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錯了?眾人愣了愣。
“來接我們的不是這車,我聯係的是衛戍區的軍車。”高啟明匆忙跑到車門口攔住。
“衛戍區的讓我給打發走了。”吳越擺擺手,“這車是我叫來的,上車吧。”回頭又跟寧馨兒說,“你上我的車先回去,我來當陪客。”
“敢情我忙乎半天是白費勁啊。”高啟明故意懊喪的搖頭,又奇怪道,“其實住城裏和住衛戍區招待所沒啥區別,雖說近了一層,可環境相比還是衛戍區好。”
“住城裏飯店裏幹啥?”吳越回了一句,忙著撒煙,一時麵包車裏煙霧騰騰。
懷老住的那一片幾乎全是以前的副國級、正國級老幹部,方圓幾十裏別說飯店,連個簡易招待所也沒有。
高啟明真糊塗了,看著吳越怪笑,“總不成是你搞了幾個行軍帳篷,大夥露營?”
“這倒不至於,大家也過了看星星的浪漫年紀。”吳越在陳立強邊上的空位坐下,吐了一口煙,極隨意道,“幹爸說了,大家都到他哪兒去住,前一段時間就準備好了。”
住懷老家?一車子人都靜了下來,目光全投向吳越一人。
“看著我幹啥,”吳越笑了笑,“放鬆心態,當在平亭喝喜酒就行了。”
“乖乖”陳立強轉過身,抓住吳越的肩,“那是懷老啊,懷老放鬆心態?”拉著吳越的手按在他胸膛,“摸摸看,就快跳出來了。”
看似陳立強誇張,其實其他人也一個模樣,隻是年歲大了些或沒有他和吳越之間發小的情誼,不能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罷了。
“越少說的沒錯,還是請大家自然些,懷老不但把你們當成是越少的朋友,還把你們當成是越少的親戚,親戚間走動禮數太多,對長者來說反而是一種負擔。”在一旁含笑看著的懷辦工作人員插了幾句。
懷老把咱當親戚看待,一時間所有人的心都在激**,那種心情遠非光榮兩個字就可以涵蓋。
高啟明等人的臉漸漸嚴肅凝重起來,都在思考、都在自我解剖,嗬嗬,光榮的突然降臨也不是坦然就能承受的。
長久的沉默後,俞夜白低聲說了句,“吳書記,謝謝。”
“謝謝這兩個詞,應該有我向大家說,”吳越輕輕擺了擺手,“感謝你們在我人生某一個特定階段給予的幫助和支持,更感謝你們這次來京參加我的婚宴。”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滑過,“我希望,真心的希望彼此的友誼長存。”
“友誼萬歲”方天明捏起拳頭晃了晃,等到醒悟,幹笑幾聲,“被吳書記一煽情,我也忘形了,嘿嘿。”
薑文清歎了一聲,“此時此刻正想來上一杯烈酒”
“對對。”眾人附和說道,不過細一想,在懷老住處開懷痛飲實在不妥。
吳越鼓起了掌,“老薑說的不錯,大家今晚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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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拘謹、忐忑、期盼,圍坐在一起的吳越的朋友們各自帶著複雜的心情等著懷老到來。
盡管吳越妙語不斷可沒人應和一聲,眼前美酒佳肴,盡管肚子都餓了,卻沒人動一下筷子。
每個人都坐得端端正正,就像剛入學的小學生,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每個人一齊抬頭看了一眼後又一齊低頭保持平視的姿態。
“這都是幹啥呢?”吳越哭笑不得。
“你們好啊。”懷蘭龍健步走進來,舉著手向大家打招呼。
“懷老好。”
回答那個異口同聲,又讓吳越不住搖頭。
“好好。”懷蘭龍點點頭,看了滿桌子幾乎原封不動的酒菜,“嗯,不合大家的胃口?”
吳越扶著懷蘭龍在身邊空位坐下,“幹爸,酒菜雖香,你不到誰敢開吃呢?”
“隨便點,就像在自己家裏。”懷蘭龍揮揮手,又責怪道,“小越,你這個表率作用沒起到。罰酒一杯,掀起些**來”
“好,我來自罰一杯。”吳越站起一口幹了一杯,接著又倒滿,“大家開始吧,大眼瞪小眼的肚子可瞪不飽的。”
“嗬嗬嗬。”所有人都不好意思的輕聲笑了笑。
“主席教導我們,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嘛。”懷蘭龍再次揮揮手,示意大家不要拘束。
“祝懷老健康。”在場的除了懷老就數俞夜白年紀大些,眾人用目光推舉他第一個敬酒。
“好好好,別站著,坐下喝。”懷蘭龍抬手壓壓,指著麵前的小酒盅,“我是不服老的,可身體卻要服從自然規律,一天三小盅定量那是馬虎不得,今天中午幸好馨兒這丫頭發話,我才超量了半杯,可也擔心了老半天呐,嗬嗬,就怕我們的大夫同誌來找我麻煩。”
“嗬嗬嗬。”這一次的笑聲響了許多,所有人端著酒杯站起,一齊敬酒。
“你們在各自的崗位上都作出了一定的成績,我聽小越說起過,很好嘛,當幹部的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幹部,當老板的也帶領群眾一起走致富路,不錯,繼續保持。”
懷蘭龍這一句評語讓在場的臉上都放出光彩來,懷老表揚十足的金不換呐。
公正地說,懷辦為他們準備的客房很舒適,可這一晚很少有人沒有失眠,第二天起床彼此看著黑眼袋都相視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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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在第三天晚上舉行,楚老、弘老親至不說,當今華夏九大巨頭都提前打了電話祝賀並派專人送上了賀禮。
當然這也是懷蘭龍再三要求的,就當尋常家宴吧,親朋好友走動就可以了,上升到另一個層麵不太合適,所以九巨頭也隻能尊重懷老的意見,不再親自來道賀。
饒是這樣,也讓高啟明一幫人大開了眼界。不誇張的說,來的賓客中華夏舉足輕重的人物大有人在,足可以湊成一個省部級***,而七八位副國級領導的豪華師資陣容更是讓人咋舌。
不過和三老相比,就皓月微星不足道了。
吳越夫婦兩個再次成了迎賓員,與到來的每一位賓客合影留念,這是穀明偉的安排,通過這種形式,讓吳越和其他兩老的家人彼此熟悉。
酒宴開始後,寧馨兒被楚、弘兩家的女眷拉了去,吳越這一屋則是他的朋友和楚、弘兩家的第二代子弟。
楚家將星多,五子三女除了楚天舒,其他都在軍界服務,相對弘家基本都在政界,明顯豪氣許多。
“諸位將軍,今天借著人多勢眾,咱們來探一探小吳書記的酒量?”方偉峰和弘毅坐一起,一開口就挑起了楚家人的豪情。
“喔唷,”楚天舒第一個相應,“聽方政局這話,小越酒量不錯?”
“豈止是不錯?”方偉峰笑著把那日吳越鬥酒的事說了出來。
“一對三還沒事?行啊,咱的小dd。”楚天舒指著吳越,又看看自己的兄弟姐妹,“咱們年歲上去了,可膽氣也該上去,怎麽的,打一次群架?”
老大楚海平,華夏軍委委員、西南軍區司令員,拍了拍楚天舒,“老2,別鬧了,打群架勝之不武敗之尷尬,你以為自己還是三四十歲?”
“大哥,我不行可半斤行吧?要不咱也三對一?我、大哥、小五?”楚天舒朝對麵的弘毅擠擠眼,“弘政局你說呢?要不你來當這個裁判長?”
“天舒,我幾十年還沒能探出你的底,你就半斤的量?當我是小越不清楚呢。”弘毅趕緊對吳越說,“不能輕敵,小心馬失前蹄。”
“弘政局,幹啥呢,今天就要圖個高興,這麽辦吧。”楚家老吳導彈部隊司令員、中將楚燎原,看了看一邊的酒箱子,“酒量大小不論,咱們來個定員定量?我們老哥三四瓶,小越老弟也四瓶。”
“四瓶?我就怕你家老爺子等會過來賞你一小時的站軍姿。”弘毅大笑。
“非也,非也。”楚天舒擺擺手,“小五,去請老爺子過來,老爺子平生最愛就是酒中豪傑。”舉杯對著吳越,“小老弟,敢不敢和我們三個半大老頭比上一比?”
“三位老哥有這個豪興,我就拚了一醉也要和上一和。”
“好”楚天舒酒杯一頓,催促楚燎原,“老五,愣著啥,去請咱家老爺子過來。”
沒一會,楚鑫大嗓門就在門外響起了,“啥,說啥?你們三對一?小越那小子一人幹四瓶?好麽,開眼”
楚鑫一到,懷蘭龍、弘正平也跟著過來了。
工作人員搬來三張椅子,請三老坐下觀戰。
“老楚,小越一人喝四瓶酒?”弘正平有點不信,又望著懷蘭龍,“老懷,可不能由著孩子們瞎鬧鬧。”
“老弘,你一來就泄氣,還讓小越怎麽比?”楚鑫用力搖頭,“說好了的。”
“沒事,沒事,小越不是沒分寸的孩子。”懷蘭龍倒是很鎮定,他知道吳越絕不會打沒準備之戰。
四瓶酒很快喝下去了,楚家三兄弟都是一斤半以上的量自然沒事,吳越也沒事這倒讓在場的十足開了眼界,原來世上真有酒仙。
一頓酒喝下來,吳越這個人被楚、弘兩家所有人記住了,不過令他頭疼的是,接下來幾天輪番作戰實在累,隻是喝出了感情也算有了些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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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都回來,休假就到了尾聲。
石城吳越的別墅裏,寧馨兒忙著收拾,她決定明天跟著吳越去濱海,新婚甜蜜她怎舍得立刻分開過。
吳越一人在書房看著材料,百廢待興,工作千頭萬緒都等著他去幹。
放下材料,正想抽支煙換換腦子,手機響了,一看是弟弟吳飛的,隨手就按了應答鍵。
“哥,”電話裏吳飛的聲音在顫抖,“我飯店裏有服務員跳樓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