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身體欠佳,今天7000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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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經濟落後的縣市,越熱衷跑部錢進。因而駐京辦的檔次與所在縣市的經濟成了個反對,濱海縣的實力約摸等於六分之一的平亭,可駐京辦規模卻比平亭的還大,還豪華。

“孔縣長,這個地段的獨門院子加一棟小樓,一年租金沒個三五百萬擋不住吧。”夏偉是個京官,自然明白此處的花費,指著孔立笑道,“濱海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慚愧,慚愧,全省排名靠後。”孔立擺擺手,他也聽得出夏偉話語中的譏諷,苦笑笑,“這裏再要寒酸,還能到爭取部委的下撥款?”看著夏偉,“要不夏處長給咱爭取些?”

夏偉搖搖頭,“我就一小處長,孔縣長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聽了這話,孔立也不再就此話題深入下去,轉而招呼其他人,這讓夏偉感到被冷落忽視了,心裏忿忿起來。

京官有京官的虛榮,天子腳下待久了,夏偉自認比這些從地方來的同級幹部要尊榮許多。消息靈通,偶爾又能和大人物見個麵,機會好些,說上幾句話也極有可能。地方處級能有這待遇?說不定見個廳級小腿肚就要打轉,要是碰巧和部級領導合個影隻怕會掛在廳堂當聖物了。

夏偉一麵暗自譏笑麵前的一群土包子,一麵開動腦筋,尋找可以拿出來顯擺的事或人。

“諸位現在這裏坐一會。”等駐京辦漂亮的女工作人員端上了茶,孔立看了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飯點了,咱們今天去品聚樓搓一頓。”

品聚樓是京都四大名樓之一,貴還在其次,主要是一桌難求。就連夏偉還是幾年前跟著部領導去過一次。

“去品聚樓,大廳還是包廂?”夏偉問。

孔立有些得意,“包廂。我四五天前就預訂了。”

“包廂的話,我倒可以請個領導過去坐一坐。”

“哦。”孔立來興趣了,“夏處長透露一下。”

“規劃財務司副司長祁宜中。孔縣長,祁司長手裏可管著國際援貸款項目呢。”夏偉架起腿,故意壓低聲音,引孔立湊近些,“我再透露一個,部裏準備搞療養院項目,選址還沒定,孔縣長去爭取爭取?我看濱海的地理環境蠻不錯的。”

“項目投資多大?”孔立半蹲在夏偉麵前,鼻孔翕張著,顯出迫切和緊張。

眾人矚目高高在上,夏偉極喜歡這種的感覺,他用誇張的淡薄口吻說道:“也不大,五個億多一點吧。”

濱海那個地方,五個億絕對算得上超大投資。如果這個項目由他引進的話,無疑在個人的政績簿上可以添加重重的一筆。孔立的心思活動開了,生怕夏偉改主意,纏著他立馬打電話約人,一麵又讓駐京辦工作人員準備禮品。

孔立統計了一下人數,他這兒八個,加上祁司長還湊不滿一桌,就從駐京辦要了幾個酒量好的充當陪客。

曾有人開玩笑說在京都最繁華的大街,一棍子掄過去,倒了六個,其中起碼四個是處級以上。處長、司長在部委是算不上人物,可隻要掌握資源,哪怕部委一個辦事員也敢給地方大員臉色看。

現在祁司長在孔立眼裏就等於是財神爺加祿星,既然來客尊貴,總不能讓客人等吧,趕緊領著大家離了駐京辦先去品聚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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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聚樓包廂不大,但布置極為古樸,顯出百年老字號特有的凝重和底蘊。

酒桌主位空著,自然是等祁司長大駕光臨,兩邊是引薦人夏偉和買單人孔立,再往兩邊則是孔立認為比較重要或許將來可互通有無的同學。

主位對麵是駐京辦陪酒人員,吳越被主動忽視了,安排給他的座位背對門,恰好是服務員上菜的位置。

越是尊貴的客人來的越晚,踩著點還不算,比原定開席時間遲一點才更能存托其不同凡響的身份。

開席十一點,現在才十點多一些,上酒菜還早,大家就著一杯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請問誰是孔立先生?”一位領班模樣的,推開包廂門。

孔立停止和夏偉的交談,“是我,有啥事?”

“孔先生,實在對不起。出了點情況,經理問能不能把酒席改在大廳?”

“不行不行,開什麽玩笑”孔立斷然否決,“我可是幾天前就預訂的,再說今天來的客人很重要。”

領班依舊細聲細語,似乎也沒把孔立的態度放心上,“孔先生,經理說了,今天孔先生這一桌可以打七折。”

“什麽七折幾折的,我在乎這點錢?”孔立把菜單往桌子上一拍,正想在嗬斥幾句,夏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來應付。

“預訂好的包廂怎麽能說改就改?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你們飯店提供服務的態度。你們餐飲部經理呢,讓他過來解釋”夏偉一開腔一口地道的京都話,再加上他一副官派,倒是把領班震得愣了愣。

“那請各位稍等。”領班明白憑她是解決不了的,隻好離開。

“店大欺客就是這樣。”見唬住了領班,夏偉頗有些自得,以京都人的作派來點評,“你不跟他玩真的,他就敷衍你。京都這塊地,誰沒幾個關係,誰又比誰能耐?”看看在座的,又轉過臉對著孔立笑,“估計來了個關係戶想插隊了,一看樓上包廂,就咱們是濱海駐京辦定的位置。拿咱們當軟柿子捏呢。”

“是啊。”孔立附和著,又特意抬高夏偉,“還是夏處長知根知底,要不咱們隻能乖乖去大廳了。”

“他想得美”夏偉哼了一聲,“我一個電話打到區裏工商局,他不得低聲下氣來道歉才怪。”

吹捧幾句又不損失啥,除了吳越默默抽著煙,其他在座的你一言我一語把夏偉吹的鼓脹脹的。

剛才走的領班帶著一位中年人進來,並對夏偉介紹這就是餐飲部經理——蔡傑。

“這位先生是京都人吧。”蔡傑走到夏偉旁邊,“今天實在抱歉。鄔少臨時決定到本店來,所以請先生諒解。”

鄔少鄔君豪,京都六虎之一,爺爺是健在的開國少將鄔波錦,曾任北方軍區司令,離休後還在中顧委待過,父親是公安部副部長鄔明昱。

京都世家子弟良莠不齊,有人就喜歡呼朋喚友招搖過市惹事生非,鄔君豪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反正由爺爺、父親罩著,誰能拿他怎樣?

這個掛著免罪金牌的紅色混混,他萬萬得罪不起。可方才太高調了,夏偉一時找不出啥語句來圓場。

夏偉清楚鄔君豪底細,孔立不知道,他扯著脖子嚷道,“什麽鄔少,白少的,我不管。去大廳我訂包廂沒事鬧著玩啊。”

“剛才誰破嗓子叫喚的?”包廂衝進來四五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為首瘦子的一個手指一指問。

染發、穿耳釘、穿著另類,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

孔立一縣之尊,怎會被幾個混混奪了氣勢,站起身,昂著頭,“我說的,咋啦?”

瘦子沒動,他手下的小青年撲上去對著孔立就是一通拳腳,還指著坐著的,“誰也別動,動動就打誰”

孔立平時隻是動動嘴的人,哪裏招架得住,沒幾下就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了。

吳越自顧自穩篤篤的喝茶抽煙:不是有夏偉這個京都地頭蛇嘛,牛皮吹上了天連這點小事還不會解決?

濱海駐京辦的兩個上去勸阻挨了好幾拳頭被打蒙了,其他青幹班的想阻止看看勢頭也隻得放棄,誰也不是三頭六臂,在單位可以呼風喚雨,這種場合還是少逞強為妙。

夏偉硬著頭皮上前,對瘦子陪笑臉,“鄔少,誤會,誤會。我這個同學剛從地方來,不曉得鄔少的名頭。”

“讓他嘴巴放幹淨些,京都不是地方,說話做事問清楚再來。”瘦子不屑的揚起嘴角,“誰樂意跟這土巴子打交道,跟他說,我給他五分鍾,包廂給我空出來。”

孔立從地上爬起來,自感顏麵全無,顧不上擦擦塵土、血跡,掏出手機,“報警,老子活了三十幾年還沒挨過打”

夏偉一把奪過孔立的手機,貼著他耳朵說了幾句。

鄔君豪冷眼瞧著,一臉嘲弄的笑。

啥?公安部副部長的公子,爺爺還是有功勳人物?真他**倒黴,碰上了這個貨。孔立訕訕的把手機往口袋一塞,苦著臉,“夏處長,祁司長快到了吧。你看咋辦?去大廳適合嗎,還是換個地?”

吳越有些同情孔立了,不管他出發點是啥,結果都是為了濱海的發展。何況以後說不定還要成為同事呢。

“換個啥地方,這兒挺好。”吳越放下茶杯,“老孔去擦一把臉,等會祁司長來了,你這副模樣太失分了,堂堂一個縣長弄得這樣狼狽。”

吳越一直沒啥多說話,眾人隻把他當做混吃喝的,沒曾想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夏偉服軟,眾人就知道,那個叫鄔少的肯定來頭不小,否則牛皮哄哄的夏處長不可能點頭哈腰還攔著不讓孔立報警。

事情都了了,你小子搗什麽亂。夏偉瞥了一眼吳越,暗自埋怨。

“喔唷。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鄔君豪一努嘴,幾個小青年衝向了吳越。

“算了,算了。吳越,咱們換個地方也行。”畢竟吳越是幫他說話的,孔立不能眼睜睜看著吳越吃虧,趕緊走過去勸。

“老孔,等會祁司長過來,你好好表現就行了。”吳越輕輕推開孔立,站起來,一揚手,“啪啪啪”衝來的幾個小年輕一人臉上挨了幾個大嘴巴,紛紛捂著臉一陣發懵。

吳越速度快,力量大,挨上他的嘴巴子,不發暈才怪。

“你敢打人?”鄔君豪從沒遇上過這樣的狠人,不由退了一步,想想似乎不妥,又踏上幾步,指著吳越鼻子,“你敢打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識相的給老孔道個歉,然後自己走開,別來煩我。”吳越又摸出了一支煙點上,眼睛看也不看鄔君豪。

“你夠狂”鄔君豪怒極反笑,瞪著手下幾個,“抄家夥,打傷打殘我負責”

幾個小青年抄板凳的抄板凳,拎酒瓶的拎酒瓶,人多膽壯,圍了上來。

“你膽子給狗吃了?”吳越暴起,一把掐住鄔君豪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又抬起腳踩住他的脖子,然後坐下繼續抽煙。

鄔君豪死命在吳越腳底掙紮,可惜除了沾上更多的灰,一點效果沒起到,漸漸呼吸困難了,他再也沒有氣力扭動。

幾個小青年投鼠忌器,隻能觀望,一邊用語言威脅,無奈吳越根本不吃這一套。

“吳越,吳越。別瞎來腔。”夏偉過來充好人,“鄔少是公安部鄔部長的公子。他爺爺還是老一輩**家。”

夏偉以為他一說,吳越至少臉會嚇白,接下來肯定央求他當個和事老,哪知吳越聽了之後,還用鄔少的臉當鞋擦好好擦了擦另一隻腳上的皮鞋,顯然吳越根本沒拿鄔少當回事。

這小子缺心眼還是有依仗?夏偉糊塗了。

其他青幹班的卻變了臉色,有人還打起了溜走的念頭,事情搞大,說不定就被牽連進去了。

吳越沒啥心思陪公子小姐玩,他本人很排斥這個圈子。

摸出手機,吳越給楚天嬌打了電話,楚三小姐回了京都,這個他知道。

電話接通,吳越談了幾句,就把手機放到了鄔君豪的耳邊。

“小鄔,你昏頭了,在我哥哥麵前擺威風?”

鄔君豪叫屈,“三小姐,我能跟你哥哥擺威風?你幾個哥哥,就算我瞎了眼也認得。”

“他是我哥哥還用跟你解釋?我告訴你,惹毛了他,別說你老子,你爺爺出麵也保不住你明白了?要不要我去一趟,你才信?”

“不敢,不敢。”鄔君豪連連點頭,可惜他忘了他還躺在地上,這一來,徹底成了土地公。

吳越放開腳,鄔君豪爬起來,對著吳越滑稽的敬禮,“兄弟,我有眼無珠,你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走吧,走吧。”吳越揮揮手,“那你的話奉勸你,說話做事問清楚再來。”

“那是,那是。”鄔君豪臨走還要充一下人物,拍拍臉上的灰,“這一桌算我請。”

吳越沒有回應,其他人不敢出聲應承,鄔君豪討了個沒趣,正灰溜溜轉身,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迎麵過來。

“鄔少請客?我是不是走錯地了?”中年人跟鄔君豪打招呼,一麵頗為意外的看著他滿頭滿腦的灰。

這時夏偉也離座走向中年人,一麵回頭介紹,“諸位,這是祁司長。”

“祁叔叔。”鄔君豪有點不自在了,他姥姥家跟祁宜中一個大院,平常他是瞧不上祁宜中的,不就一個副司長嗎,給他一個好臉色就不錯了,還能屈尊叫他叔叔?不過今日不同往常,他的狼狽全被祁宜中看在了眼裏。

“鄔少也在這包廂?”祁宜中朝在座的略一點頭,又關心起鄔君豪來,“咋搞成這樣?”

“就,就不小心跌了一跤。”鄔君豪一邊看吳越臉色說話,一邊背後手擺擺,示意手下的先走,別電線杆一樣戳在這塊添亂。

“既然來了就一塊坐下喝一口。”祁宜中居心要拉攏鄔君豪。

孔立看了看吳越,吳越明白他的意思:兄弟幫個忙,別讓祁司長為難,咱有求於人。

吳越點點頭,招招手,“鄔少,來我邊上坐。”

這頓飯吃得很詭異,孔立、夏偉逢迎著祁宜中,祁宜中處處討好鄔君豪,而鄔君豪擺明了看吳越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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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成了孔立眼中的神秘人,他比夏偉略明白些,畢竟到達京都的那一晚,他切切實實看到一輛大紅旗接走的吳越。

不過,官場之上,知道些影子就足夠了。吳越還是老樣子,也沒特意表現出與眾不同來,隻是旁人看他卻帶了幾分明顯的敬畏。

青幹班全脫產六個月,期間無特殊情況不得請假,但吳越除外,他四月底去了婆羅洲一趟,看望肖黨生,整整請了兩個禮拜的假。

這才回來十幾天,居然又從班主任那兒開了一張長假條。

人比人氣死人啊,孔立有些羨慕的看著吳越在宿舍整理行囊。

“兄弟,有啥大活動?”駱光羽腦子裏沒啥歪歪繞,有事問事。

吳越也不隱瞞,“女朋友回國去接一下,另外還有些工作安排。”

“瞧瞧,瞧瞧。”孔立咂咂嘴,悄悄豎起大拇指。

自從那次品聚樓之後,夏偉不再擺出高人一等的摸樣,笑了笑,“老孔,京都六虎見了也叫哥的,你比啥?”

吳越沒有接口,打開辦公桌櫃子,“諸位兄弟,裏麵的煙你們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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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一路向南,可吳越沒到石城就提前在濱海市下車了,再坐上大巴,搖搖晃晃幾個小時進了濱海縣城。

起碼落後十幾年啊,下了車,吳越打量著破落落的濱海縣車站,看看車站圍牆外,也見不到幾幢高樓。

出租車很少,三輪車擠在車站外拉客,大街很窄,柏油馬路上滿是坑坑窪窪。

水果攤、小食攤當街亂擺,底下到處果皮紙屑,垃圾隨處堆成一堆堆,汙水橫流,蒼蠅嗡嗡,氣味熏人。

吳越在路邊站了僅僅三分鍾,就有五個三輪車車夫來談生意,還碰上賣假藥的,賣賊偷貨的,幾個拉著褲腳乞討的小孩,一個臉上粉厚的開裂成一道道的拉嫖的老女人。

一輛警車很快停在了吳越麵前,圍著他的,“哄”四散開了。

“吳書記,我不明白,咋就一紙調令把我從平亭交流到了濱海。”陳勇從駕駛座上下來,皺著眉看看淩亂不堪的周遭,“我就是三頭六臂也管不來。”

“你不明白啥,還有個不明白的在等著。”吳越鑽進車門,拍拍陳勇,“當上局長了,今晚上你請客。”

“哦,我明白了,是你吳書記背後推動吧?那怪薑文清也過來當什麽縣委辦主任。”陳勇轉過臉,“吳書記,你啥時禦駕親征?”

“去縣招吧,老薑等了急,去了再說。”

濱海縣第一招待所的客房裏,薑文清正不時抬手看表。縣委辦主任這個差事不好當,原本那是縣委書記的親選幹部,是縣委的大管家,他一個平亭人突然跑來管濱海的家,誰服氣?就連縣委書記宋宏也一頭霧水吧。

縣委辦主任不是縣委書記一條道上的人,傳出去誰信?這豈不是華夏官場的大笑話?

這一切,薑文清搞不懂,也沒有誰來跟他說明,就連組織談話也隻走了個過場。不過,陳勇跟他一起調動,他隱約品出了些味道,跨地區一下從平亭調了兩個人去濱海任職,除了吳書記還有誰有這個能量?拋開其他不說,至少在級別上,他和陳勇都從副科跳到了正科,位置嘛,也相對很熱門。

濱海縣城不大,陳勇車速也快,十分鍾不到,吳越就出現在了縣招客房裏。

“老薑,家裏安頓好了?”吳越接過薑文清遞上的茶,問道。

“家裏沒啥問題。”

“那工作上呢?”

薑文清搖搖頭,“吳書記,我這個外來人當縣委辦主任,不就等於掛羊頭賣狗肉,充充門麵吧。大事小事副主任管,我嘛,白拿工資,天天上班看報紙喝茶。”

“沒啥,過一段就好,先積累積累,探探底。”吳越摸出煙打一圈,又問陳勇,“陳局呢?”

客房裏隻有兩張椅子,陳勇坐在床沿,點上煙,“吳書記,我比薑主任好一點,就是工作撒不開手腳,縣委不支持,我也不能貿然行動。不過,該掌握的我全記下了。”

“不錯。”吳越點點頭,“我這次過來,就是和大家交交心的。組織有安排,青幹班結束,調我到濱海工作。”

“所以吳書記就拉我和薑主任壯丁了。”陳勇接口道。

吳越笑笑,“一個好漢三個幫嘛,要迅速進入角色,要快些幹點實事出來,我一個人渾身鐵也敲不出幾顆釘。”

“這次吳書記過來,縣長?”薑文清小聲問。

“不,書記。不當一把手,束手束腳的,我來濱海幹嘛。”

薑文清和陳勇交流了眼神,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其實沒問之前,薑文清對吳越任職濱海縣委書記,還是有些信心的,否則吳越不會安排他來當這個縣委辦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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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在濱海吃了簡單的晚飯就匆匆離開了,陳勇被抓了車夫,送吳越去了濱海市火車站。

寧馨兒是明晨五點的飛機,吳越必須趕去接機。

回到石城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住處高啟明安排好了,連吳越的奔馳越野車也提前送到了石城。

一夜無眠,四點不到,吳越就起床洗漱,開了奔馳直奔石城機場。

電子屏幕上寧馨兒搭乘的航班降落的信息一顯示,吳越就衝向了通道口。

通道門打開了,吳越看到了寧馨兒,他揮手,寧馨兒笑著回應,也高高揮手。

吳越一顆心全係在寧馨兒身上,沒留意他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如果細細看的話,這個中年婦女和寧馨兒很有幾分相似。

寧馨兒近了,吳越張開了雙臂,可寧馨兒卻小鳥似的飛到了另一邊,調皮的向吳越吐吐舌頭,跟中年婦女抱了抱,才撲到吳越懷裏。

中年婦女眼睜的圓圓的,吃驚的看著相擁一起的寧馨兒、吳越,好一會才回過神,先是命令般的對身邊一個小夥子說,“小安,把馨兒的行李搬車上去。”接著皺著眉打量吳越,臉色突然陰沉。

“媽,這是我男朋友吳越。”寧馨兒從吳越懷裏出來,偎依到中年婦女身旁,指著吳越大方的介紹,又摸摸中年婦女的耳墜,“吳越,這是我媽——寧眉,年輕吧,漂亮吧。”

吳越雖然從寧眉的眼神中看出了不滿和冷淡,但還是上前,“寧阿姨,你好。”

寧眉沒有理睬吳越,端詳著女兒,忽然覺得心疼和失望,滿心的喜悅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衝淡成了焦慮,“馨兒,你累了吧,回去再說。”

“媽——”知母莫若女,寧馨兒半是撒嬌半是埋怨。

這時,寧眉才記起有個吳越似的,一邊推著女兒走,一邊無奈淡淡的一句,“小夥子,你也來。”

江——00002車牌的奧迪無疑就是張省長的專車,一路上,它開道,吳越跟著倒也省事。

“馨兒,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事先不和媽說一聲?”寧眉看著後視鏡裏吳越的奔馳,“這小夥子幾歲?幹啥的?做生意嗎?”

“媽,他在平亭當政法委書記呢,今年二十七歲。”

“你們啥時認識的?”

寧馨兒臉上飛起一抹紅,甜蜜而羞澀的回憶,“在N大,他是我學長,比我高一級。”

“這麽說,認識好久了吧。你這丫頭”寧眉狠狠瞪了寧馨兒一眼,又生氣的拍打了一下,扭過臉不說話了。

寧眉心裏在思量:能開奔馳,說明經濟條件不錯,政法委書記雖然級別低了些,但好在年紀不大,以後讓老張提攜一下,還有機會。就是這出身,看來很平常,哪能配上馨兒?唉,暫時不管了,看看再說,這不讓人省心的傻丫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