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一隻無形的手(三)(求首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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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亭私營經濟很發達,小老板一多,吃喝攀比風就盛了。
除了大廳,江南人家三十八隻包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提前預定才有,但是有一隻包廂例外,如果和江南人家的田老板沒有特殊關係,你最有錢也隻能望之興歎。
這隻包廂在田老板的辦公室左手邊,是這一層樓麵的最裏間。客人走錯道也走不到那裏去,服務員送菜都要先按門鈴,等裏麵的客人允許後才能進入。
今夜,吳越的酒席就擺在這個包廂裏,包廂並不大,但設施極盡豪華,少了服務員,薑文清就臨時充當了一把。論年紀他隻比秦鈺辰,但是場合上隻談級別職位,他端茶倒水做的很自然,別人受之也坦然。
“感謝各位光臨。”吳越舉杯,向在座的秦鈺辰、陶旭輝、許世朝、嚴美香四人示意,“我先幹為敬。”
“吳書記,沒有這套規矩的。酒桌上不論大小。”許世朝衣服一卸開,仰頭就是一杯,“吳書記帶了頭,我也不敢落後。”
秦鈺辰慢吞吞喝下一杯,“老雖老了,幾杯酒還是幹的進的。”
“吳書記,不能欺負女同誌啊。”嚴美香端了酒杯站起來,一手捂住,生怕別人要添點似的,“我一杯,你要兩杯。”
“好了,嚴鎮,你的酒量不說整個平亭,袁橋那個不知道?酒中女豪傑”陶旭輝老老實實喝了半杯,“酒量天生有大小,我是半斤的量,這點除了吳書記,在座的都清楚。反正我也不隱瞞,會喝多少就喝多少。”
吳越笑了笑,把杯底一揚,“吃酒吃的就是個高興,最佳狀態就是醉與不醉之間。酒我不多勸,大家憑酒量吃。”
“陶書記,你一上來就揭老底。我本來還想和吳書記多喝幾杯呢。”嚴美香瞟了陶旭輝一眼,不得不說,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還是很有風情的。不過她的風情也僅限於此,從來不超過這個度,這樣更好,既活躍了氣氛又不至於鬧出什麽桃色新聞。官場上的女人能控製好這個界限也算難得。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薑文清按了同意鍵,打開門,讓服務員推著小車進來送菜,一邊幫著端,一邊說:“嚴鎮,吳書記酒量我見識過,不說萬裏獨一,起碼一千個人中難找到一個。”
“哦,老薑,說說看。”在場的都說。
吳越指指薑文清,“老薑,不要誇大其詞啊。我看你啊,一心幫著你的老上司。”
薑文清一愣,見吳越隻是隨口講講,便繼續說:“吳書記,你也不要謙虛。”
“說嘛,說嘛。”許世朝等不及了。
薑文清就把吳越那天在他家喝酒的事說了一遍。
“三、四斤的量?”陶旭輝嘖嘖嘴,又用筷子對著薑文清,“老薑,你太不厚道了,本來好欣賞嚴鎮一曲貴妃醉酒的,都給你破壞了。”
許世朝搖頭歎息,“唉,說不定還是貴妃解衣呢。”
“許部,罰一杯”嚴美香嬌嗔一句,又看著其他幾個人,“三位書記都在,許部這種不健康的思想,你們可不能不批評。”
“好好,一杯,一杯。”許世朝舉手投降,“我家那個河東獅你們不知道啊,我也可憐的,隻敢口花花,要是真有風吹草動。她一準上武裝部鬧個底朝天。”
“嗬嗬……”大家一陣笑,氣氛更為隨意輕鬆。
“吳書記,這樣和你喝酒不公平。至少麽,你要先幹一瓶。”嚴美香提了個要求,她語氣雖是玩笑,卻還有些小心思的:在場的幾個人,薑文清職位最低但他卻是吳越的心腹,其他的都是黨委委員,也算袁橋的一方諸侯,隻有她的位置有些不尷不尬。女人都有點感性,她想通過一個看似過分的要求來試探吳越的容人之量和性格是否豪爽,以確定最終跟隨的忠誠度。
“沒問題,我這個人最喜歡公平。”吳越向薑文清招招手,“老薑,開一瓶來”
薑文清趕緊送上一瓶茅台,吳越一起喝光,博了一個滿堂彩。
“吳書記吃點菜吧,喝的猛容易傷胃。”嚴美香舀了一碗銀魚羹端到吳越麵前。
許世朝看了看左右,問吳越,“吳書記,陶所怎麽沒來?”
“哦,他今晚上值班巡夜。”吳越低頭喝著銀魚羹,回了一句。
又喝了一陣後,吳越打了一圈煙,仿佛很隨意的聊起了今天袁橋輕工機械廠工人聚會的事。
這件事其實在座的都很關心,隻是礙於官場規矩不便發問。一般來說,分管片區出事,分管領導不能解決的可以上黨委會討論解決,能獨自解決的,你不是上級去問,豈非顯得你比他能?
“吳書記,這件事不是小事啊。機械廠的事我也聽說過,不過,以前我一直抱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思想,也沒去重視。”秦鈺辰說道。
陶旭輝接了話頭,“解決不好,就是群體事件的苗頭。”
許世朝、嚴美香也點點頭。
“所以我準備匯報淩書記,請他召開一次黨委會討論。”吳越說。
秦鈺辰當即表態,“我附議,這個黨委會我一定會參加。”
“我也附議。”許世朝吐掉嘴裏的煙頭。
嚴美香一邊換盤子,一邊說:“我雖然不是黨委委員,但是我也是一名黨員幹部,我個人同意吳書記的意見。”
幾個人表態完,隻有陶旭輝一個人低著頭,大家的目光全瞄向了他。
袁橋機械廠的改製是淩博山牽頭搞得,而陶旭輝一向跟他走得很近,莫非他不同意?大家心裏都有這個想法。
“噯,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開花了。”陶旭輝抬起頭,一臉愕然。
實際上大家都誤會他了,陶旭輝是個嚴謹而有追求的紀檢幹部,他靠近淩博山僅僅因為淩博山的某些施政理念和他相符,還有他個人的組織紀律性比較強,顧大局,一個黨委班子在他的觀念中以黨委書記為核心是理所當然的。
“你臉上是沒有花,不過吳書記的提議你聽見了嗎?”許世朝仗著和陶旭輝關係好,問了一句。
“完全同意啊,我當初就對機械廠的改製抱懷疑態度的。”
“那你低著頭不說話”
“許世朝,我咬破舌頭你還管啊你試一試,當時痛得眼淚差點淌下來。”
“哈哈哈……”在座的笑得前俯後仰。
袁橋鎮黨委有九個黨委委員,今天在場的有四個。這個剛剛結成的聯盟雖說沒有經過風雨的試煉,但是光以實力論的話,隱隱占去袁橋二分之一的江山。而吳越毫無疑問就是該聯盟的核心。
吳越輕鬆的吐了一口煙,掏出手機,“我再跟董鎮商量一下。”
“董鎮當然會同意啦,他一點頭,王端良也會點頭。”秦鈺辰饒有深意的一句引得在座的會意一笑。
電話很快打完了,董輝的回答沒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九個黨委委員六個同意召開黨委會,淩博山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吳越接著馬上給淩博山打電話,匯報了機械廠下崗工人鬧事的情況,又通報了黨委委員的請求。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顯然這個提議淩博山覺得很意外和突然,當然最後他還是同意明天下午…召開黨委會。
吳越掛了電話,笑了笑,盡管俞夜白說過,如果淩博山拒絕召開黨委會,他會出麵,但是這種小事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爽快。
酒繼續喝下去,一個小時後,大家都有了些醉意,這時吳越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明天的會議上,我有一個議題。我想由鎮財政所和審計辦派員重新清查機械廠的賬目。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議題。”
“吳書記,這個才是能真正解決機械廠下崗工人問題的辦法,我支持。”陶旭輝吸取了剛才的教訓,第一個表明態度。
許世朝頓頓酒杯,“算我一個。”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不下狠藥救不了命。”秦鈺辰隱約有些期待,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一團和氣黨委會將在明天成為曆史。這種會議,他參加才有意義。
吳書記這是準備下狠招了,誰都知道企業改製或多或少有些貓膩,機械廠的事淩書記一人乾綱獨斷不得不使人懷疑。吳書記有魄力嚴美香暗自讚了一句。
“我可以透露一點,市委俞書記也是這個意思。”
同盟剛成就要麵臨極大的挑戰,吳越也趁勢給在座的打打氣,畢竟,淩博山不是普通人,任市長一直力挺、提拔他,外界風傳等他這次黨校學習畢業後,任市長打算將他調到市裏任專管工業的副市長。
酒席結束,吳越帶著薑文清回到自己的家。
半小時後,陶正開著摩托也到了。
“情況摸清了嗎?”等陶正稍稍喘了幾口氣,吳越就問。
“基本搞清了,鍾煥良這個人私生活比較糜爛,情人好幾個呢。”
吳越摸出煙放在茶幾上,“說重點。”
陶正不好意思笑笑,抽出一支煙,點上,“其中有一個關係相當親密的居然是他廠裏的主辦會計譚小燕。吳書記,廠長勾搭主辦會計,這裏麵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不錯。看來這個廠沒有改製前就成了鍾煥良私人的了。”吳越摸了摸下巴,又問,“他近來的行蹤呢?有沒有外逃的跡象。”
“查了,他最近是和人在談判,但是不是機械廠的客戶而是一些房地產公司。外逃跡象看不出來。”
“哦,明白了。”
“吳書記,要不要繼續監控?”
“這個,讓我想想。由派出所出麵,不太合適。”
派出所不出麵誰出麵?陶正不由轉過臉看著吳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