思危淡聲朝外吩咐。

馬車一路向城外跑去。

十合親自駕車,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在一處河流處停了下來。

“主子,這裏有打鬥的痕跡。”十合聲音自外麵傳來,雲鳳鸞同顧思危一起下了馬車。

果然這塊空地呈現出打鬥的痕跡。

雲鳳鸞看著地上的碎步,以及那兩條嚐嚐拖拽的痕跡,眸色漸漸沉了下來。

“難道我們來晚一步?”雲鳳鸞看著前麵的河流冷聲道。

顧思危同樣看著那兩條拖拽的痕跡,以他和雲鳳鸞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這拖拽痕跡並非造假。

以及這地上的血跡和打鬥留下來的碎布,因為自然形成和人為造價肯定是有所不同。

顧思危看向河麵,“下去幾人看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十合一眾暗衛立刻跳了下去,雲鳳鸞和顧思危並立而站看向遠方。

河麵很平靜,但給人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半個時辰後,十合等暗衛從河麵浮上來,“主子,河底沒有人屬下等人再沿著河水下遊尋找一番。”

說完又一頭紮進了湖水中。

“我總覺得不太對,以蕭乾這個人的城府如此拙劣的手段他為什麽要使?”

雲鳳鸞站在那裏,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幕幕。

“不管拙劣與否,使了有用就是好手段,蕭乾這是在反擊給長公主和萬昭看。讓他們認為他還有價值。”

提到此顧思危聲音溫涼。

雲鳳鸞突然轉頭很認真的看向顧思危,“我突然覺得,如果你要爭那個位置,那他們所有人都沒機會。”

顧思危突然輕笑出聲,他眼力溢出的全是深情,“原來我在鸞兒心中評價如此高。”

說完他話鋒一轉,“如果我真要爭那個位置,鸞兒是否會幫我?”

雲鳳鸞轉頭看向顧思危,她眼中全是認真,“無論我幫與不幫,那個位置是誰的便是誰的。”

雖然早知道眼前的人會這樣說,但顧思危心底還是湧起一絲失望。

也許是正午陽光太晃眼,雲鳳鸞身子突然小幅度踉蹌了一下。

一股疼痛從眉心散開,瞬間擴散到她整個頭部,如同針紮般的痛意一點點傳來。

雲鳳鸞麵色突然變得蒼白。

“鸞兒你怎麽了?”顧思危神色一變,抬手撫住了雲鳳鸞。

想起最近身體的異樣,雲鳳鸞心沉了沉。

她不想讓顧思危因為自己的事分心便隨口道,“可能是餓了,這些時日餓不得,一餓就暈。”

顧思危上前一步,在雲鳳鸞麵前半蹲下來,“上來我背你去吃飯。”

“哪裏有這麽嬌氣了,兩步還是能走的。”

顧思危不動,雲鳳鸞隻好趴在他背上。

聞著熟悉的沉香氣味,雲鳳鸞閉了閉眼睛,心底突然被壓的透不過氣來。

如果那個人的話都是真的,雲鳳鸞突然不敢往下去想。

如今她已經舍不得這個人了,若是那日真的到了,又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