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事情有了轉機
晚上,程恩龍的家裏,馮誌自然被眾人推到上座,薑越才副縣長挨著馮誌左側坐下,孫玉豔部長坐在薑副縣長的下首。程恩龍這位主人,則被吳小柱、袁達推到了馮誌的右側,然後是吳小柱和袁達激動地坐下。
今天能被馮書記帶到程恩龍家裏吃飯,表明兩人以基本得到了馮書記的信任。程恩龍的一妻子楊柳和女兒程揚坐在一邊。
這是家庭宴會,大家自然就顯得十分隨便,當然,到程恩龍家裏來,馮誌還是讓袁達從自己的住處,提了兩瓶茅台酒,至於程恩龍的女兒程揚,馮誌還封了一個五百元的紅包。
這些人與人交往的禮節,馮誌自然還是比較注意的,雖然程恩龍算是自己的屬下。
“來,馮書記,薑縣長,孫部長,小吳小袁,我們一家人敬幾位一杯,歡迎各位領導光臨寒舍。”程恩龍和妻子楊柳,女兒程揚有些激動地端起杯子。
馮誌笑著端起酒杯,其餘幾位,自然也跟著端起,“早就聽說恩龍主任有一個賢內助,今天一見這一桌子精致的菜肴,我就知道不是虛傳,好,我們大家共飲一杯。”
這第一杯酒下去後,桌上的氣氛自然就熱鬧起來,後麵你來我往,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直到九點過,才算結束。
大家喝了一會茶後,薑越才提議幹脆打打麻將,馮誌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吳小柱和袁達,立即知趣地告辭離開。
程恩龍立即在客廳裏擺開戰場,薑越才望了馮誌一眼,問道:“馮書記,你看我們怎麽打?”
“嗬嗬,這個就聽越才縣長的。”馮誌隨意地笑道。
薑越才本待再客氣幾句,後來看到馮誌並不是推辭,也就按照石家縣的打法。確定了規矩,四人打了起來。
對於這打麻將什麽的,馮誌並不是特別愛好,隻不過他雖然並不精通,但也並不陌生。他看到薑越才他們幾人似乎對自己有意放水後。打了兩個小時,抬起手腕一看,已是十一點過了,就說明天還要上班。大家早點休息。
程恩龍把三位領導送出門,馮誌和薑越才、孫玉豔也不避嫌,邊說話邊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沒想到吳小柱還等在樓下,於是馮誌讓吳小柱開車把孫玉豔送回去。自己和薑越才則一路走回去。
石家縣城的夜晚還是十分熱鬧的,一路走來,見到不少燒烤店火鍋店,還不是傳出陣陣暄鬧,更有幾處的歌廳,還隱隱傳來陣陣音樂。
可能是馮誌點了秦全林名,一路還不時看到公安幹警在街頭巡邏,讓馮誌對秦全林的工作,又暗自讚許了幾分。
初八這天。馮誌簡單聽了幾個部門領導的匯報後,就帶著袁達,讓吳小柱開著車,四處走看了一下,晚上則是薑越才副縣長做東。大家又喝了一場酒。
就這樣大家輪流做東,轉眼就到了正月十四,這幾天,馮誌知道古書記到市裏後。趕到他辦公室坐了坐,然後陪古書記吃了頓飯。其他的正事。好像根本沒有幹多少。
正月十五是元宵節,馮誌還是回到家裏,陪著家人過了節,然後在正月十六回到市裏。本來馮誌是準備十六早上就到縣裏的,可是吳小柱到省城接他的時候,說秦全林想當麵向他匯報工作,馮誌想了想,幹脆讓秦全林趕到市裏。
到了市裏,吳小柱按照馮誌的吩咐,在旺茂賓館定了一個標間和一個套間,然後和袁達把馮誌送到那個套間。袁達拿出隨身帶著的茶葉,殷勤地替馮誌泡好茶。
馮誌邊喝茶邊詢問了兩句袁達和吳小柱家裏人的情況,就聽到一陣敲門聲,袁達跑去拉開房門,秦全森一身羽絨服,臉上冒著汗,站在那裏。
看到袁達,他急忙問了一句馮書記在嗎?袁達答道:“秦局長,進來吧,馮書記在裏麵等你。”
袁達把秦全林帶到房間後,就和吳小柱離開房間,回到不遠的標間休息。
“坐吧,先喝口茶。”馮誌指了指袁達事先替秦全林泡好的茶,關切地說道。
秦全林有些感激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坐正身子,大聲說道:“馮書記,我有事要向你匯報。”
馮誌點了點頭,示意秦全林往下說。
“馮書記,關於打傷袁達堂叔袁大可的那夥人,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為首的那個人,名叫龍輝彪,此人曾經當過兵,複員後先是到南邊打了兩年工,據說在那邊惹了事,跑了回來,身邊糾集了一夥社會上的混混,漸漸地在前進鎮闖出了名聲,和前進鎮的派出所長龍江成有點親戚關係,兩人關係密切,前進鎮的幾家煤礦,遇到不能解決的事,都是由他帶著人出麵解決。”秦全林有點羞愧地說道。
自己再怎麽說,也是縣公安局長,下麵的所長,和社會上的人裹在一起,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作為局長,總是難辭其究。
“哦,這龍輝彪除了打架鬥毆以外,還犯其他事沒有?”馮誌沉思了一下問道。
單憑這點事,就算把龍輝彪抓起來,也最多就是拘留一下什麽的,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
“有一件事,不過到現在還沒有確切證據。”秦全林猶豫了一下,說道。
“說。”
“馮書記,前年在縣城北邊的磷肥廠外,發現一具無名女屍,當時這具女屍赤身**,經過法醫驗屍,死者生前曾遭到暴力性侵犯,公安機關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沒有查出這死者的身份。這起案子,也就變成了無頭案被掛了起來。我派出的人在秘密調查龍輝彪的時候,無意在聽到他的手下一個叫阿東的,大概是喝酒喝高了,和一個按摩的小姐吹噓,說他大哥是著名的彪哥,隻要跟他好,有彪哥罩著,沒有哪個敢惹,後來說兩年前一個小姐不識相,惹怒了彪哥,結果,讓彪哥霸王硬上弓之後,又讓手下的兄弟給輪死了,最後被丟在縣城邊的荒坡上……”秦全林慎重地說道。
“你是說那起案子,是龍輝彪一夥做的?”馮誌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聽那個阿東的語氣,十有八九是這樣,我們局裏當時還留了從死者指甲中找到的血跡和殘存的精液標本,隻要采用DNA比對,應該就能搞清楚。”秦全林凝重地說道。
“嗯,”馮誌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就讓人盯著那個阿東,有機會立即拿下,不過,這事千萬要慎重,先別驚動龍輝彪。你回去想法悄悄把那個案子的血跡標本和精液標本取出來。至於抓人的事,不能動用你們縣局的人,我想法讓市局直接動手。”
馮誌在腦子裏反複考慮了這事細節,決定由市局出麵,以別的名義,先把這個阿東拿下,爭取從他身上打開缺口,然後順藤摸瓜,把龍輝彪拿下。
“好,聽馮書記的,我這就去安排。”聽到馮書記支持自己,秦全林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不過,隨後馮誌還是就一些細節,反複交代了幾句。
望著秦全林邁著雄健的步子離開後,馮誌腦子裏卻在想著那個派出所長龍江成,如果隻是一個龍江成,這事並不難辦,怕就怕這個龍江成並不簡單。
知道秦全林離開後,袁達和吳小柱走了過來,馮誌這時已和古書記聯係好了,就對他倆說道:“小吳,你先送我到市委去一趟,然後你倆就在賓館裏等我電話。”
吳小柱隻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話,而袁達,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不再多言。
馮誌到了古雪峰的辦公室,把秦全林所說的事和自己的擔憂,詳細向古雪峰進行了匯報。他之所以這樣慎重,是有一個預感,始終在他的心頭縈繞,總覺得這個龍輝彪是他推行礦山整治工作的突破口。
如果不能打掉這些礦山企業的各種盤根錯節的保護傘,他即將推行的礦山整治,可能就會成為一句空話。
古雪峰認真的聽著,不時在關鍵的地方,詢問幾句,等到馮誌匯報結束後,他沉思了一下,說道:“馮誌,你的考慮是正確的,石家縣的情況十分複雜,謹慎一點很有必要,這樣,我這就把錢副市長叫來。”
錢副市長名叫錢大海,是市委常委,而且還兼著市公安局長。
錢大海接到古雪峰的電話,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古雪峰的辦公室。
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古書記的辦公室,錢大海不由一怔,隨即說道:“古書記,你找我?”
“來來來,大海市長,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石家縣委書記馮誌,馮誌,這是錢大海市長。”馮誌其實幾次在會上,看到錢大海坐在主席台上,不過,他認識錢大海,並不代表錢大海認識馮誌。
“錢市長您好,我們石家縣可一直盼望您前來檢查指導工作啊。”馮誌聽到古書記的介紹,立即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同時,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嗬嗬,你就是我們市最年輕的縣委書記馮誌啊,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錢大海握住馮誌的手,也是隨口讚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