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是,一切都好勿念。

另一句話是,日夜都在想你。

雲鳳鸞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淡了下來。

仔細看顧思危的字跡,雲鳳鸞便發現他的字寫得很急。

顧思危現在的處境不說萬分凶險,也一定不會輕鬆。

不然他不會隻給自己寫兩句話。

雲鳳鸞把信放在心口,心口處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地痛感。

雲鳳鸞忍不住用手按著心口,她極少有這種呼吸不上來的時候。

雲鳳鸞無力地倒在榻上,手裏還握著那支梅花。

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雲鳳鸞來不急朝外喚人,整個人便昏倒在榻上。

執書守在外麵,聽見屋內的動靜立刻推門而入。

“宋瑤,快來人!”看著倒在榻上的雲鳳鸞,一向冷靜鎮定的執書此刻卻連聲音都變了調。

宋铖和宋瑤從藥房跑了過來,兩人皆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朝華焦急地守在了雲鳳鸞身側,她把雲鳳鸞手中握著的梅花和信紙重新裝了起來,放在雲鳳鸞身側卻始終沒看信上的內容。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吐血暈倒?”朝華看著一直在把脈的宋铖著急道。

宋铖麵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他手抬起來又按上雲鳳鸞的脈搏,如此反複三次眉頭也未鬆開。

朝華是真的急,“說話啊,鸞兒究竟怎麽了?”

“回姑娘,主子的確就是普通風寒,隻是身子有些孱弱前幾日是不是同人動武了?”宋铖眉頭一直未鬆動。

“是,前幾日主子同南鋒赤在街上動手了。”執書沉聲道。

“那就沒事了。”宋铖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人什麽時間醒?”朝華有些心疼地看向雲鳳鸞。

“府中沒有五百年化形的老參,主子需要用化形老參為藥引,再配上我開的方子,一劑藥下去方能醒來。”

“我去找你們照顧好鸞兒。。”朝華說著就向外走。

“姑娘您不能出府。”執書著急地要去攔朝華。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道玄色身影,那人披著黑色狐裘步履極快地朝這邊走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太監。

這人正是蕭弈。

“太子殿下您怎麽來了?”搖扇連忙迎了上去。

蕭弈卻連一眼都沒看搖扇,“你家主子呢?”

朝華此時正和蕭弈直麵碰到。

朝華伸出手攔住了蕭弈,“太子殿下鸞兒此時還未醒來,您要是現在進去對她聲譽有損。”

蕭弈看向朝華,還未開口儲君之威便顯露了出來,“朝華。”

兩個字把朝華定在了原地。

蕭弈抬步向內走去,九開十合立即攔在門外,兩人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我們皇妃尚在昏迷,您此刻不能進去。”

蕭弈居高臨下地看了兩人一眼,抬腳重重踹在了十合身上。

這一腳加了內力,十合不敢躲直接被踹地飛了出去。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攔本宮。”

蕭弈說著便抬腿朝屋內走去。

顧思危不在雲鳳鸞未醒,的確沒有人有攔蕭弈的資格。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鸞兒已經嫁人了。”朝華突然回神,在蕭弈準備進屋的那一刻攔住了他。

“你是怎麽假死本宮不同你計較,但是朝華你要敢再攔本宮也不會對你客氣。”

蕭弈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朝華冷笑一聲,鞭子頓時甩了出來,“我是鸞兒嫂嫂,今日說什麽也不會讓太子殿下進去破壞鸞兒聲譽。”

蕭弈看向朝華,目光寒涼如水,“你再攔錯過了時辰,鸞兒便會回天乏術。

朝華別說你一條命不夠賠,在本宮眼中你們所有人的命加起來也不如鸞兒重要。”

話還沒落,蕭弈便一掌打在了朝華身上,他此刻耐心好像已經用盡。

回天乏術四個字猶如一把釘子把所有人釘在了原地。

蕭弈不在看任何人,他走進屋內,把雲鳳鸞從榻上抱了起來,又解下自己的狐裘把她包裹嚴實,然後抬腿大步朝外走去。

“宋铖,朝華跟著其餘人跟者死。”

蕭弈聲音寒涼。

朝華看向執書和九開,“你二人守好七皇子府,有我跟著不會出事。”

朝華說完便匆匆向府外跑去。

蕭弈沒帶雲鳳鸞回府,而是去了京外的一所宅子。

這座宅子後山,有一座大的寒洞

蕭弈直接把雲鳳鸞帶到了寒洞,寒洞四周皆是自上垂下的巨大冰掛。

中間是一個冰床,冰床旁站著一個穿著鬥篷的女子。她帽簷壓得極低,看不清楚本來麵容。

蕭弈抱著雲鳳鸞直接把雲鳳鸞放在了冰**。

“天氣寒涼,殿下您就這樣把主子放在冰**,肯定會影響主子以後子嗣。”

嫁與皇家,沒有子嗣就等於以後沒了指望,宋铖即刻出聲阻止。

“子嗣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宋铖本宮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再多話本宮便可殺了你。”

蕭弈冷聲道。

“你們都出去。”穿著鬥篷的女子開口。

蕭弈看向那女子,“救不回她,你為她陪葬。”

女子點了點頭,露出一張十分幹淨的臉,正是西楚公主南媞月。

“南媞月?鸞兒是中了蠱?”朝華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朝華你在冰洞內候著,本宮同宋铖先出去。”

說完他抬頭指著南媞月,“她要敢傷害鸞兒,便殺了她。”

話語很絕沒有一絲餘地,南媞月的目光卻沒有絲毫變化。

這其實不用蕭弈說,隻要南媞月敢傷害鸞兒,朝華便會即刻要了她的命。

等蕭弈和宋铖退出去後,南媞月便把雲鳳鸞身上的外袍脫了。

隻餘一件薄薄的中衣。

她拿出一個金色鈴鐺,朝華沒看出她怎麽動作,金色鈴鐺已經被打開了。

裏麵出來了一個紅色拇指大的小蟲子。

那小蟲子一出來,就飛向雲鳳鸞的心口。

“鸞兒究竟中了什麽蠱?”朝華看向南媞月。

南媞月一邊控製蠱蟲,一邊看向朝華,“情濃散。”

“這是什麽?”

“情蠱,她最愛的是誰,便會在最情濃時忘了他,自己也會死。”南媞月木然道。

朝華驟然睜大了眼睛,“可有辦法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