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鴆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嘴角掛著嘲弄的笑,“你有什麽資格和夏夏比?”

薑芷臉上的緋色驟然褪去,變成了蒼白。

是啊,她是被吻得腦子不清楚了,才會問出這麽可笑的話。

“不親也可以,但你挑起來的火,你得負責滅。”

意識到祁鴆要做什麽,薑芷下意識反抗,“不可以——”

但她的話和反抗在祁鴆麵前絲毫不起作用,或者說她越反抗,祁鴆就越興奮。

選拔已經開始了。

先是小提琴,後是鋼琴,再接下來是大提琴——

悠揚又有節奏的音樂,從演奏廳穿過走廊傳進洗手間,像是在給兩人伴奏,祁鴆每一下都很重很深。

薑芷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整個人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祁鴆將她抱起來,雙腿夾著他的腰,方便自己。

薑芷一邊應付祁鴆,一邊暗自數著曲目。

第三首——

第六首——

第九首——

眼看著演奏曲一首首結束,薑芷心急如焚,“什麽……時候結束,快要到我——唔——”

未說完的話,被祁鴆全數吞入腹中。

薑芷越是著急,祁鴆越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越是不急不緩。

薑芷沒辦法,隻好主動。

“嗬——”

祁鴆冷笑,“你知道我的時間,隻要我想,可以做到選拔結束。”

“十二號選手薑芷——”

“十二號選手薑芷——”

“十二號選手薑芷來了嗎?”

見前後台都沒什麽反應,主持人剛要往下喊,“十三——”

“來了!十二號薑芷來了!”

最後一刻,薑芷背著大提琴氣喘籲籲跑上了台,她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了,“抱歉,我來晚了。”

主持人還想說什麽,看到她額頭和鼻尖的汗,便沒再說什麽,“嗯,調整一下開始吧。”

薑芷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

薑芷從琴盒裏將心愛的大提琴拿了出來,琴盒看起來很舊,但大提琴被保養的很好。

她如珍寶一般撫摸了一下琴,給自己加油打氣。

薑芷,這是你的夢想,你一定要拿下名額,加油,你可以的!

剛入座,下麵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祁混蛋雖然沒有做到選拔結束,但也是在第十一首快結束的時候放過她,還惡劣地將她貼身的褲子扔進了垃圾桶。

她現在直麵春風!!!

薑芷咬牙憤怒地瞪了祁鴆一眼,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坐在雲半夏身邊,微笑著摸著她的頭,似在安慰。

那隻手幾分鍾之前,還很瘋狂地掐著她的腰,捂著她的嘴。

這會兒就放到別的女人頭上了。

王八蛋!

許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祁鴆看了過來,他的表情帶著玩味和邪惡,薑芷心悸不已,剛移開視線便看到祁長風陰沉沉的臉。

薑芷的表演曲目是《沒人知道的秘密》,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進去。

滿是荷爾蒙的籃球場,穿著12號球服的男生一個帥氣地扣籃,惹得球場尖叫連連口哨聲不斷。

男生雙指並在太陽穴往前一劃,又痞又帥,瀟灑又不羈。

那道身影猶如那顆球進了籃筐一般,撞進了薑芷的心。

至此經年,生了根發了芽,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隻是那些還未來及宣之於口的暗戀,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薑芷拉琴的時候,會屏蔽周圍的一切,好像整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她的琴聲悠揚美妙,讓人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一雙幽暗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從頭到尾都沒移開半分。

——

所有人表演結束後,開始等結果。

雲半夏走到薑芷麵前,“薑小姐,你的演奏很棒,我都快聽哭了。”

如果不是知道雲半夏是個什麽樣的人,薑芷都要被雲半夏真誠的樣子騙了。

薑芷淡淡一笑,“雲小姐也很厲害,拉得傳神又絲滑。”

其實薑芷根本沒有聽到雲半夏的演奏,那個時候,她正被祁鴆按在隔間門上,無暇顧及其他。

雲半夏的表情僵了一下。

祁長風走過來摟住薑芷的肩膀,目光不善地盯著雲半夏,“我家小芷可是要進滿天星,走向世界的人,當然厲害。”

雲半夏一副很難過卻還要強撐著露出笑容的樣子,“那……先恭喜你們。”

“結果都沒出來,話說得是不是有點早了?”

祁鴆走到雲半夏後麵,為她撐腰。

兄弟倆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祁長風:“我相信小芷。”

祁鴆涼涼地盯著祁長風懷裏的薑芷,“大哥既然這麽自信,要不要打個賭?”

祁長風蹙眉:“什麽?”

“賭滿天星最後錄取的大提琴手是你的小芷還是夏夏?”

話音剛落,滿天星主辦方已經來宣布結果了。

鋼琴、小提琴、洞簫、手風琴等選手宣布完後,首席親自抱著一束花走來,他恭敬地朝祁鴆和祁長風打了招呼後,將花遞給了雲半夏。

“雲小姐,歡迎你加入滿天星。”

雲半夏不可置信,“真是我嗎?”

首席微笑,“是的,希望你的加入能讓滿天星在國際上大放異彩。”

自古以來,勝利者鮮花掌聲,失敗者無人問津。

薑芷看著雲半夏懷裏的鮮花,羨慕又不甘。

“大哥,比賽最忌諱半場開香檳,你們輸了。”

雲半夏為難地看著祁長風和薑芷,剛想說什麽,祁鴆摸了摸她的頭,“走,帶你去慶祝。”

祁長風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氣的一張俊臉都扭曲了。

薑芷去拿琴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兩個女生的對話。

“果然,我就說嘛,大提琴手最後能進的肯定是雲半夏。”

“是啊,她明明失誤了,而且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那個叫薑芷的比她拉得好,可入選的人卻是她。”

“你們也別太酸,誰讓人家是祁二爺的青梅竹馬呢?祁二爺能賞臉親自陪她來,主辦方能不給這個麵子?”

“哎,我們不過都是走個過場的陪客罷了。”

薑芷緊緊地捏著琴盒似的帶子,是啊,在祁鴆高調地帶著雲半夏來競選的時候,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了。

她以為隻要好好發揮就能成功的想法,在絕對的權利、權力和金錢麵前,像極了一個笑話。

嗬……怪不得她誇雲半夏厲害的時候,雲半夏的表情不對,原來雲半夏失誤了。

她不會以為她在嘲諷她吧?

薑芷上車的時候,祁長風還在生氣,他冷冷地睨了薑芷一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薑芷笑了,“其實你應該很清楚雲半夏能拿到名額是因為祁鴆,你那麽厲害,怎麽沒給我搞一——”

話未說完,脖子被憤怒的祁長風一把掐住,他陰鶩地瞪著薑芷。

他奈何不了祁鴆,隻能對著薑芷無能狂怒,“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跟夏夏搶?”

薑芷一把推開祁長風,“是啊,我不配,那你就不要把我輸給雲半夏,讓你在祁鴆麵前無光的錯怪到我頭上。”

祁長風就像一頭暴躁的狗,“滾!”

薑芷拿上琴下了車。

她還沒站穩,車子就啟動了,她差點摔倒,站穩後忍無可忍罵了一句,“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