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過幾天大洪幫有人過來拜見肖大哥,這事很快就會提到議程上來。”懷蘭龍轉過身子,慈愛的拍拍吳越,“我讓賀光榮負責這件事,把知情的範圍控製住。另外,為了方便你以後出國辦事,我給你一個國安東南亞行動局副局長的身份。這些都將列為機密,歸檔封存。當然,你的主要工作還在國內,你要記住,無論哪一種身份都是為了華夏需要。”
吳越用力點點頭。
這一夜,懷蘭龍和吳越談到很晚,一老一少的心慢慢聯係在了一起。
相聚總是匆匆,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三天對肖黨生而言是人生的告別會,卸掉了心中所有的包袱,他的人也仿佛一下失去了支撐的信念,眼見著就更憔悴了。三老邀請他去京都,被他謝絕了,他要把最後的時光留在平亭,留在吳越的身邊。
不知何故,平亭檢察院遲遲沒把大切諾基交還。吳越不想麻煩部隊,就叫鄭媛媛安排一輛麵包車來接。
出了322師部的一段省道正在修補,一向的車道封閉了,路上一下擠了許多。
幹爸受不住顛簸,吳越就吩咐麵包車司機高師傅開慢些,反正十幾公裏路,一會就到了。
十三座的麵包車占了車道,後麵的汽車要趕超確實有些困難,不過吳越也注意了,盡量讓高師傅開的靠邊一點。
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來,先是不耐煩的跟在麵包車後跟了一會,接著警笛大作。
或許有啥急事吧,吳越示意高師傅靠邊停車,讓警車先行,沒想到警車司機的技術不過硬,“嘭”車尾把麵包車的大燈撞得粉碎。
吳越眉頭皺了皺,高師傅趕緊下車察看。
警車也停了,出來一個小年輕警察,嘴裏叼根煙,警服敞著,走到高師傅麵前,二話不說,當胸就是一拳,似乎不解恨,又給了高師傅一個大嘴巴。
高師傅本來就是個三拳頭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實人,摸著臉捂著胸口聲音也沒有。
“眼睛瞎啦,開車不會開?”小年輕警察手一伸,“修理費五百。”
“警察同誌,我停著沒動啊。再說,我的車燈也被你撞破了。”挨幾下算倒黴,五百塊可是小半月的工資,高師傅忍不住分辨了幾句。
小年輕警察摸出手銬一揚,“開車撞警車,你膽子給狗吃了?信不信老子把你拷起來關幾天審審?”
“警察同誌,明明是你撞我的車,你怎麽顛倒黑白啊。”高師傅叫起屈來。
“哦哈,嘴老的嘛。”小年輕警察提起膝蓋就往高師傅小腹頂去,這下要是頂實了,高師傅隻怕要滿地打滾了。
“你超車撞車還無理打人?你算什麽警察”剛才高師傅挨打,吳越在車裏來不及阻止,現在哪能再讓他得逞,出手如電拉了高師傅一把。
“哎喲”小年輕警察的膝蓋紮紮實實頂在了麵包車車頭,疼、怒、羞,一下就讓他暴走。
“襲警你們這是襲警”小年輕警察揮舞著手銬。
吳越沒有工夫陪他玩,摸出手機給高師傅,“報警,讓交警過來看看現場。”又冷冷看了渾身酒氣的小年輕警察一眼,“警號3210886,我記住了。你喝酒了吧?”
“老子喝酒關你屁事”小年輕警察撇撇嘴,“報警?看你車號是平亭的吧。睜開眼瞧仔細了,這裏是徽山省地界。老子也報一個警,比比誰來得快,來得多。”
小年輕警察返身坐進警車,拿起電台步話機,“黃大隊,我是卞建軍,多來幾個人,我的警車在省道離平亭五公裏處被人撞了。對方很蠻橫不講理啊。”
警車橫了大半個車身在道上,後麵的車子開不過去,很快排起了長龍。
一位小老板模樣的把吳越拉到一邊,低聲道:“別惹他,他是咱們秀山縣公安局長的公子,你惹不起的,快點摸點錢出來,講點軟話算了。”
“謝謝了,耽誤你們時間,不好意思啊。”吳越摸出煙,給了小老板一支,剛想問高師傅拿手機,手機被卞建軍劈手躲了。
手機是夏億寒孝敬吳越的禮物,漢唐集團研製的最新款的彩屏手機,在國外還沒上市,隻供給公司高層使用的內部測試版。卞建軍瞧著稀奇,看了看,就往口袋裏一放。
“拿出來”吳越喝了一聲。
卞建軍傲慢的瞟了吳越一眼,“我懷疑這是贓物,暫時扣押。”
這個披了警服的人渣吳越嘴角一翹,“我數到三,你給我老老實實拿出來,一……二……”
“給你,給你”卞建軍兩腿在發抖,警褲襠部的顏色慢慢加深,一滴滴溫熱的**從褲管流了出來。
他在秀山縣橫行無忌,好比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一旦被冷冰冰的槍管指著腦袋,就立馬慫了。
呀這個平亭口音的小夥子怎麽有槍?旁觀看熱鬧的都自覺不自覺的避開了,剛才接了吳越香煙的小老板“哧溜”跑進自己的車裏,發動汽車,試圖倒出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別怕,我是合法持槍。”吳越對著周邊的人笑了笑,拿過手機撥了號,又厭惡的用腳撥了撥卞建軍,“滾一邊去”
卞建軍連滾帶爬的鑽進警車,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槍,一槍在手,心裏安穩了一點,再看看吳越沒事人似的正在打電話,連忙拿著步話機小聲報告:“黃大,這人有槍,可能是個持槍逃犯。我要增援……對,我正在監視他呢。”
這邊吳越手機也通了,接電話的是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榮玉斌。
“越少,啥事?”榮玉斌的問話很幹脆。
“榮哥,有點小麻煩。”吳越把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
“越少,狄大隊的部隊三分鍾到。”
賀光榮司令員護送三老回京都,特勤大隊大隊長狄子秋還留在莽山駐軍,他要等賀司令從京都返回主持大洪幫幫主就任儀式後才離開。
“越少,那個混蛋呢?”狄子秋跳下軍吉普就問。
吳越努努嘴。
“抓起來”狄子秋一揮手。
幾支自動步槍一對,幾名戰士把卞建軍拖了出來。
“首長,疑犯已被擒獲,請指示”一個戰士麵向吳越立正敬禮。
首長?吳越一愣,再一想,他已經是特勤大隊上校教官了,笑笑,“稍息,把他拷起來。”
“誤會。一定是誤會。我是秀山公安局的。我爸是秀山公安局的卞局長。”卞建軍陪著笑臉,戰士對著吳越喊得一聲首長,讓他徹底失去了威風。這麽年輕就是首長,還用想,肯定有背景啊。一麵有懊悔,自己好死不死的去踢鋼板幹什麽?
“卞局長啊——”狄子秋昂起頭,似乎在考慮,這讓卞建軍看到了希望,沒想到狄子秋跟著頭一低,“不認識,認識也沒用。銬緊些,這小子話太多。”
手銬一收緊,卞建軍疼的臉都白了。幸好,“烏啦”“烏啦”援兵到了。
吳越一瞧,好家夥,這陣勢玩的有點大,七八輛警車幾十號人還帶著微衝啊。
“小卞。”一個三杠二的警察走到卞建軍身邊,回頭看著一身作訓服的狄子秋,“大校同誌,這一定是誤會了。小卞是來抓逃犯的,你們部隊的同誌怎麽把他抓起來了?”
“逃犯?誰是逃犯?”狄子秋反問。
吳越一手夾著煙走過來,“那一定是說我嘍。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吳,在平亭袁橋鎮政府工作。”
根據卞建軍的描述,眼前說話的年輕人就持槍逃犯,可怎麽身份卻是鎮政府幹部,還扯出一大幫當兵的來。三杠二滿腦子問號。
原來隻是個鄉幹部,可能是當兵的親戚吧。卞建軍豎著耳朵聽著,膽氣漸漸又壯了,鄉幹部帶槍,這就是非法持有槍支。咬住這一條,看他當兵的能咋樣
“黃大,就是這個人,他身上有槍”卞建軍大叫。
三杠二看了看吳越,見他沒有表示異議,一麵擺手示意微衝對準吳越,一麵問狄子秋,“大校同誌,鄉鎮幹部身上帶槍,這個你有合理解釋嗎?”
“你要什麽解釋?你有資格聽這個解釋嗎?”狄子秋哼了一聲,瞥見幾個警察拿微型衝鋒槍包圍吳越,眼一瞪,“你們放下槍誰敢亂動一下,我就下令開槍”
“大校同誌,請出示你的證件,我要向省廳匯報”三杠二毫不示弱。
“笑話”狄子秋冷冷道:“你檢查我的證件?你是南部軍區憲兵大隊的?我命令,立即對這群來曆不明的公安進行繳械”
特勤大隊是整個南部軍區的精銳,戰士個個千裏挑一,再說秀山公安也不敢真開槍,沒幾分鍾一個個被繳掉了武器,押到了一起。
圍觀的又圍攏過來,狄子秋撥出手槍,對天開了一槍,“部隊執行緊急軍事行動,無關人員散開。”
“哄……”圍觀的走的幹幹淨淨。
“算了,狄大隊。”吳越掏出自己的軍官證遞給了三杠二。
南部軍區特勤大隊上校教官?一會是鄉幹部,一會又是上校。三杠二敏銳的察覺到,這次卞局長公子的樂子玩大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