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憤怒的情緒(2)

“少傑,義傑,有些話我現在說出來,也許你們聽不進去,可我必須要說,我是你們的大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出事情。”

張紹才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蕭索,徐少傑和徐義傑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我讀書不多,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遭受了侮辱,心裏有氣,忍不下這口氣,一定要吐出來,這個時候,你們想著找劉宏拚命,好吧,其他的我暫且不說,我根據自己的經驗,說說這件事情的後果,劉宏的父親是學苑區的副書記,真正有實權的領導,既然有這樣的事情,他不會沒有準備,說不定正等著你們上門,你們如果和劉宏動手,後果是這樣的,少傑最大的可能性是被學校開除,弄不好還要進派出所,義傑就更不用說了,結果更慘,我就不說了,如此一來,少傑今後的夢想化為泡影,不得不和我一樣,給人陪著笑臉,混飯吃,永遠不要想著過人上人的日子,這樣一來,劉宏高興了,他什麽都沒有損失,頂多是皮肉之苦,而你們失去了全部,想想媽,想想妹妹徐蘭,她們今後還可以依靠誰,鄭雨欣照樣和劉宏結婚,照樣過好日子,或許鄭雨欣會偶爾想起你,不過很快會忘記,你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徐少傑的頭上冒出了冷汗,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徐少傑有何麵目見到九泉之下的父親。

“人都是有自尊的,都要麵子,可這個麵子,就那麽好要的嗎,古代的韓信可以忍受**之辱,如果他當時動刀子了,還有後來的韓信嗎,也許你們不理解,可我是有體會的,我母親去世早,家裏太窮了,在村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後來跟著師傅學泥瓦匠,每天晚上要給師傅和師母端水洗腳,稍微伺候不好,不是打就是罵,那個時候,我的想法和你們一樣,找一個晚上,拿著刀子,捅了師傅師母,那樣就平息了內心的怒火,可我最終沒有這麽做,我知道自己窮,我知道自己沒有麵子,想要有麵子,我就要學到手藝,我就要掙到錢,那樣,我就有麵子了,有一句話,我是死死記住了,進一步山窮水盡,退一步海闊天空。少傑,你聽我說嗎,如果聽,我就幫著你分析分析。”

徐少傑徹底清醒了,劉宏已經說出過這樣的話,今天劉宏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激怒他,讓他犯錯誤,自己如果不顧一切,下場可能比張紹才說的還要慘。【悠*悠】徐少傑看著張紹才,努力點點頭。

“好,鄭雨欣的信,我已經看了,是柳曉梅念出來的,憑我的直覺,鄭雨欣寫不出來這樣的信,中間隱含的心思太狠毒了,不僅僅是攻擊你,也攻擊了義傑,是對個人和家人的侮辱,這樣的信,看見的人,大都會失去理智的,做出後悔終生的事情,特別是少傑這樣沒有經曆過磨礪的學生,還好,當時你們沒有衝動,如果今天孫勇不打這個電話,一定會出大事的。少傑,你太順了,大一的時候,成為班長,入黨,有了漂亮的女朋友,早就引起了他人的嫉妒,我想,你已經成為他人想方設法攻擊的目標,這個人,就是劉宏。我沒有見過鄭雨欣和劉宏,但我見過劉宏的父親劉誌文,一個心思很深沉的人,就目前來說,你不是人家的下飯菜。鄭雨欣可能非常漂亮、非常出色,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鄭雨欣的家庭,鄭雨欣的父親是市財政局副局長鄭青山,我也見過,一個不錯的領導,比劉誌文純樸很多,但鄭雨欣總是出身在官宦家庭,你的條件不夠,目前的條件不夠,我不客氣的說,你配不上人家,鄭雨欣的家庭不會接納你。再說劉宏,早就對鄭雨欣有了意向,你在中間橫插一腳,劉宏不會服氣,劉宏的條件,比你優越很多,可從學校裏的風光來看,劉宏不如你,所以,劉宏就要想辦法對付你,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你發狂發怒,不計後果,犯下無法後悔的錯誤的辦法,目前這個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你們知道嗎,我看了這封信,心裏發寒啊,用這樣歹毒的手段,來對付你,人家是真的想置你於死地啊,可你們偏偏就這麽容易上當了,準備不顧一切,死要麵子活受罪。”

徐少傑完全明白了,這就是社會,沒有想象的那麽美好,隨時藏著陷進,步步凶險,稍微不注意,沒有背景的自己,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少傑,我最後來說這個鄭雨欣,或許她在你心裏是完美的,我也聽義傑說過,鄭雨欣長得非常漂亮,可這樣的女人,不是真正出色的女人,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心思就發生了改變,根本沒有自身的主見,不知道堅持,你們就是在一起了,將來,你在外麵拚搏,家裏不一定安穩,這個鄭雨欣,不適合你,你要找的女人,是極品女人,是自始至終支持你、不離不棄、不動搖的女人,你是幹大事的,是有大出息的,家庭至關重要,所以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一定是壞事情。”

張紹才說完之後,看著徐少傑,他知道,關鍵是徐少傑的態度,隻要徐少傑接受了,徐義傑是沒有問題的。

“大哥,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和哥哥一定會出大事情的,我想通了,隻是心裏有些難受,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今後不要提了,我和等著吃你和嫂子的喜糖。”

天色已經微亮了,徐少傑想起了什麽,迅速爬起身。

“少傑,有什麽事情嗎,今天我已經準備讓你的同學給你請假了。”

“不是,我沒有回寢室,寢室裏的兄弟一定不服氣,會想辦法對付劉宏的,我要阻止他們,不能引發衝突。”

張紹才臉上出現了笑容。

“嗯,你洗洗,我送你到學校去,義傑,睡一會,一個晚上沒有睡覺,身體受不了的。”

徐少傑衝進住宿樓的時候,看見寢室門口圍著一幫人,劉宏在中間,馬建華、杜宇欣和孫勇等人,已經準備動手了。

“劉宏,**的是什麽東西,搶徐班長的女朋友,還這麽囂張,以為你老頭子是領導,了不起啊,老子不怕你,今天讓你試試我的拳頭,老子不打的你滿地找牙,老子不姓孫了。”

劉宏站在中間,滿不在乎,看著眾人冷笑,徐少傑頭皮有些發麻,劉宏這樣的表情,說明早就有準備了,說不定就在等著這場衝突。

“都住手,孫勇,退到後麵去。”

徐少傑的出現,令劉宏有些意外,本來,劉宏以為孫勇等人一定受徐少傑的委托,今天找自己的麻煩,劉宏巴不得他們動手,這樣下來,一切的事情都好說了,自己可以更加得到鄭雨欣的芳心,徐少傑在鄭雨欣的心裏,也就徹底死去了,還有的後果,劉宏當然清楚。可徐少傑出現之後,卻是不準大家的動手了,劉宏有些不明白,現在,徐少傑一定是恨死自己了,難道徐少傑不是男人,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徐少傑走到眾人的旁邊,他的臉色蒼白,精神不是很好。

“都回寢室去,不要圍在這裏了。”

徐少傑沒有看劉宏,他害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千萬不能動手,動手了,一切的事情都來了,劉宏滿不在乎的笑容,讓徐少傑明白了,張紹才說的所有的事情,可能都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劉宏,並不比自己差,相反,某些條件還要強於自己。

“徐班長,不要放過劉宏,不需要你動手,我們來。”

劉宏的臉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笑容,其中帶著一絲的冷笑和嘲笑,似乎是專門在激怒徐少傑,徐少傑拚命才忍住,他不斷想著母親、哥哥和妹妹,這種屈辱,是難以忍受的,搶自己女朋友的人就在眼前,在嘲笑自己,卻不能動手,徐少傑感覺到心在滴血。

“我說了,都回去,今天誰要是動手了,就不是我的兄弟。”

徐少傑說出來這句話,馬建華等人看著徐少傑,顯得很是吃驚,他們以為徐少傑氣傻了,不知道眼前是誰了,可看見徐少傑的麵容,有著憤怒,沒有犯傻,眾人遲遲疑疑離開了,陸續回到寢室,周圍不少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了,邊走邊在議論,大都是議論徐少傑的,女朋友被人搶走了,人就在麵前,都不敢動手,太懦弱了,不就是劉宏的老爸是領導嗎,打了就打了,有什麽了了不起的。

這些議論聲音不小,進入徐少傑的耳朵,徐少傑捏緊拳頭,閉上眼睛,拚命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的嘴唇甚至咬出了血。徐少傑的表情,劉宏看見了,他正想著說話,繼續刺激徐少傑,他不相信徐少傑不動手。

“劉宏,你最好不要說話,否則,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你信不信,你現在給我滾的遠遠的,快滾。”

此刻,劉宏感覺到了徐少傑的氣勢,他沒有說話,滿不在乎昂著頭,朝著外麵走,劉宏無所謂,還有辦法刺激徐少傑的,他就不相信,徐少傑不上當。

徐少傑直接找到了班主任徐竹心,請假兩天,理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徐竹心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劉宏的父親是區裏的副書記,鄭雨欣的父親是市財政局的局長,加上劉宏的大肆宣揚,這件事情早已經傳開了,早上,徐竹心看見了劉宏,趾高氣揚,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而徐少傑臉色蒼白,萎靡不振,徐竹心沒有說什麽,直接準假了。

徐少傑直接到了工地上,所有人都在,張紹才推掉了應酬,他要看著徐義傑,害怕徐義傑亂來,徐少傑可以控製自己,可徐少傑不一定。

“大哥,用一下你的車,我和哥回去一趟,明天就來了。”

張紹才沒有說話,將鑰匙給了徐義傑。徐義傑本來想說話,看見張紹才和徐少傑的神色,不說話了,接過了鑰匙。

徐義傑開車,徐少傑什麽都沒有說,兩人一路上一直在抽煙,徐義傑開的很快,徐少傑沒有說話,兩人一直沉默。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哥,直接到爸的墓地去,不要打擾媽和蘭蘭,我不想她們知道這件事情。”

徐義傑沒有說話,仿佛是明白了什麽。

徐少傑跪在了墓地前,徐義傑也跟著跪下了。

“爸,您以前說的話,我一直不明白,總是認為行政單位,沒有什麽難得,想當官也容易,我一直覺得您是死讀書,現在我才明白了,您不是死讀書,您是看透了一切,您是不願意低頭,您是保持著內心的寧靜,爸,我已經決定了,在自己選擇的路上走下去,不能出人頭地,我誓不為人,我一定會取得成功,爸,這次有您的保佑,有大哥,有我的學校裏麵的兄弟,我才避免了滅頂之災,我已經想開了,等到我有實力的時候,那些人會付出代價的,我要他們一輩子記得,對我有恩的,我全力報答。我一定會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憑著我的能力,我要讓家人揚眉吐氣。”

徐少傑看著徐義傑。

“哥,在爸麵前發誓。”

“少傑,我說什麽啊,我沒有說的。”

“你發誓,好好過日子,不要惹是生非,堅決不準打架了。”

徐義傑有些猶豫,月光下,徐少傑的目光非常堅毅,徐義傑想了一下,在墓前鄭重發誓,今後好好過日子,不惹事。

徐少傑知道,張紹才和自己說的話,徐義傑不會聽的,一定會找機會報複劉宏,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徐義傑經過了仔細的考慮,知道徐義傑是講義氣的人,注重承諾,隻有采取這樣的辦法,才能夠阻止徐義傑的衝動。

兄弟倆在旅館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