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薑芷接到了馮老的電話,說是琴修好了。
薑芷激動不已,立刻去了約定好的茶樓。
沒想到竟然是馮老親自來送琴,薑芷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他。
“先看看琴吧。”
薑芷小心翼翼地拿出琴,不愧是馮老,琴修複得跟被砸前一模一樣,連琴上麵刻著的“芷&燕”都修好了。
薑芷摸著“燕”字,眼眶瞬間紅了。
“馮爺爺,謝謝您,謝謝——”
馮老看出這把琴對薑芷很重要,他精明的眸子朝隔壁的包間看了一眼,笑著問薑芷,“這把琴是別人送你的?”
薑芷輕輕點頭,“嗯,是我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姐姐送的,她現在——不在了。”
馮老了然,“倒是個重情義的孩子。”
“馮爺爺,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謝禮我已經收過了。”
“啊?”
隔壁包間的椅子摩擦地麵響了一下,馮老笑了笑,“你要真想謝,就給我拉一曲,可以嗎?”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
薑芷坐在椅子上,拿出琴朝馮老笑道:“馮爺爺,我獻醜了。”
來得比較急,薑芷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素顏朝天。
可她拉琴的時候,好像身處在古老的音樂廳裏,周身都散發著光芒。
她手中的大提琴,仿佛是她靈魂的延伸,那深沉的木質光澤與她的氣質完美融合。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跳躍,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她的心底流淌出來,充滿了無盡的柔情與力量。
隔壁的包間裏,祁二爺靜靜地聽著,眼睛透過屏風看著那道倩麗的虛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馮老的掌聲響了起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聽到如此好聽的大提琴演奏。”
薑芷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馮爺爺謬讚了。”
“不是謬讚,老頭子我修了一輩子的琴,聽過無數人演出,孩子,你的天賦你的能力,不該被埋沒在小小的帝都。”
薑芷在拉琴這條道路上,遇到了無數挫折,很多人都說她拉琴好聽有天賦,但每一場比賽中,她從來沒有勝出過。
現在這個時代,有錢有勢有權比天賦和才能重要,她想出頭,前麵不知道擋了多少座大山。
但她依舊很高興,能得到馮爺爺這麽高的評價。
“謝謝馮爺爺誇獎,我會努力的。”
無論這條路有多難走,有多少荊棘,她都會帶著姐姐那份走下去。
薑芷離開後,馮老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都聽到了吧?”
祁鴆拉開屏風,從隔壁走了過來,“嗯。”
“孩子是個好孩子,可聽說她是祁長風的女朋友。”
祁二爺滿臉不屑,“遲早得分!”
“你們小輩的事我一個糟老頭子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薑芷這孩子心思重,你想用強製的手段得到她,隻會將她推得更遠。”
祁鴆喝了一口馮老親自泡的茶,“您一個輸給我外公,連我外婆都追不到的人,就別在這裏教我追女人了,就我這張臉,想要誰還用得著追?”
馮老氣的給了人一拐杖,“給老子滾!以後再幫你,我跟你姓。”
祁鴆笑著躲開,“那不行,我爺爺肯定不會答應。”
馮老:“……”
薑芷心情愉悅地背著琴走出茶樓時,無意間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
祁鴆也在這裏?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鬱景浩打來的電話。
“小芷,琴已經修好了,馮爺爺拿給你了嗎?”
“嗯,馮老很厲害,琴跟之前的一模一樣,一點瑕疵都沒有。”
“那太好了,恭喜你。”
“嗯嗯,還要謝謝學長,聽繡繡說你喜歡吃日料,我請你。”
兩人約在一家日料店,薑芷到的時候,鬱景浩已經提前到了。
他精心打扮過,一身白色的西裝西褲,粉色的領結,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
相當正式。
反觀薑芷,就非常隨便。
鬱景浩點菜的時候,隻點便宜的菜,薑芷知道他在給自己省錢,自己拿過菜單點了好幾樣鬱景浩愛吃的。
“誒,沒必要點那麽貴的。”
薑芷微笑,“學長幫了我這麽大的忙,自然要讓你吃好,何況,我有錢你不用替我省。”
該花的錢,薑芷絲毫不吝嗇。
“那好吧,讓你破費了。”
提起破費,薑芷問道:“學長,你給馮老送的謝禮是什麽?”
鬱景浩一臉懵逼,“謝禮?什麽謝禮?我沒送啊!”
薑芷一怔。
謝禮不是鬱景浩送的,那會是誰?
電光石火間,薑芷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薑芷拿出一看是心裏想的那個人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祁二爺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在哪裏?”
“吃午飯,祁總有什麽事嗎?”
“jameson已經到了,我馬上要去見他,你這個當翻譯的是不是太不稱職了?”
薑芷一愣,她和邢曼麗溝通過,jameson不是晚上才到嗎?
怎麽這會兒就到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薑芷起身拿上包朝鬱景浩歉疚道:“學長,我得先離開了,錢我已經付過了,你慢慢吃。”
“等等——”
鬱景浩情急之下拉住了薑芷的手,“給你打電話的人是祁二爺?”
“嗯,我現在是他的臨時翻譯。”
鬱景浩皺眉,“小芷,你和祁長風還有祁二爺到底是什麽關係?”
看著薑芷那張素白的小臉,鬱景浩又說:“上次我看到他在賀家的陽台親你了。”
薑芷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那天祁鴆叫她去陽台看紙飛機上麵的字。
怪不得那之後,鬱景浩就不對勁了。
原來是這樣。
是啊,正常的人,怎麽可能一邊跟哥哥在一起,一邊還跟弟弟接吻呢?
薑芷輕輕地掙脫鬱景浩的手,“被你看見我就不裝了,沒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祁家兩兄弟,無論撈到哪一個,我都賺了不是嗎?”
鬱景浩臉色大變,像是被打擊到了一般,一直搖頭,“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就是那樣的人,所以學長,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修琴的事還是要謝謝你,以後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看著薑芷離去的背影,鬱景浩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頹廢地坐在了椅子上。
怎麽會這樣?
薑芷急匆匆趕到酒店,祁鴆看著她樸素的穿著,以及未施粉黛的臉,鬱悶不爽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你就穿成這樣去見鬱——jameson先生?”
“那我回家換身衣服?”
薑芷並沒有高定禮服,之前跟祁長風參加宴會的時候,衣服都是祁長風準備的,等薑芷穿完,他又回要回去。
即便回家換,也是幾十塊的連衣裙。
“你那些裙子能穿得出去?”
祁鴆讓圖南拿來了一套禮服,“換上。”
薑芷去洗手間換衣服,後麵的拉鏈怎麽拉都拉不上,她的手不夠長。
外麵響起了祁二爺催促的聲音,薑芷隻好走出去。
見祁鴆臉色不太好,薑芷不敢找他幫忙,看向了圖南,“圖助理,能麻煩你幫我拉一下拉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