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這是個麻煩
關於這個問題，蕭湛自問做得很好，他到二十三歲身邊還沒一個侍妾，也沒曆史上昏君暴君的行徑，何來沉溺兒女私情之說？
李儇振振有詞地指出，伺候在蕭湛身邊的韓家姐妹是女子，護在蕭湛周圍的影衛是女子，就算現在沒出現什麽問題，難保以後不會出現什麽不好的問題。兩個知根知底的女子還好，另一個就很難說了。雖然她自稱是白羽上仙的弟子，但有誰真的見過白羽上仙？說不定她是蕭龑派來的細作，用美人計迷惑蕭湛也不一定。所以，蕭湛必須把身邊的異性換走。最後，李儇還表示願意提供太監和暗衛來保護蕭湛。
蕭湛聽後，冷冷地反問說道：“朕不得不懷疑北伯侯的居心，王城逃出來的人所剩無幾，朕身邊信得過的也就那麽幾個，北伯侯要挑人來，朕不得不懷疑你是派人來監視朕！還有，現在人人都在傳高靈致知道找到琅嬛仙境的路，北伯侯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把高靈致換走，朕不得不想，北伯侯是否想等朕趕她走後，你好抓了她，讓她給你指路呢？然後得到什麽法子，好取朕而代之！”
雖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但蕭湛皇帝的威儀還在，李儇這條狗還不敢太囂張。被蕭湛訓斥一通後，李儇嚇得跪下請罪，忙叩首懇切說道：“臣效忠皇上忠於大殷，絕無二心！老臣隻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想為皇上分憂。臣的赤膽忠心，天地可表，可昭日月！”
蕭湛被李儇壓了好些日子，李儇這副慷慨激昂模樣倒糊弄不到他，嘴角微揚，不信的問道：“是嗎？既然北伯侯這麽忠心耿耿，那韓家兩姐妹和高靈致還是繼續留下。”
李儇忙道：“不可！韓家兩姐妹同皇上一起長大，自是知根知底，但高靈致決不能留。她來曆不明形跡可疑……”
蕭湛大聲說道：“來曆不明？形跡可疑？朕隻知道，英雄不問出處，有德有才，能為朕所用之人便不用懷疑！是她，保住了慕天淨壇中的眾人，也是她，為朕擋住了在晉城一次又一次的暗殺！她若是蕭龑派來的細作，早在王城城破之際便可殺了朕！北伯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朕趕走高靈致，居心何在？”
李儇第一次被蕭湛駁得啞口無言，跪在地上不敢多說一聲。
這幾天高靈致被那些事弄得甚是鬱悶，心情極度不好後，又約王施打架，不過地點在晉城內的校場。圍觀的人很多，其中也有李承賢。
看到高靈致快如疾風的身影，李承賢若有所思。不過想到她一身詭異的武功，不自覺的笑了笑。還真是不一般的高強啊，那個南宮公主也是。
李承賢回到侯府，高靈致翻牆去找他。“高姑娘，我猜到是你，出來吧。”
高靈致出現的時候，李承賢正在書案上提筆作畫，服裝很騷包，動作很裝逼，兩個字：做作。“早就聽說北伯侯的二公子擅長丹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承賢放下畫筆，說道：“當年高姑娘的女裝真是讓人記憶猶新，驚豔了李某三年。李某想，姑娘仙人之姿，何不將其畫下來，為此，李某苦練畫技，三年了，終於能畫出姑娘的形貌。現在高姑娘一身男裝，比男兒更英氣逼人。”
高靈致直說道：“無心誇人的話還是少說，雖然聽著很順耳。那些關於我知道找到琅嬛仙境的路之類的傳言是你或者你爹傳出去的吧。你認為這樣做就能找到那個什麽聖女神廟了嗎？”
李承賢不否認，“我不過是把當時的夢境添油加醋的讓人說出去罷了，哪知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引高姑娘前來，不過是為了證明當時那個夢是真是假。”
“這個問題，二公子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嗎？何必再問我呢。如果不相信，再帶人去劍峰嶺看看便知，看看你是否能找到琅嬛仙境。”高靈致說道。
李承賢很滿意的搖了搖頭，說：“雖然知道琅嬛仙境就在圖蘭河穀，但李某沒進入仙境的法子，所以還想請高姑娘帶路。那位神通廣大的天鏡，李某自認沒對付不了他。”
“難道李公子不覺得羞愧，你拿天鏡沒辦法，難道我就有辦法？你可是七尺男兒，頂天立地，又是北方有名的俊傑啊。”高靈致笑道，“還有你說的帶路，二公子覺得，我若是知道琅嬛仙境的所在，會大張旗鼓的張揚出去？會笨到自己不去找，不多拿些寶貝離開？會放棄一個祥和安寧的世外仙境，卷入這個亂世的紛爭？我要能進入聖女神廟，得到那些典籍，何不自己搶大殷的江山？眾所周知，琅嬛仙境隻是書裏的傳說，我離開天山以來，聽到無數種說法，何以見得李二公子聽到的就是真的？江山不是靠什麽上古的寶貝和帝王之術得來的，而是靠自己一寸一寸打下來的。如果李二公子和北伯侯把奪取江山的希望寄托在一個傳說上，我隻能說，你們根本不配取代蕭家得到大殷的江山。二公子與其把心思放在找琅嬛仙境上，不如多想想怎樣抵禦外敵吧。”
李承賢比高靈致想象中的要立場堅定，雖然他被高靈致的那套說辭說得動搖過。“是嗎？雖然高姑娘說得話很有道理，但李某還是堅信姑娘能找到琅嬛仙境。”
高靈致隻說道：“愛信不信。要繼續圍著一個傳說打轉，不如想想怎樣幫你的父親對付蕭湛，好奪了他的皇位，想想你們奪位成功後，怎麽和你大哥搶繼承人的位置。雖然你處處收斂鋒芒，但你大哥未必會放過你。”
李承賢麵上的神情一滯，高靈致真的戳中了他的痛處。高靈致武功高強，心思縝密，想從她嘴裏知道些東西不容易。與其將希望放在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傳說上，倒不如好好想想高靈致剛才指出的那些問題。“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啊。”李承賢感歎道。
高靈致又笑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二公子，二公子何以見得我一定就能找到琅環仙境？凡事講究真憑實據，你因為一個夢就到處宣揚我知道去琅環仙境的路，給我帶來那麽多麻煩，你難道就不該為你胡說八道的後果負責嗎？那本古書不過隻有百年時間，你知道是誰寫的？這些年來沒有誰找到過它，何以見得寫書的那人就知道琅環仙境在劍峰嶺處的圖蘭河穀？李公子這番做為倒顯得你做事思慮不周行事欠妥，難怪你爭不過你大哥。”
李承賢被高靈致又質問打擊了一番，不得不說，高靈致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他聽過西域的一些傳說，到天山後關於白羽上仙的傳說也有很多，流傳得最廣的就是他一直閉世不出，保護著天山。不過他也有個疑問：“天山裏的白羽上仙一直仙蹤難覓，何以見得高姑娘是他的弟子？”
高靈致反問道：“既然琅環仙境是個傳說，二公子何以見得我就能找到它？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也能幫你解惑。”
高靈致後來一直在想，既然天鏡毀了圖蘭河穀，又消除了當時所有知情人的記憶，為何讓李承賢還記得那件事？還借這件事給她出了那麽大一件難題？她想不通，隻能將其歸類為天鏡腦子抽風，給她的人生製造的一道坎兒，還順便考考她的智商。
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李承賢也無法控製流言擴散的局麵，高靈致咬緊牙關不說，誰也拿她沒辦法。知道這幾天高靈致心情不好，蕭湛特意放她幾天假，讓她出去散散心，打打架活動一下筋骨，免得憋出毛病來。
其實高靈致沒蕭湛想得那麽傷心難過，她隻是想活動活動筋骨，王施又顧忌她的傷沒好不肯使出全力。最近奕風的功夫小有所成，高靈致隻得拖了他去城郊打架。
奕風看到高靈致擺出一副殺人的樣子，忙揮手道：“我剛煉不久，打不過你，還是不打了吧。”
高靈致不耐煩道：“那你跟著我出來做什麽？”
奕風說道：“其實以你的實力，該找南宮公主那樣的高手，才能凸顯你的水平。我隻是看你憋得慌，就請你出來散散心。”他這話說得甚是善解人意。
高靈致聽了，收回了手，也沒了打架比試的心情。不過看到城外白茫茫的一片，問奕風說：“你覺得，這種天氣適合出門散心？”
奕風溫和的笑道，“看過了春夏的盛景和秋天的蕭瑟，這樣的景色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其實任何時候不在乎景色如何，而在乎看風景的心境。”
高靈致看奕風現在正經的模樣想到，他怎麽突然之間思想覺悟提高了許多，還變成哲學家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不娘炮不蛇精病了。“你，好像變了很多。”
奕風深情款款的看著高靈致，認真道：“為了你，我願意改變，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在晉城這幾天，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喜歡強者了。弱者隻能被強者踩在腳下，被人嘲笑，看著自己想要的一切成為別人的手中之物，包括權利，還有女人。如果我繼續躲在你背後，隻能看到你被別的男人搶走。這些日子以來看到你那麽無助，我很心疼，想幫你排憂解難，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