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沒有接到祁鴆的電話。
她看了一下午租房信息,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房子。
晚上,她和蘇繡繡一起去吃飯。
兩人去了一家烤肉店,套餐裏送了一份果汁,服務員要冰的還是常溫的時候,蘇繡繡立刻說:“要常溫的。”
薑芷笑著調侃她,“你不是向來沒有冰塊就不喝果汁嗎?今天怎麽想通了?”
“經期啊。”
蘇繡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以前我就是經期吃冰塊也沒事,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一吃冰就肚子疼,不敢作死了。”
經期……
聽到這兩個字,薑芷臉色一變。
說起來,她的經期好像很久都沒來了。
因為身體情況,她的經期向來不穩定,有時候提前很多,有時候會延遲幾天。
可這次,延遲的時間好像有點長。
薑芷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來經期的日期,頓時坐不住了。
兩個多月了。
蘇繡繡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小芷,你怎麽了?”
薑芷臉色慘白如紙,僵硬地看向蘇繡繡,“繡繡,一個人兩個多月不來例假,正常嗎?”
“啊……這……肯定不正常啊!”
想到了什麽,蘇繡繡驚呼一聲,“我的媽呀,你不會真懷孕了吧?”
薑芷搖了搖頭,不會的。
上次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明明說她隻是腸胃問題,並沒有懷孕。
可若是沒懷孕,例假為什麽兩個月還沒來。
“好了好了,先別著急,樓下就有一家藥店,我們去買個驗孕棒測一測,要是沒有懷孕,就去檢查一下,要是懷孕了——”
後麵的話,蘇繡繡沒敢說,因為她也不知道如果薑芷懷孕了,該怎麽辦?
無心吃烤肉,兩人趕緊去了樓下的藥店。
怕一個測不準,薑芷買了五個。
洗手間裏。
薑芷看著五個驗孕棒上都顯示著兩條杠,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怎麽會這樣?
那次離開醫院後,她再也沒有做過那種事,即便做了,也不可能懷得這麽快。
到底什麽情況?
蘇繡繡正焦急地等待著,薑芷從洗手間出去後,她立刻迎上來握住了她的手,“小芷,怎麽樣了?”
薑芷沒有說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蘇繡繡咬了咬牙,“驗孕棒測得肯定不準,咱們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蘇繡繡拉著薑芷又去了醫院。
這次薑芷並沒有去之前看過的那家醫院,而是換了一家醫院。
結果顯示,薑芷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薑芷拿著檢查報告,看著B超單上的一小點東西,無法想象他竟然是個孩子。
“小芷……這……孩子是祁長風的嗎?”
薑芷搖了搖頭。
蘇繡繡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祁長風的就好,不對——不是祁長風的,那是誰的?”
薑芷的大腦和心一樣亂。
見薑芷不願意多說,蘇繡繡怕薑芷為難,也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打算怎麽辦?”
薑芷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打掉。
不管是從她的年齡、學業、未來、還是她要報仇這件事上看,這個孩子都來得不是時候。
可當她看到有些女孩做了人流手術,臉色蒼白地從手術室出來。
又見懷著孕,挺著肚子的女人幸福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時,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見薑芷還沒下定決心,蘇繡繡抱了抱她,“好了好了,不著急做決定,咱們回去後好好想一想再說。”
因為薑芷身體虛,醫生想叫薑芷進去說一說注意事項。
蘇繡繡怕薑芷難受,先讓薑芷去外麵花園的長椅上等她,她去跟醫生溝通。
薑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丟了魂似的。
懷孕兩個月了。
那個醫生明明已經查出來了,為什麽要隱瞞。
她將整件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終於明白了。
祁家人老早就知道雲半夏懷孕了,比起她,祁長風娶雲半夏的收益肯定是最大的。
但如果那個時候,她懷孕的消息要是傳出去,祁長風不好跟她退婚,所以他們買通了醫生。
嗬……
還真是,好算計啊!
手裏的單子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拿走了,薑芷反應過來後,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呼吸一窒,猛地站了起來。
她自己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懷孕了啊。”
男人看著B超單,昏黃的路燈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裏,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下一秒,他幽暗的眸子直勾勾看向薑芷,從她蒼白的小臉,一點點往下,最後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薑芷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可忘了身後是湖水,她差一點摔進去,被謝冥一把抓住,拽進了懷裏。
“放開我!”
薑芷下意識掙紮,雙手被謝冥禁錮著,他低頭在她耳邊開口,猶如惡魔的低語,“我的之之被人玷汙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去殺了他。”
“放手!瘋子!”
“別動,你懷著寶寶,情緒不能太激動,免得我還沒對他做什麽,他自己就先流產了。”
薑芷憤怒地看著他,“你不是喜歡純潔的茉莉花嗎?可我不純潔了,我跟別的男人睡過,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不嫌髒嗎?”
薑芷的話激怒了謝冥,他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在別人眼中是斯文溫柔的謙謙君子。
此刻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眼若寒冰,抓著薑芷手腕的手用力到骨頭都在響。
薑芷的手腕瞬間青了,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將她抱到長椅上,輕輕地幫她揉捏著手腕。
動作很溫柔,聲音卻冷得可怕,“之之,激怒我對你沒任何好處。”
薑芷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氣沒謝冥大。
謝冥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背,“你不想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沒有關係,我也不在乎,但這個孩子,你必須留下。”
薑芷一愣,瞪著謝冥的憤怒眸子,瞬間變成了不解。
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謝冥輕輕一笑,溫柔地看著她,“隻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歡。”
“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冰冷夾雜著怒火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聽到祁鴆的聲音,薑芷身體一僵,謝冥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