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就像整個人被扒光了丟在祁鴆麵前,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差點死過一回,麵對祁鴆的逼問,她並沒有逃避。
“是!我愛你!”
祁鴆懷疑薑芷喜歡他是一回事,親耳聽到薑芷說愛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胸口被一股名叫愉悅的情緒填得滿滿的,他激動地將人摟進懷裏,整個人激動又興奮,“我就知道!”
薑芷喜歡祁鴆,喜歡了很多年。
她本以為她這輩子不會讓祁鴆知道這件事,沒想到在這樣的境況下告了白。
她閉著眼靠在祁鴆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的檀木香氣,終於露出了一抹劫後餘生,還能和愛人互通心意的微笑。
“不對!”
祁鴆推開薑芷,眯著眼涼涼地看著她,“你既然知道懷的是我的孩子,為什麽還要帶孩子去冒險?你要是死了,我不光失去了你,還失去了我們的寶寶!”
想到這個,祁鴆就一陣後怕,冷汗直流,“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薑芷是怎麽想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
她活,孩子就活。
她死,孩子就死。
當年,如果不是老師救了她和月月,她和月月指不定已經死了。
替姐姐和老師報仇這件事,她不可能放棄。
她也想過,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去報仇,可想到她要是死了,寶寶也是個沒媽的孩子。
謝冥肯定不會放過孩子。
就算她把孩子交給祁鴆,祁鬆年死在她手上,祁鴆每次看到寶寶就會想到這一點,寶寶也會備受詬病。
就算祁鴆對寶寶不錯,人的感情說變就變。
祁鴆當時說喜歡她,等她死了之後,說不定就會喜歡上別人,到時候給孩子找個後媽,委屈的還是孩子,還不如跟她一起死了。
到底是受過多大的苦難,才會有這麽決絕的想法。
比起惱怒,祁鴆更多的是心疼,他的薑小花太沒有安全感了。
“現在呢?”
“什麽?”薑芷沒明白祁鴆的意思。
“現在還認為如果你死了,我會愛上別人?”
薑芷沉默不語,她甚至都不明白祁鴆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為什麽會喜歡上她。
何況,將來的事,誰也說不上。
“小沒良心的,我為了你大義滅親,你倒好,這麽紮我的心。”
薑芷望著他,“我不相信一個騙子的話。”
“騙子?我怎麽就成騙子了?”
“謝芳菲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陶少成的。”
薑芷的語氣很平靜,祁鴆挑眉,“喲,誰告訴你的?”
“祁長風和雲半夏結婚那天,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
祁鴆笑著捏了捏薑芷的耳朵,“還學會偷聽牆角了?”
“沒有偷聽,我正大光明聽的。何況,二少和謝芳菲在一起的時候,表演痕跡太嚴重,你說我演技差,你演技也好不到哪兒去。”
聽到薑芷吐槽自己,祁鴆稀罕得緊,在她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知道得那麽早,還不拆穿我?”
“我知道你那麽做,肯定有那麽做的道理,不想讓你為難。”
祁鴆牙齒一酸。
這話猛地一聽好像在為他著想。
仔細一聽,怎麽有種埋怨的感覺,好像他無理取鬧,沒理解她似的。
“少給我來這套,再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看我怎麽收拾你。”
兜兜轉轉了那麽久,兩人之間的矛盾和隔閡終於都說開了。
祁鴆抱著薑芷躺在**,“好困,陪我睡會兒。”
“先吃麵吧。”
祁鴆在薑芷的額頭親了一下,“吃不下,先睡覺。”
薑芷在醫院睡了幾天,本以為沒什麽困意,可在**躺了一會兒,困意來襲,她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祁鴆見她呼吸平緩,拿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已經保釋出來送到安全的地方了,雲海那邊馬上也會調查謝冥。”
“知道了。”
掛上電話,祁鴆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目光落在薑芷身上的時候,又瞬間變得柔軟溫柔,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小臉,抱著人幸福地睡了。
—
薑芷再次醒來的時候,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祁鴆深情款款的黑眸。
“醒了?”
薑芷懵了一會兒,才想起睡覺之前發生的事。
他們互通心意了!!!
後知後覺的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怎麽?這會兒才知道害羞?”
薑芷要起身,被祁鴆按在**,他用下巴蹭了蹭薑芷的臉,幼稚地用冒出來的胡渣紮薑芷。
薑芷笑著躲了幾下,拿手推他的臉,“夠了。”
“幫我刮胡子。”
也不管薑芷同不同意,他直接將人抱進浴室,放在了盥洗台上。
將剃須泡沫放到薑芷手上,“先將這個泡沫均勻地塗抹到我有胡子的地方。”
薑芷本想說你自己來,可對上他目光灼灼的黑眸,以及沒穿衣服的上半身,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
她擠出泡沫,小心翼翼地抹到祁鴆下巴上。
兩人距離挨得很近,祁鴆低著頭看著薑芷,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每扇動一下,祁二爺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許是覺得很好玩,她的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嘴唇微微張著,露出了又白又整齊的牙齒。
一股邪火直衝下腹,祁二爺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冷靜冷靜!
薑小花懷著他們的寶寶,不能作死。
祁二爺向來有欲望就發,這會兒憋得難受,臉都黑了。
看著她越玩越上癮,他忽然湊過去將下巴上的泡沫蹭到她臉上,將剃須刀遞給她,“該刮胡子了,再耽誤下去,二爺就要被餓暈了。”
想到祁鴆還沒吃飯,薑芷快速用剃須刀給他刮幹淨了胡子。
祁二爺卻不滿意了,他抓著薑芷的手,眉心緊皺,“刮胡子的動作這麽熟練,除了我,還給誰刮過?”
“我爸。”
薑芷小時候很喜歡給薑紹山刮胡理頭發,薑紹山寵著女兒,任由她弄。
祁鴆:“……哦,那沒事,但以後隻準給我一個人刮,男女授受不親,嶽父畢竟是男的。”
薑芷:“……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祁鴆捧著薑芷的小臉,危險地看著他,“不嫁給我,難道你想懷著我的娃嫁給別人?”
“這年頭結婚沒什麽好處,我不用結婚就有寶寶,一個人也能將他撫養長大。”
祁鴆瞠目結舌,急了,“薑小花,你這想法很危險啊!趕緊打消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