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盛大的婚禮
東伯侯的舉動如雒敬涵所料想的一樣,對北伯侯的那番說辭深信不疑,認為他的大兒子就是喝醉酒落水淹死的,和任何人無關。其實就算東伯侯知道是北伯侯害死他兒子又能做什麽?報仇嗎?那樣的想法太可笑,打不過人家。沒辦法,隻能先告辭回臨博把兒子葬了。
對於夜闖北伯侯王宮的刺客,李儇拿那群人沒辦法隻得放棄,沒證據沒有說服力,更何況那些人還是剛立下大功的不好明目張膽的動手,隻能召集謀士們想其他辦法。後幾日雒敬涵一直在驛館內下棋看書,偶爾結伴到城外看風景,並沒其他動作。
雒敬涵越是淡定,李儇越是著急,他不知道雒敬涵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也想過暗殺下毒之類的損招,但那些招數到了雒敬涵身上全部失效,讓他頭疼。他派過去的人幾乎有去無回,連屍體都找不到。
四月四很快就到了,這個季節正是晉城春景最美的時候,晉城大街小巷都擺滿了牡丹花,房簷上掛著紅燈籠,窗戶上貼著紅雙喜字,地上鋪的都是紅色的羊毛地毯。李承宗的納妾之喜操辦得比娶正妻還熱鬧十倍,大家都明白是為什麽,不知道這時候蕭湛的臉疼不疼?
雒敬涵和王施來參加婚宴,送了十顆南海黑珍珠和一株一丈來高的珊瑚並其他東西。奕風和高靈致借故不去,原因是上次李儇手下的瘋狗得罪了她,她心理憋屈得很,不想見到北方那些瞧不起人的達官貴人,姑娘家,小氣些也沒人計較。等到時候差不多了,高靈致和奕風換了一身行頭潛進王宮的地牢救蕭湛。
高靈致的隱身術練到第六層,出入王宮毫不費力,奕風輕功了得,他的動作快得讓人看不到影子。高靈致用迷香放倒了所有的侍衛,拔刀砍斷了牢門上的大鎖,蕭湛衣衫襤褸的坐在牢裏,長發淩亂汙穢,一臉的胡渣,眼睛還算有神,見到有黑衣人闖入,忙站起身來一看究竟。
“皇上,是我。”高靈致摘下麵紗說道。
蕭湛瞪大眼睛,“你怎麽來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出去再慢慢解釋。”高靈致砍斷蕭湛的手銬和腳鐐,拉著他就跑。
“奕風恢複了記憶,他說他是西伯侯穆家的後人。他先帶你出去,我來斷後。”高靈致說道,蕭湛點了點頭。等奕風把蕭湛帶走後,高靈致施了個小法術,讓看守蕭湛的人忘了被迷煙迷倒的事。
婚宴上,李儇坐在高堂之上,看著滿殿來賀喜的人。“地牢那邊怎樣了?”李儇小聲問他的侍衛總管李晞。
李晞小聲道:“臣派人盯著的,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去。”
“那就好。”李儇嘴上雖這麽說,但心裏還是不放心,總覺得今天會發生點兒別的事。這個雒敬涵雖然看著文質彬彬一臉無害,可他看起來不像他的外表這麽簡單,否則他怎麽會打敗難纏的妖軍,還把已經一蹶不振的南方治理得能與北方相抗衡?看到雒敬涵身邊少了兩個人,李儇走到他身旁,笑著寒暄了幾句後問道:“穆公子和高姑娘沒來?”
雒敬涵笑道:“靈致說上次侯爺冤枉她是刺客,被李源將軍訓斥了一頓,不想再來找晦氣,這會兒正在驛館內睡大覺呢。至於穆兄,他說靈致不來他也不來,就留在驛館裏陪她了。”
李儇幹笑了幾聲,“高姑娘果然性情中人。”
“是啊,她年紀小不懂事,北伯侯您是長輩,想來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雒敬涵笑得恰到好處。
李儇說:“本侯從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如果高靈致沒使什麽壞,他怎樣也不相信。走到一旁對李晞說了幾句:“雒敬涵驛館那邊怎樣了?”
李晞回道:“沒什麽動靜。”
“那兩個都是不簡單的,必須給本侯看緊了!趁著今天,你懂了嗎?”說著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小的明白。”李晞領命下去。
李儇繼續笑容滿麵的招呼賓客。吉時到後,蕭湛也被請了來做征婚人,他穿著玄色龍袍,冕冠上的十二旒五色玉珠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李承宗將他的美妾迎進了門,笑得如沐春風。這時候蕭湛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韓清影跟前,一把扯下她的紅蓋頭,逼問她說:“你是真的願意嫁給李承宗為妾的嗎?”
韓清影本就長得國色天香,加上天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今日穿上嫁衣,更讓她增添了十分顏色。“當初不是皇上把我送給世子的嗎?為何現在要來逼問我?日久見人心,我總算看透了你這個偽君子。今天是我願意嫁的,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麽大丈夫?我寧願嫁給世子做妾,也不願嫁給你這種窩囊廢為妻!”韓清影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哭腔,說話的聲音不大,可話說得狠毒,刺得蕭湛的心一陣一陣的痛。
蕭湛忍著一腔的怒火,說:“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扶袖回到位置上再也不說一句話。
站在他身後的高靈致和奕風對視了一眼,這其中好像有隱情。所有人都向蕭湛投來鄙視的目光,蕭湛強忍著,背挺得直直的,目光犀利的盯著韓清影,韓清影心虛的低下了頭,喜娘趁機幫她蓋上紅蓋頭。
本來,今天的親事就是個笑話,外加打臉的,李儇弄這麽大的陣仗就是為了羞辱蕭湛。所以這場插曲過後,有人說道:“還是盡快拜堂要緊,免得耽誤了吉時。”
“正是正是。”眾人附和說道。
“一拜天地。”
李承宗和韓清影跪在蒲團上拜天地。
“二拜高堂。”
兩人對著李儇磕頭,坐在側位的蕭湛握緊了拳頭。
“夫妻對拜。”
兩人接著跪拜,怎麽看都是佳偶天成神仙眷侶。
“送入洞房!”司儀禮官高唱道。
“慢著!”一個女聲傳來。眾人的目光移到大殿門口。“這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做妹妹的又豈會錯過呢?姐姐,你得給我留一杯喜酒是不是?”韓清越妖妖嬈嬈的走了進來。
韓清影自己掀起蓋頭來,神色詭異,“越兒。”想不到她還活著……
“姐姐,恭喜你如願以償的嫁給世子為妾。哦,我還聽說你懷孕了,還有五個月就要做母親了,妹妹就先敬您一杯。也許您以後會成為北方的王妃,或者新王朝的皇妃。”韓清越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韓清影麵前。
李承宗笑著擋過,接了韓清越的酒一飲而盡,說:“影兒懷有身孕,這杯酒我代她喝。”
韓清越笑道:“果真是我的好姐夫。我看這納妾禮辦得不比你娶正妃的禮差,你看,你都讓你的小妾穿正紅色了姐,可比鮮紅的血還耀眼。姐能嫁這樣的男人,真是讓人羨慕。雖然隻是個妾,但比跟著蕭湛那個傀儡皇帝好得多,你說是不是?”她笑得風情無限,媚眼如絲,已經沒了當年清純無害的樣子。
韓清越一席話說得韓清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眼前這個妹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韓清越的嘴巴變得那麽惡毒,竟然當眾讓她這個做姐姐的難堪。
“姐姐怎麽不說話?”韓清越笑容陰森的對韓清影說,“要不我幫你說?還記得半年前的時候嗎?我無意間看到你和李承宗這個衣冠禽獸在書房裏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我記得當時的書房還掛著李家老祖宗的畫像呢。後來李承宗發現了就派人來暗殺我,不過呢青龍救了我。她說她可以讓我變強,給我女媧族最至高的神力。為了這個交易,我為了報仇,願意用身體來交換。那時候我本想回來報仇的,後來我無意間聽到你們的談話。要不要我說說你們都談了些什麽?也免得你做了好人,讓你的舊情人給你背黑鍋。”
韓清影強自鎮定地說:“越兒,姐姐知道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恨我就恨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拉著韓清越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
韓清越搖搖頭,把手從韓清影手裏抽了回來,用手絹反複地擦了擦,直到擦幹淨了把手絹扔了才說:“你又做錯了什麽?不過是迫不得已識時務為自己將來做打算而已,我為什麽要恨你呢?我高興還來不及。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沒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嗎?”
李承宗將韓清影護在身後,對韓清越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麽!來人,還不快把這個被青龍附身的妖物拿下!”
高靈致和奕風都沒做聲,靜靜的看著這一出好戲,蕭湛也沒出聲,想看這出精彩的戲會怎樣演下去。雒敬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韓清越上前一步,無所畏懼的說:“我怕什麽?你認為你手下這些蝦兵蟹將能打過我嗎?把你們的醜事抖出來是我今天來的目的之一。當時你們是怎樣發展到**的呢?我也不怕大家笑話。那時候吧,蕭湛被李儇挾持,每天的日子過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連一頓飯都是北伯侯府最下等的下人吃剩下的。韓清影呢,是個識時務的女人,她想,跟著蕭湛隻有死路一條,不如另尋出路,所以就看中了年輕有為的李承宗,私下裏對他眉來眼去的。像韓清影這樣的大美人,誰見了不動心?”
“所以李承宗就在某個夜晚把韓清影擄到假山下的密道裏,韓清影半推半就的從了李承宗。再後來嘛,兩人就經常去後花園私會。韓清影後來假惺惺的對蕭湛說她願意到李承宗身邊當細作,幫他打探消息什麽的,蕭湛聽後當然拒絕了。不過韓清影自作主張去了,蕭湛後來也不好說什麽了。”
“至於那一對狗男女,就堂而皇之的在一起了。女的在私下裏見蕭湛的時候就哭得梨花帶雨,說什麽李承宗欺負她,自己過得怎樣委屈,還讓蕭湛心痛不已,說自己無能什麽的。當然了,韓清影在蕭湛那裏哭上一場後又回到李承宗身邊做那些苟且之事,在李承宗身下說蕭湛過去的事和將來要做的事,把蕭湛貶的一文不值。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遊刃有餘的對付兩個男人還真不是什麽難事。”韓清越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笑著盯著韓清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