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在黑暗的公共休息室裏等他們回來,不知不覺睡著了。當哈利粗暴地搖醒他時,他嘴裏嚷嚷著一些魁地奇比賽犯規之類的話。不過,幾秒鍾後,他就完全清醒過來,睜大眼睛,專心地聽哈利對他、劉結草和赫敏講述森林裏發生的事情了。

比起睡著了的羅恩,赫敏倒是一直沒有睡,她一直在等著大家回來。

哈利激動得坐不下來。他在爐火前踱來踱去,身上仍然在發抖。

“斯內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伏地魔在森林裏等著……我們還以為斯岡晉隻是想靠魘法石發財……”

“別再說那個名字了!”羅恩驚慌地小聲說,仿佛擔心伏地魔會聽見似的。

劉結草清楚,羅恩才是對的,因為伏地魔這個名字已經被施了魔咒,一旦被提起,伏地魔本人就會知道。

不過,哈利不聽羅恩的。

“費倫澤救了我,他不應該這樣做的……貝恩非常惱火……說什麽這樣會擾亂命運星辰預示的事情……星象一定顯示了伏地魔要卷土重來……貝恩認為費倫澤應該讓伏地魔殺死我……我猜想那也在星象中顯示著呢。”

劉結草心中暗自點頭,事實確實是如此,但是馬人隻看到了命運的這一個片斷。哈利必須死在伏地魔的手上,這的確是未來必須發生的事情,但卻不是眼前,馬人的星象術還是太片麵了。

“你能不能別再說那個名字!”羅恩壓低了聲音說。

“所以我現在隻能等著斯內普去偷魔法石,”哈利極度興奮地繼續往下說,“然後伏地魔就上這兒來,把我幹掉……好,我想這下子貝恩該高興了。”

劉結草覺得哈利已經被逼得半瘋了,伏地魔之前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赫敏顯得非常害怕,但她仍然想出話來安慰哈利。

“哈利,大家都說。神秘人一直害怕的隻有鄧布利多。有鄧布利多在這裏,神秘人不會傷你一根毫毛的。而且,誰說馬人的話就一定正確?我覺得那一套聽上去像是算命,麥格教授說,那是一類很不精確的魔法。”

天色漸漸發亮了,他們才停止了談話,嗓子又幹又痛,精疲力竭地上床睡覺。

然而,這晚上還有一個意外在等著哈利呢。當哈利拉開床單時,發現他的隱形衣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單下麵。隱形衣上還別了一張紙條,寫著:以防萬一。

這是鄧布利多交給哈利通行於夜晚的利器,也是他日後最重要的道具之一,怎麽會容忍哈利隨便遺失呢?它被送回來了,這極為正常。

哈利恐怕永遠也記不清,他是怎樣通過那些考試的,因為當時他整天提心吊膽,隨時提防著伏地魔破門而入。不過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似乎路威仍然在那扇緊鎖的門後麵。安然無恙地活著。

天氣十分悶熱,他們答題的大教室裏更是熱得難受。老師發給他們專門用於考試的新羽毛筆,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語的。

另外還有實際操作的考試。弗立維教授叫他們挨個兒走進教室,看他們能不能使一隻鳳梨跳著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麥格教授看著他們把一隻老鼠變成一個鼻煙盒——盒子越精美。分數就越高;如果盒子上還留著老鼠的胡須,就要扣分。考魔藥學時,他們拚命回憶遺忘藥水的調配程序。斯內普站在背後密切注視著,他們脖子後麵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這使他們心裏非常緊張。

哈利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試,盡量忘記前額上劇烈的刺痛。自從他上次從森林裏回來,這種疼痛的感覺就一直糾纏著他。納威看到哈利整夜睡不好覺。以為他患了嚴重的考試恐懼症。

實際上,哈利是不斷被過去的那個噩夢驚醒,而且現在比過去更糟,因為噩夢裏又多了一個戴著兜帽、嘴角滴著鮮血的身影。

與哈利不同的是,劉結草使用“凝”看向哈利時,隻感覺到那一股黑氣強烈的波動,它不斷提升著哈利的實力,但卻讓哈利整個人都開始漸漸偏向伏地魔的特性。

哈利身的上保護咒,必須要依靠血脈來維持,已經快要一年他都沒有呆在自家親戚身邊的,保護咒正處於虛弱的狀態中,因此通過接觸伏地魔,讓哈利這個魂器中的伏地魔殘魂重新活躍起來了。

當然,現在仍舊還沒有讓殘魂完全蘇醒,它隻是處於一種將醒未醒的階段中。保護咒對它仍舊有效,仍舊還在繼續壓製著它,效果再差也不代表完全無效。

羅恩和赫敏倒並不像哈利這樣整日為魔法石擔心,這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看見哈利在森林裏遭遇的情景,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前額上沒有那道燒灼般疼痛的傷疤。伏地魔確實令他們害怕,但他隻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並沒有來糾纏他們的夢境,而且他們整天忙著複習功課,也沒有時間去操心斯內普或其他什麽人可能會采取什麽行動。

最後一門考的是魔法史。隻要再堅持一個小時,回答出是哪幾個古怪的老巫師發明了自動攪拌坩堝,他們就自由了,就可以輕輕鬆鬆地玩上整整一個星期,直到考試成績公布。當賓斯教授的幽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把答題的羊皮紙卷起來時,哈利忍不住和其他同學一道歡呼起來。

劉結草淡然的看了這些家夥一眼,完全沒有感覺到考試有多難,他的水平早已經超出了一年級了。

圖書館中的書基本上已經掃描過了,剩餘的數量接下來的時間中也可以完成。

他已經隱約對繼續留在《哈利波特》世界不耐煩了,畢竟基本目的已經達到,造化之書基本上已經被補完,剩下來的隻是細節,他完全可以分出一個分身代勞。

恩,不得不說一句。當造化之書通過借假修真補完之後,念能力結合魔法的體係已經整合成為一種神通體係,讓造化之書徹底升華了。

如今,劉結草已經不止是僅僅複製念能力,複製魔法,複製異能,甚至複製神通都完全不存在問題。

他已經複製了所有人的一切,擁有白鴉兒的分身異能後,他完全可以隻留一個分身呆在這個幻想世界,繼續下麵的事情。

不過,現在第一年還沒有結束,事情不應該半途而廢,因此他才沒有立即就走。

他看著其他人討論區區的考試,心態顯得極為的超然。

“比我原先以為的容易多了。”當他們隨著人群一起來到外麵陽光燦爛的場地上時,赫敏說道,“我其實不需要去記‘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為準則’,以及小精靈叛亂的經過。”

赫敏總喜歡在考完之後再重溫一遍考試內容,但羅恩說這使他感到惡心。於是他們慢悠悠地順坡而下,來到湖邊,撲通一聲坐在樹下。那邊,一隻大魷魚躺在溫暖的淺水裏曬太陽,韋斯萊孿生兄弟和李喬丹正在輕輕撥弄它的觸須。

“多好啊,再也不用複習了。”羅恩快活地吐了口氣,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哈利,高興一點嘛,一個星期以後我們才會知道考得多麽糟糕,沒必要現在就為這個操心。”

哈利揉著他的前額。

“我真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突然惱火地說,“我的傷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經疼過,但從來不像現在這樣頻繁發作。”

“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議道。

“我沒有生病,”哈利說,“我認為這是一個警告……意味著危險即將來臨……”

劉結草暗道:“這不是什麽警告,隻是說明哈利明確感覺到伏地魔的力量在變強,這是殘魂對主魂的感應。看來獨角獸的血果然不錯,除了有詛咒之外,其他完全都是優點。連伏地魔這樣的家夥,現在兩隻獨角獸的血已經讓他恢複到這種地步了。也可能是哈利自己太弱,太會被殘魂反過來影響,感覺到它的壓迫所帶來的刺痛感。”

羅恩打不起精神來,天氣實在太熱了。

“哈利,放鬆一點兒,赫敏說得對,隻要有鄧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不管怎麽說,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能夠確定斯內普打聽到了製服路威的辦法。他上次差點被咬斷了腿,不會匆匆忙忙再去冒險嚐試的。如果連海格都背叛了鄧布利多,那麽納威就可以入選英格蘭魁地奇球隊了。”

哈利點了點頭,但他怎麽也擺脫不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似乎他忘了做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當他想對兩個朋友解釋這種感覺時,赫敏說:“這都是考試在作怪。我昨天夜裏醒來,忙著複習變形課的筆記,然後才突然想起來,那門課我們已經考過了。”

然而,哈利可以確定,那種不安的感覺與考試沒有絲毫關係。他望著一隻貓頭鷹撲扇著翅膀掠過蔚藍色的天空,往學校的方向飛去,嘴裏叼著一張紙條。

隻有海格一個人給他寫過信。海格是永遠不會背叛鄧布利多的。海格決不會告訴任何人製服路威的辦法……決不會的……

可是——哈利突然一躍而起。

“你到哪兒去?”羅恩帶著困意問。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說。他的臉色變得煞白。“我們必須馬上去找海格。”

“為什麽?”赫敏喘著氣問,竭力趕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