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我不能多說
鄧海波在書房裏轉了幾個圈,這才麵色一沉,拿定主意,抓起桌上的電話,給王市長打了過去。
雖然自己也有市國安局長王小明的電話,但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市紀委書記,直接找他,這份量還嫌不夠,王市長不但是陽平市市長,而且還是市委副書記,再說,這市國安局名義上,還是要接受市政府的領導。
王市長靜靜地聽了鄧海波的介紹,沉思了片刻,不輕不重地說道:“老鄧啊,雖然革命工作要緊,但也不能忽略對子女的教育啊,年輕人不知道輕重,做事有些衝動,我們這些當家長的,也要注意加強引導嘛。這個事我知道了。”
畢竟這鄧海波一直跟著自己,有些事也不能說得太過分。
王市長放下電話後,在腦子裏把這事迅速過了一遍,然後才拿起電話,給王小明打過去。
王小明一看是王市長的電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禮貌地對著話筒說道:“你好,王市長,這麽晚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嗎?”
他的手下把相關人員帶回來後,立即進行了審問,這些人哪裏見過國安辦案的架式,自然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王小明沒想到事情的起因,隻不過是鄧書記的兒子,看上了金發公司的老總金豔玲,可是金豔玲對他卻根本沒有什麽好感。這真應了那句:我欲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可是你個鄧浩,就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最後還有把一壇子醋全潑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你這不是自找麻煩。
看宗副廳長關切的樣子,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按當時的情形。如果鄧浩真的敢把鋼管砸下去,宗副廳長就可能真的開槍把他擊斃。
王小明聽了手下的匯報,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嗬嗬,王局長啊,近段時間工作忙吧。”王市長在電話中關切地打著哈哈。
“感謝王市長的關心,為了國家的安全,我們辛苦點,那是應該的。”王小明在電話中客氣地說道。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王市長開始轉入正題:“王局長,我聽說今天在大富豪酒樓,發生了一點事,連你們局的人都出動了?這事嚴重吧?當然如果涉及到國家機密。就當我沒說吧。”
雖然鄧海波隻提自己的兒子因吃飯被抓,應該和國家安全不沾邊,但王市長還是十分謹慎。
“沒想到王市長的消息還挺靈通啊。”王小明笑了一句,說道:“王市長,這事我們局裏正在調查。裏麵可能涉及到有人襲擊首長。”
“竟然有這樣的事?那你們可要好好查查,另外,我希望你們一定要加強保衛工作,絕對保護首長的安全。”王市長聽到有人竟敢襲擊首長。不由頭皮一麻,隻是他並不知道。王小明所謂的首長,不過是省國安廳的副廳長而已。論起級別來,比自己還要低一級。
王市長放下電話後,也沒給鄧海波回過去,而是坐在椅子上,思考什麽首長到了陽平市,竟然連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宗勇聽了王小明局長的匯報,知道參與打人的,除了哪些保安外,隻有鄧浩和郝務江兩位,而那個叫錢總的,根本沒有出手,想了想,示意王小膽把錢總和單曉、和鍾玲放了,當然,這幾位,都被國安的人特別警告過,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去,否則將已泄漏國家機密罪論處。
至於幾個參與打人的,則是繼續審問。
不過,宗勇卻沒有繼續呆在陽平市,而是趕到賓館和馮誌交待幾句後,就離開了陽平市,
在回省城的路上,宗勇隨手翻看著王小明局長送過來的材料。
就在昨晚的審訊中,國安方麵的人,已把鄧浩和郝務江的事,審了過底朝天,他倆哪裏扛得住國安的審訊,不到兩個小時,就把自己所幹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全吐了出來,甚至連小時候,偷看隔壁的新婚大嫂洗澡的事,也說了出來。
不過,讓宗勇最感興趣的,是鵬達公司在市裏拿地的事和李明陽送走趙大虎的事……
合上材料,宗勇不由陷入了思索。到了省裏,宗勇直接到了省紀委王旭林的辦公室。
送走宗勇後,馮誌才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有二十個未接電話,看到其中有張竹雅的,立即順手撥了回去。
張竹雅在電話中詢問他昨晚手機怎麽關機了,馮誌不好意思地說昨晚喝酒回來,倒頭就睡,竟然不知道電話電量用完了。
張竹雅聽到這話,也不多疑,隻是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回家,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馮誌又給金豔玲打電話,這金豔玲昨晚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打了二十五個電話。
電話一通,裏麵就傳來金豔玲焦急的聲音:“馮誌,你昨晚跑哪裏去了?你的傷還痛不痛,我打了這麽多電話,你怎麽不回我電話?”
“金總,真是對不起,我的手機昨晚沒電,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你不會怪我吧。”馮誌陪笑著說道。
“怪你,當然怪你了,對了,你的傷好得如何,你現在什麽位置,我過來看你。”金豔玲的語氣中充滿關切。
“嗬嗬,一點小傷而已,沒有什麽,你就不必過來了。”馮誌若無其事的說道。
“不行,你是為了受的傷,你說在哪裏吧。”沒想到金豔玲認起真來,還真執拗。
馮誌無法,就把自己所在的賓館房間告訴了她。
聽到敲門聲,馮誌過去把門打開,金豔玲從門外閃了進來。
馮誌把她帶進屋裏,轉身替她倒了一杯水,說道:“金總,沒想到你真的過來了。”
“你為我受了這樣重的傷,我難道不該來看看你?”金豔玲白了馮誌一眼,頓時讓馮誌有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他不由心裏一熱,忙借著給自己的茶杯衝水,走到一邊。
兩人坐下後,金豔玲看到馮誌頭上包紮的紗布,芳心一痛,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金總,我真的沒有什麽事,你放心好了。”馮誌看到金豔玲眼淚如同珍珠般下落,一下子心慌起來,急忙安慰道,同時悄悄把紙巾遞了過去。
金豔玲接過馮誌遞過的紙巾,慢慢止住了抽泣,細心地把眼睛擦去,望著馮誌楚楚動人道:“馮誌,昨天的事,你不會怪我吧。”
“金總,看你說的,我怎麽會怪你啊,再說,你又沒有做錯什麽。”馮誌知道麵前這女人心裏想著什麽,而且,馮誌已隱隱猜到這個看起來風光的女人,一定有一段辛酸的故事。
不過既然金豔玲沒有提起,馮誌自然不會再問的。
“對了,馮誌,鄧浩不會找你的麻煩吧?”想到鄧浩在陽平市的囂張,金豔玲心裏開始有了莫名的擔憂。
昨晚的事,已讓鄧浩把自己和馮誌,當成了他的仇人,這事鄧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隻是,金豔玲不知道馮誌怎麽會和國安的人有關係啊。
“金總,你放心,我保證鄧浩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馮誌自信地笑了笑。
既然宗師兄已出手,哪裏會留給鄧浩翻本的機會。當然,這點,馮誌打死也不會說了。不但不會說,而且還會讓自己和這件事撇得老遠。
這世上,有些事是隻可以做,但絕對不能說的。
“那就好,你還沒有吃飯吧,走,我請你吃飯。”金豔玲看到馮誌說得滿有把握,心裏就有一種無來由的信任。
馮誌和金豔玲在賓館的飯店裏吃了午飯,然後就分手離開了陽平市,回新原縣去了。
成大雷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不到天亮,成大雷就查清了當時雅間一共有九人,而安全局隻帶走了十一人,其中有六人,是大富豪酒樓的人,那麽雅間的人,就隻帶走了五人,而另外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大富豪酒店。
這前到大富豪消費的人,都是市裏有點身份的人物,據給這個包間上菜的服務員回憶,這屋裏的人,隻有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到大富豪酒家消費過,另外八人,服務員竟然全部認得。
成大雷拿著服務員提供的當時雅間裏的客人名單,天一亮就急急跑去送給了焦急等候的李川江,李川江接過一看,竟然有金豔玲在場,他心裏一動,看來鄧浩這小子真的是色迷心竅了,這事搞不好和金豔玲有關。
李明陽接過兒子手裏的紙條,仔細看了一眼,就讓兒子分別給這幾人打電話,結果這些人的電話,全部關機了。
李明陽一聽,一臉鬱悶。
直到中午,李明陽才接到寧永同打回的電話,不過當李明陽問及昨晚發生的事時,寧永同卻一反常態地沉默了好久,才說了句“川江,這事十分複雜,我不能多說,一切等鄧浩出來你就知道了。”
李川江一聽這話,心裏十分不悅,“永同,你、我、浩子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朋友,你怎麽能這樣不仗義?現在鄧浩被弄進去了,你不但不想法撈他出來,還連事情經過也不願說,這也太不仗了吧?”
“川江,這事我真的不能說,他們特別作了交待,我有什麽辦法?”寧永同苦笑道。
“那好,我問你,金豔玲被抓沒有?”李川江知道寧永同是不會說詳細情況了,就轉而問起金豔玲。
“她、江琴和我都是跟著馮誌離開的。”寧永同猶豫了片刻,說了這句話,就急急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