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也看到了雲半夏,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麵無表情,一個則是憤怒猙獰。

還是雲半夏先有了動作,拉著薑芷的手將她拽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她狠狠地推了薑芷一把,眼睛泛紅地質問薑芷,“昨晚在阿鴆房間裏的護士是你?”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如果是往常,薑芷肯定會因為顧忌太多而否認,但今天看到雲半夏這麽崩潰的樣子,她想讓她更崩潰。

果然,雲半夏目眥欲裂。

“賤人!”

雲半夏伸出手朝薑芷打去,薑芷握住她的手,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你——”

雲半夏被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敢打我?”

“你都敢讓孟可兒去殺我,我為什麽不敢打你?”

雲半夏臉色驟變,像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你少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讓可兒去殺你了,可兒死在你的房間裏,指不定是她去找你道歉,被你一怒之下殺了。”

雲半夏擅長顛倒黑白,薑芷看著她笑了一聲,“孟可兒是不是真心想跟我道歉,你不是最清楚嗎?想借著她的手除掉我,雲小姐好算計。”

“對了,我房間香薰裏的迷藥是你讓人下的吧?孟可兒到死都還在維護你,可你呢?”

薑芷一步步靠近雲半夏,雲半夏因為心虛,腳步虛浮,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你在想什麽?你有想過你的好閨蜜還在我房間嗎?你想讓我死,葬送的卻是你好閨蜜的命。”

雲半夏臉色煞白如紙,眼睛裏滿是恐懼。

薑芷卻還在瓦解她的心理防線,“你的生日是孟可兒的忌日,往後隻要你過生日,孟可兒那張臉就會出現在你麵前,問你為什麽不救她。”

薑芷的每一句話都刺激著雲半夏,自從生日宴後,雲半夏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因為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孟可兒被燒到猙獰可怕的臉。

她確實想讓孟可兒殺了薑芷後坐監獄,可沒想到她會被燒死。

“你閉嘴!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我們的世界,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這樣嗎?你得不到的人永遠都得不到,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你內心陰暗扭曲,這是你們注定的結局。”

雲半夏猛地推開薑芷,低聲嘶吼,“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自己又是個多高尚的人,一邊和祁長風訂婚,一邊又跑去勾引阿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薑芷微微一愣,雲半夏為什麽這麽說,難道她已經知道她和祁鴆的事了。

再說了,知道了又如何?

祁長風老早就想讓她勾引祁鴆了,雲半夏就是把事情捅到祁長風麵前,祁長風也不會說什麽。

何況,雲半夏不會。

即便她恨死了她,還是要顧及祁鴆。

畢竟要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祁鴆的關係,她就更沒有機會了。

“哦?那你覺得我在想什麽?”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怕撐死嗎?”

薑芷繼續微笑,“那也總比雲小姐什麽都想得到,又什麽都得不到的強。”

雲半夏目眥欲裂,剛要開口,有人突然拿著電話走了過來,她怕別人聽到,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

薑芷懶得再跟她扯皮,離開了。

另一邊,祁鴆沒有等到薑芷,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微信,“人呢?”

“我回去了。”

祁二爺臉色瞬間陰沉難看,“回哪兒?”

“祁家!”

他憤怒地將手機砸在了**,該死的女人,昨晚抱著他睡得那麽香,醒了就不認人了。

把他當什麽了?

抱枕嗎?

“早。”

陶少成打著哈欠,精神懨懨地走了進來。

宋襲野看了他一眼,“昨晚不是下班挺早的嗎?怎麽還這麽累?不會大半夜跑去爬山了吧?”

陶少成最大的愛好是爬山,很多時候白天沒時間,就會去夜爬。

陶少成臉色一僵。

見陶少成沒說話,宋襲野又看向了祁鴆,畢竟祁二爺的夜生活更豐富一些。

“二爺,你昨晚不會真的在醫院睡了小護士吧?你什麽時候這麽不講究,這麽饑渴難耐了?”

睡?

一聽到這個字,陶少成臉色更難看了。

她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早上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邊的謝芳菲。

謝芳菲身上一塊好地方都沒有,腦海裏還浮現兩人纏綿一夜的畫麵,陶醫生差點沒崩潰。

他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和淡定冷靜的謝芳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芳菲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輕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別害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當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謝芳菲走了。

陶少成的腦子亂得跟貓抓的毛線團似的。

轉眼一想,聽阿鴆說謝芳菲的私生活很亂,指不定有很多男人,他隻不過是她消遣娛樂的對象罷了。

可這個想法,在看到白色床單上的一抹櫻紅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腦瞬間宕機,怎麽到醫院的都不知道。

祁鴆給了宋襲野一腳,“老子是那種人嗎?”

“撲通——”

話音剛落,就見陶少成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臥槽?”

宋襲野和祁鴆都愣了一下。

“阿野,你先別操,把那邊的拐杖拿過來。”

宋襲野懵逼,“啊?”

“快點!”

“哦……”

宋襲野將拐杖遞給了陶少成,陶少成接過後,遞給了祁鴆,“阿鴆,我對不起,你打死我吧?”

祁鴆和宋襲野麵麵相覷。

能讓陶少成有這麽大的反應,想必不是什麽小事,祁鴆看向他,“你做什麽了?”

“我……”

陶少成一臉煩躁內疚,“我不該碰你的女人。”

宋襲野還沒反應過來,祁鴆已經衝下床,揪起了陶少成的衣領,“你碰了薑芷?你碰她哪兒了?”

“啊?”對上祁鴆吃人的黑眸,陶少成立刻解釋,“不不不,我沒碰薑小姐,我說的是謝芳菲。”

差點以為要在兄弟和女人之間做選擇的祁二爺,差點沒氣死,“你特麽碰了謝芳菲跟老子有什麽關係?不對!你特麽碰了謝芳菲?”

宋襲野:“你怎麽碰的?隻是親了一下?抱了一下?還是?”

陶少成低著頭,“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宋襲野:“……”

宋襲野沒想到向來單純老實的陶少成,竟然會和謝芳菲發生關係。

祁鴆真想用拐杖敲死陶少成,“我不是告訴過你離她遠一點嗎?你竟然還睡了她?”

“我也一直保持警戒,可昨晚喝了酒。”

陶少成氣得咬牙切齒,“酒這個東西,果然害人!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祁鴆和宋襲野一個對視,兩人很快達成一致。

陶少成鐵定是被謝芳菲套路了。

宋襲野拍了拍陶少成的肩膀,“哎,怪我和阿鴆把你保護的太好了,讓你見識太少,把持不住。”

祁鴆:“那你打算怎麽辦?”

陶少成特委屈,“我也不知道,她說大家純當打了一炮,不用負責,可是……我……”

“你想負責?”

“我這不是來跟你們商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