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一直是雲頂莊園最神秘的傳說。
他從不現身,但每一次出現,都能給雲頂帶來巨大的震**。
這還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所有人在震驚之餘,滿臉興奮,蠢蠢欲動地等著看好戲。
看著有可能是殺死姐姐凶手的男人,薑芷情緒激動。
剛要起身,被祁鴆強勢地按在懷裏,耳邊是他低沉的警告聲,“別動。”
感受到祁鴆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薑芷稍微冷靜了一點,手卻緊攥著拳頭,死死地盯著走來的男人。
而在同一時刻,男人的眼睛也看著薑芷。
兩人四目相對,薑芷身體一顫。
男人的麵具很深,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睛,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一股從靈魂深處襲來的恐懼感,讓她心髒發顫,脊背發寒。
摟著她腰的手突然一緊,薑芷一疼差點沒尖叫出來。
收回視線轉頭,對上了祁鴆陰冷攝人的目光。
怕被認出來,她立刻低下頭,裝出一副乖巧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喲,閣下就是那位彼岸花先生?”
在所有人都被彼岸花的氣勢壓倒時,祁二爺美人在懷,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像是一個睥睨天下的君王,別提有多愜意。
男人收回放在薑芷身上的目光,淡淡地看向了祁鴆,“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人是我先看上的,這位先生可不能奪人所愛。”
整個雲頂,隻要是彼岸花看上的人,沒有人敢跟他搶。
偏偏今天來了一個不缺錢的不速之客,大家都很好奇,這位公主今天究竟花落誰家。
“先來後到?”
祁鴆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可先見到她的人是我,先將她擁入懷裏的人也是我。”
說著,祁鴆用麵具親昵地蹭了蹭薑芷的麵具,仿佛沒有麵具的遮擋,他已經親吻上去了。
“即便是愛,也是我跟她先有的愛。”
祁鴆話音一落,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可怕。
有那麽一瞬間,祁鴆感覺到了對麵男人身上濃烈的殺意,但他絲毫不畏懼,甚至還挑釁地看向他,“扔下一枝彼岸花,就說人是你的,這麽爛的逼格,也會有人把你當個神捧著。”
祁鴆的嘴向來不饒人,如今感覺到了危機,更不可能收斂,“照你那麽說,我砸的這些錢足夠買幾億噸彼岸花,將整個雲頂都淹沒,那你們是不是都是我的人?”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不怕死,敢懟彼岸花。
小醜男的麵具已經換上了痛苦麵具,這是他離飛黃騰達最近的一次,這兩位爺他都得罪不起,隻能硬著頭皮出去打圓場。
“這位爺,彼岸花是雲頂最尊貴的客人,雲頂的規矩是……”
話未說完被祁鴆冷冷打斷,“我不管雲頂是什麽規矩,我的規矩才是規矩,這個公主我要定了!”
“這……”
小醜男驚恐地看向彼岸花,對方突然笑了一聲,“巧了,這個人我也勢在必得。”
兩人看著彼此,劍拔弩張,誰也不服誰。
小醜男渾身都在冒冷汗,他緊張忐忑地走到兩人中間,哆哆嗦嗦開口,“兩個人搶一個公主,就要看公主究竟選擇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薑芷。
薑芷心思複雜,腦海裏正在想解決辦法,沒想到焦點一下子到了她身上。
讓她做選擇。
祁鴆是雲頂莊園的客人,不知道他是第一次來,還是這裏的常客,更不清楚他和姐姐的死有沒有關係。
他們之間雖然有過很親密的接觸,但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如果牽扯到巨大的利益,他有可能會隨時放棄她。
即便祁鴆會放過她,可她來雲頂的目的是找出姐姐死亡的真相,找到殺死姐姐的凶手,就這麽走了,不就白來了嗎?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會看上自己,但他神秘又可怕,顯然不是一個善茬。
萬一還沒查出真相,倒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怎麽辦?
就在薑芷渾身冒冷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祁鴆突然哼笑一聲,“你們這群臭男人,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自己搞不定的事,讓一個女人來做選擇,廢物一群。”
祁鴆輕輕摸了摸薑芷的頭,眼睛盯著她,那雙幽暗深邃的黑眸裏,看似柔情蜜意,其實暗潮湧動,“我才舍不得我的公主為難。”
薑芷的心跳得很快,他到底是認出她來了,還是沒認出來?
小醜男立刻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們二位比賽,誰贏了,公主歸誰。”
祁鴆似是來了興趣,“哦?比什麽?”
“一桌一世界,一骰一人生。比骰子大小。”
小醜男快速地介紹了比賽規則,就是擲骰子,三局兩勝,誰大誰取勝。
祁鴆輕哼,“簡單粗暴,我喜歡,這位花裏胡哨先生,那我們開始吧。”
祁鴆他們之前在王朝玩的骰子,裏麵有好幾個,技術好一點的,還能控製一下。
可如今就一個骰子,變化幾率太大了,更要靠運氣。
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他們的氣場一個比一個強大,周圍的人隻能遠遠看著,不敢靠近,仿佛隻要一靠近,就會被他們的氣場撕成碎片。
隻有薑芷在祁鴆身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比賽一開始,彼岸花朝祁鴆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先來。
祁鴆也不客氣,拿起骰子一擲。
一點。
最小的點數。
隻要對方運氣沒有差到跟他一樣,那隨便一擲就能贏他。
彼岸花輕輕一笑,“承讓了。”
他修長的手指隨便一擲。
三點,贏了祁鴆。
祁鴆聳了聳肩,“看來我今天運氣不怎麽好,不過沒關係,還有兩局。”
第二局開始。
祁鴆在擲骰子前,笑著看向了薑芷,“寶貝兒,爺今天運氣不好,借爺一點好運。”
薑芷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他突然將捏著骰子的手放在她嘴邊,“來,吹一下。”
薑芷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硬著頭皮照做。
對麵那道冰冷的視線一直盯著他們,讓她很不舒服。
這一局很重要,要是祁鴆輸了,薑芷就是彼岸花的。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氣氛瞬間在大廳蔓延。
祁鴆高高地拋出了骰子,冷冽地目光盯著對麵的男人,男人也在看祁鴆,像是兩隻雄獅,恨不得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咬住對方的脖子。
骰子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緩緩落下,掉在桌上滾了兩下後,終於落定。
“六點。”
祁鴆心情大好,摟著薑芷又親了親她的麵具,“寶貝兒,你不愧是我的福星。”
薑芷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對麵的男人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手背青筋暴起,麵具下的那張臉陰森恐怖。
兩人一勝一負,打平。
最後一局就相當重要。
祁鴆拿起骰子後,沒有急著投出去,而是睨了身邊的薑芷一眼,“寶貝兒,你希望我跟他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