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章 葛元楓在行動?吳越的基金會

韓家、丁家早已不屬於漢唐集團的範疇,當初的退出也極為低調、極為明智。

被剝奪了社團的保護,隻是單純的超級集團公司,夏叔叔還這麽重視?吳越笑道,“沒有牙齒的老虎,夏叔叔何必在意?”

“小越,他們兩家資本大舉進入華夏毗鄰港澳的幾省,來勢洶洶啊。”

“夏叔叔,投資總是受歡迎的,咱們不能去幹涉。”

“小越,不能掉以輕心呀,這兩家也得到了華夏高層的支持。”

吳越啞然失笑,像韓、丁兩家這樣規模的公司集中投資,取得高層支持是很正常的現象,即便得到政務院總理接見也在情理中。

“小越,不是夏叔叔小心過頭。他們在新聞發布會上還出示了葛老的親筆題詞。”電話裏,夏安的聲音小了點。

“夏叔叔,他們投資的幾個省份,應該算作葛老一脈所掌之地,葛老表示一下支持,我看也不為過。”

“小越,光是這些,我並不擔心,更不嫉妒。華夏這麽大的市場,不是一家兩家公司能夠壟斷的。”

“那夏叔叔擔心什麽?”

“我是擔心他們兩家利用在華夏獲取的利益來培植新的社團和大洪幫在東南亞進行對抗。”

吳越的眉頭皺了皺,“夏叔叔,有證據嗎?”

“他們到港以後,就頻繁和港澳台本土社團接觸,留在東南亞的辦事處人員也和東南亞各地社團密切聯係,其中包括一些極端排華的社團。根據種種跡象分析,他們極有可能另立山頭,成立一個完全與大洪幫宗旨相違背的社團。”

“夏叔叔,他們的做法是絕對不允許和容忍的。除了大洪幫,東南亞不能再出現一個以華人為主體的超級社團。”吳越斷然道,“必須要監視,必要時予以毫不留情的打擊。”

“小越,這個我也考慮過了,我就怕其中有華夏高層某個家族的影子。”夏安閃爍其詞道。

難道是葛家?吳越敏銳的捕捉到腦中閃過的一念,葛元楓的資料他有,對於這個紅色異類曾經也研究過,會不會是他在操控韓、丁兩家?那理由是為了什麽?

肯定、否定,否定、肯定。吳越在心裏一次次的推翻自己的推測,但有沒法徹底說服自己。

“留意觀察吧,總之東南亞暗中勢力的格局不能出現劇變,夏叔叔你做你力所能及的,剩下的事我來負責。”動用國安係統來調查葛元楓,明顯不合適,這會挑戰葛家的底線,其後果,吳越無法預料,更無法承擔。

夏安長長歎了一口氣,“那好,我盡力而為吧。”

“夏叔叔,你可別忘了,你是憶憶的監護人,大洪幫實際的掌舵人啊。現在我是局外人,隻能給予必要的配合。”聽夏安的語氣,似乎有些犯愁,吳越開起了玩笑。

玉龍佩在你手裏,這大洪幫幫主寶座上不管坐誰,還不是虛的?你是局外人,那其他人是個啥?電話那頭,夏安隻得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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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放下手機,起身去把早已冷涼的茶水換了,又坐回辦公室前,重新點上一支煙。

如果說葛元楓真的參與到韓、丁兩家,那就匪夷所思了,莫不成這個紅色異類的人生理想就是當個山大王?

吳越笑了笑,抽完一支煙,準備洗澡休息,手機又響了。

“天明,你可真忙,到現在才記得打個電話過來。”看是方天明的電話,吳越一手拿著,走去衛生間放洗澡水。

“水聲嘩嘩的,是不是打擾領導洗鴛鴦澡了?”方天明打趣道。

“鴛鴦單飛,哪有一雙。”吳越回了一句,問,“聽說元亨今年產值翻翻呢,利潤怎樣?”

“自家兄弟麵前,我也不瞞著,今年我賺了三十幾個億。”

“太多了,吐一點出來吧。”吳越沒等方天明答應,又說,“今天我累了,就不多說了,明天陪我下鄉,咱們車上聊。”說著就掛了電話。

吐一點出來也太粗俗了,應該叫支持團建工作,不就造一座新大樓嘛,能要幾個錢呐,說了元亨一家出,又不要,非得搞個募捐活動。

真是領導越當越大,手腳越縮越小。聽到電話裏傳出“嘟嘟——”的掛斷音,方天明暗自取笑了吳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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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下鄉去視察支教情況,本來孔立、薑文清都想陪同的,不過吳越沒答應,說縣裏工作這麽多,他這個清閑衙門的板凳官怎敢勞動兩位縣太爺相陪。

吳越雖是說笑,可態度很堅決。孔立、薑文清熟知吳越的脾性,也就不再勉強,委派縣委辦副主任王永銘和縣教育局局長鄭行之陪同考察。

王永銘曾是吳越在濱海縣工作期間的秘書,見了吳越這個老領導分外親切,鄭行之原是文廟中心小學的校長,因為隻身鬥惡犬保護學生受到了吳越的破格提拔,雖然和吳越接觸不多,可也不覺得拘謹。由他倆陪同吳越既切題又合適。

“永銘,聽薑縣長說,你工作表現很突出啊。”一見到王永銘、鄭行之過來,吳越就打起了招呼,“這位是鄭行之同誌吧,幹校長一流,當局長也一流嘛。”

問好、握手、寒暄,吳越又向他倆介紹了團省委的隨行人員。

“吳,今天你的行程是——”王永銘習慣性的問道。

“去文廟鄉,那裏應該算濱海縣最艱苦的地區,也是支教人員最多的地區,對了,還是鄭局長的老家。”吳越指著鄭行之,“咱們今天公私兼顧,陪同鄭局長衣錦回鄉。”

鄭行之被吳越說的不好意思,“吳,我就怕工作幹得不好,回去被教師同誌們批評啊。”

“所以我更要去看看嘍,聽聽教師怎麽評價,比聽薑縣長一麵之詞強多了。”吳越開著玩笑,手一揮,“上車出發。”

四輛車組成的車隊很快駛離城區,沒多時就到了工業集中區的附近。

“前麵停一下。”吳越拍拍司機小柳。

捷豹是第二輛車,它一停,後麵團省委的車馬上停住了,前麵王永銘、鄭行之的先導車反應有些慢,過去一段才停下來。

方天明的大奔早就等在那裏了,看到吳越下車,他調轉車頭朝吳越這邊開過來。

“下車。”吳越敲了敲方天明的車窗,車窗應聲而落,“坐我的車。”

方天明笑嘻嘻的推開車門,“坐你車去也行,我省個汽油費。”

“老板越大越小氣。”吳越放手輕輕打了幾下方天明的肚皮,“油水都進這兒了?”

“老板誰有你大啊,也不見你的肚子大起來,唉,人比人氣死人呦。”方天明故意煩惱的歎氣,跟著吳越上了車。

“小柳,這是我的好朋友,元亨董事局主席方天明。”吳越簡單的介紹了一句。

小柳轉過臉笑著問了好,又說,“吳,方老板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咱們江南省赫赫有名的大老板。”

“什麽大老板呦,我就是專供你們吳欺負的受氣包。”方天明苦著臉,“我剛才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你們吳一個電話,我就召之即來。”

“得了,別賣弄的你的口才了。”吳越作勢屈指要彈方天明,方天明趕緊腦袋一縮,兩下配合相當默契。

吳的朋友真有趣,小柳偷偷一笑,發動了車子。

“天明,你去國外旅遊了?”

“我哪裏有旅遊的命,我這次去歐洲考察風電、光電專用電纜設備,準備明年上馬這兩個新產品。這樣一來,我普通電纜和特種電纜的品種基本就齊全了。年產值還能上一個大的台階。”說起生產,方天明滔滔不絕。

“是呀,隻要建設需要,沒有元亨不生產的電纜,怎麽樣,元亨應該算國內電纜行業的龍頭老大了吧?”

“早就是了,看來吳對我缺乏關心呀。”方天明摸出煙給了吳越一支,自己點一支,“和夏家的天地龍集團一合作,元亨就躍居全國第一了。這還單算電纜,要是加上銅廠,我們元亨在全國五百強企業的排名進入了一百位。”

“了不起,了不起。”吳越點點頭。

“吳,我問一句。你這是打算拉我上哪去?”

“快過年了,你一身肥膘,當然是殺肉買嘍。”吳越大笑,“去看看支教的情況,昨晚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吐出一點來。”

“回報社會,這可以呀,我正考慮每年拿出盈利的百分之一成立一個扶貧助困的基金會。”方天明沒有猶豫。

“咱倆想到一塊了,馨兒也跟我說,上次我給她的彩禮太多了,花了一小半。她不缺錢,也想把剩下的拿出來搞慈善。”吳越伸手把車窗開了一條縫,“這樣吧,馨兒的錢和你合並。這個基金會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掛靠在我們團省委青少部的名下,不和青少年保護基金會重合,也不和希望工程基金會重和,是個單列的機構,用來彌補上述兩個基金會沒有涉及或涉及不夠方麵的缺失。”

“大嫂出多少錢?”方天明隨口道。

“大概不低於六千萬。”

啥啥,是不是聽錯了?小柳驚得險些走神,彩禮的剩餘就是六千萬?

“那我不能超過大嫂,我出四千萬湊滿一個億,以後每年再投入純利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夠小氣的。小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啥,小夥子?”方天明肥嘟嘟的手掌按住額頭,似乎很痛心,“這百分之一也還是看在你們吳的份上,我舍不得呀。”

“方老板,百分之一不是九牛一毛嘛。”小柳笑道。

吳越嗬嗬道,“小柳,沒有調查就發言,容易鬧笑話。他方老板的百分之一夠造起咱們的新大樓嘍。”

百分之一就是三千多萬,刺激,真是刺激,今天車上的兩位,開口閉口講出來數字足夠嚇傻一大批了。小柳不由想起他最關心的新大樓來,脫口而出,“吳,那咱們新大樓的資金不用愁了吧?”

“你們吳愁啥?他是逗你們玩呢。”方天明看了看吳越,“他隻要在濱海縣工業園區走一圈或者去平亭袁橋工業集中區轉一轉,十座大樓的錢爭著搶著往他口袋裏鑽。”

“誇張了吧。”吳越笑笑,“這種小事不說了,還是回到基金會上來。我搞募捐,大半還是為了基金會,我要讓這些企業也像你方老板一樣積極的投入。”

“相信吳出馬,一點也沒有問題。不過這樣一來,這個基金會是不是容量大了些,我看比省紅十字會和華夏慈善總會江南分會的規模還大吧?”方天明晃晃腦袋,“會不會樹大招風?”

“花錢做好事怕什麽?”吳越不以為然道,“咱們這個基金會采用團省委參與管理,各企業協商後陪人專職負責,財物公開透明,要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在明處,用在實處。”

吐了一口煙,吳越又說,“成立這個基金會,我要轟轟烈烈的搞一次宣傳,拍成公益短片在媒體播放。做好事的企業理應得到宣傳嘛。”

“我讚成,我強烈讚成。”方天明對著化妝鏡照了照,“這張臉,人家猛一看以為我是不折不扣的奸商,其實我是內秀呀。”

“哈哈哈,天明,你這張嘴。”吳越笑著指指方天明。

方天明一臉無辜,“啥?現在不流行實話實說?”

“嗬嗬嗬——”小柳再也忍不住,也笑了。

濱海縣的鄉村公路經過整修,比吳越在的時候明顯好了許多,以往趕到文廟要五個小時,今天三個半小時就到了。

文廟鄉鎮政府前早就站著了十幾個歡迎的鄉幹部,朱福根在最前麵,這次換屆,原鄉黨委吳勇去了縣農林局,他當上了一把手。

“吳,你好。”看到吳越下車,朱福根趕緊快步上前問好。

吳越看了看,一邊伸出手,一邊說,“怎麽沒有橫幅和彩旗呀。”

“吳的規矩,我能忘了。真要搞這一套,我等著挨批。”朱福根嘿嘿一笑。

“我現在可不能隨便批評你,管不著了嘛。”吳越鬆開手,拍拍朱福根的肩膀。

“吳,能挨上你的批評才是福氣呀。”朱福根感慨不已,又跟王永銘、鄭行之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吳越的指點下和團省委的幾位中層幹部彼此問好。

“吳,你看快中午了,要不要先吃個飯?”朱福根問,生怕吳越不答應,加了一句,“還是按照你定的規矩來的,一葷一素加一個湯。”

“既然準備好了,不吃就是浪費。”吳越看了看表,“還有點時間,先去中心小學轉一圈。”

高啟明看看邊上沒人,跟上幾步,大拇指快速一翹,“吳,你餘威猶在啊。”

“什麽餘威?形成製度化就行了,我在與不在才能一個樣。”

“那也得看你的接任者是誰。”高啟明反駁道,“如果他上台推翻你製訂的製度,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舅?”

“嗯,啟明說得有理。”吳越點點頭,“你提醒了我。”

“咱也還是有政治頭腦的嘛。”高啟明自鳴得意起來,沒料招來邊上的周新麗一記大白眼,“吳誇你一句,你尾巴就露出來了?”

“尾巴?沒有啊。”高啟明回頭左右看。

周新麗沒好氣道,“油嘴滑舌的病犯了?”

“不敢,不敢,在周部長的監督下,我一向是老實做人。”高啟明立馬嚴肅的嗯了幾聲。

這家夥!吳越搖搖頭,加快了步速,和鄭行之並排走一起。

文廟中心小學的操場上,正有幾個班的學生在上體育課,看到熟悉可親的鄭校長回來了,孩子們一下湧了過來。有的抱住鄭行之的腿,有的調皮的竄上了鄭行之的箭頭,更多的是喊著,“鄭校長、鄭校長。”

體育老師有些尷尬,“鄭局長,孩子還不懂啥叫局長呢。”又看著由鄉黨委朱福根陪同的吳越一行人,“鄭局長,他們是?”

“省裏來的領導。”鄭行之放下抱著的小孩,摸了摸邊上幾個小孩的頭,“去吧,好好上課。”

孩子們哄一下走了後,鄭行之大略了的介紹了吳越一行人的身份。

“吳,要不要開一個座談會?”朱福根提議。

吳越搖搖手,“不用打擾老師們上課,我看看。”

中心小學算是全鄉基礎建設最完備的小學,原先的危房經過修整,也徹底排除了隱患。

鄭行之一一指點給吳越看,哪裏整修過,哪裏推到重建了。

“嗯,鄭局長的工作做得紮實。”吳越邊聽邊點頭,又對邊上的朱福根講,“老朱,我上次來學校的窗戶玻璃有點還沒裝好,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句。”

“吳,全裝上了,這大冷的天,孩子們坐在漏風的教室還能靜下心讀書。”朱福根回頭指著鄉政府,“為了學校,吳上次去過的鄉會議室,還在用塑料薄膜代替窗戶玻璃。”

“老朱,這個不光榮啊。”吳越摸出煙給了朱福根一支,“艱苦樸素的傳統要保留,但是一個鄉政府艱苦到要用塑料薄膜代替玻璃,就要拷問一下你們這些鄉幹部了。有沒有大力發展經濟,有沒有努力拓寬經濟渠道?”

朱福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答不上話。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