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之前還說謝芳菲不適合我,如今又不遺餘力地撮合我們,敢說你沒拿謝芳菲好處?”
兩人挨得很近,薑芷聞到了祁鴆身上屬於謝芳菲的香水味。
這得抱得多緊,才會沾染上香水味。
她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反正你遲早要娶她,現在培養一下感情不是很好嘛?”
祁鴆臉色陰沉,“我說過要娶她了?”
薑芷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祁鴆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輕哼一聲,“讓她住在祁家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祁鴆突然停了下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有必要向你解釋?”
薑芷輕輕點頭,“確實沒必要,二少請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祁鴆被薑芷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得怒火中燒,不想再聽到她說話,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身上的香水味刺激著薑芷的鼻子,薑芷痛苦不已,奮力掙紮。
一個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男人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走了進來,聽到隔間的動靜,他走過來敲了敲門,“兄弟,需要幫忙嗎?”
薑芷身體一僵,祁鴆惡劣地看著她,手剛要去開門,被薑芷一把按住。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祁鴆挑眉,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吻我。”
薑芷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揪著他的大衣衣領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祁鴆心情大好,摟著她的細腰加深了吻。
外麵的男人聽到裏麵接吻的聲音,嘿嘿地笑了一聲。
薑芷聽到他不正經的笑聲,臉都紅了,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男人接起了電話。
“老婆……我還在陪客戶呢?
我也想你啊寶貝,放心,今晚一定能早點回家,晚上老公喂你吃好吃的。”
男人離開後,祁鴆也放開了薑芷,手指摸索著被他吻到紅腫的嘴唇,眼眸幽深暗沉,“今晚跟我回檀宮,二爺喂你吃好吃的。”
薑芷羞憤難當。
薑芷回到餐桌前時,羨羨和謝芳菲的臉色一個賽一個地難看,氣氛也很詭異。
怎麽了這是?
謝芳菲輕哼一聲,“小屁孩一點都不可愛,竟然說我吵。”
薑芷:“……”
謝芳菲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難得下定決心討好一個人,竟然被人說吵,氣都氣死了。
討好個屁,不討了!
祁鴆下午有事,將羨羨交給薑芷後離開了。
飯後,謝芳菲說想去玩,謝芳菲去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會所,不能帶小孩去。
剛好薑芷見羨羨累了,便想先送羨羨回去。
下午四點,薑芷接到了薑月月的電話,讓薑芷去一趟醫院。
薑芷以為她的身體出了什麽事,心急如焚地趕了過去。
到了病房後,發現何美婷也在。
何美婷看著心情不錯,嘴角掛著笑容。
薑芷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眉心緊皺,朝薑月月走了過去,“月月,怎麽了?”
薑月月摸索著握住了薑芷的手,“姐姐,你先坐。”
她拉著薑芷坐到**,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幾天我考慮了很久,我想跟媽媽一起生活。”
“什麽?”
薑芷猛地站起了身,憤怒地看向了何美婷,“你跟月月說了什麽?”
何美婷一臉無辜,“你別冤枉我,這個決定是月月自己做的,我可沒幹涉她的想法。”
我薑月月輕輕地摸著薑芷的臉,“姐姐,這麽多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有可能被餓死、被車撞死,還有可能被人販子賣了。”
薑月月微微一笑,“即便我們當初的生活過得再苦,你也沒有委屈過我,什麽好東西都想著我,跟著你長大,我真的很幸福。”
薑芷的眼睛瞬間紅了,雙手緊緊地抓著月月的手,“那你還要離開我嗎?”
“不離開,我就算是跟著媽媽過,我也還是你永遠的妹妹。隻是我姐姐這麽好,也該擁有自己的生活和美好的未來,而不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我身上。”
在讓薑芷過來前,薑月月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讓姐姐看到她的眼淚。
可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薑芷心痛難忍,“我並不覺得照顧妳會耗費我多少時間精力,而且我願意照顧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願意!”
薑月月的眼淚瘋狂落下,薑芷所有的話哽在了喉嚨裏。
“我不想再拖累你,不想讓你背負我的人生,過得辛苦又艱難。”
薑芷哭著搖頭,緊緊將妹妹抱進懷裏,“我並不覺得你拖累了我什麽,我也沒有很辛苦,爸爸不在,你是我唯一的親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姐姐都很開心。”
薑月月輕輕推開薑芷,低著頭對她說:“可是我想跟媽媽在一起,你知道我這些年來有多想媽媽,姐姐,你就成全我吧。”
成全——
薑芷喉嚨幹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病房外。
何美婷看著眼睛紅紅的薑芷,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其實月月在我身邊,比在你身邊安全多了。我上次看到祁鴆的聯姻對象是謝芳菲,你說謝冥要是知道你在帝都,會放過你嗎?”
下雪了。
薑芷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心情也灰蒙蒙的。
薑芷清楚的知道,不光是謝冥,就是姐姐的事,這其中的關係複雜又牽扯甚多,往深裏查,肯定會有危險。
可知道是一回事,讓月月跟何美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薑芷轉頭冷冷地看向何美婷,“你最好對月月好一點,如果月月受了什麽委屈,或者是你想利用她做什麽,那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何美婷輕哼,“你想多了,月月是我女兒,我能利用她做什麽?”
“最好如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月月出事,我死也會拉著你墊背。”
何美婷從來沒有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看到這麽濃烈的殺氣和戾氣,明明是她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如今卻這麽仇視她。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有了新的家庭,而且有了薑月月這個把柄,薑芷肯定不敢造次了。
離開醫院後,薑芷漫無目的地走著。
路過天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算命的人,她真的很想去算一算。
自己是不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想留住的人,一個都沒留住。
爸爸、媽媽、老師、姐姐還有月月——
到頭來,隻剩她一個人了。
轉眼一想,算了命又如何,什麽都改變不了。
祁鴆給周姨打了一個電話,得知薑芷並沒有去檀宮,正生氣準備去祁家找薑芷,突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別人都打著傘,匆匆忙忙地走著。
隻有她穿著單薄的大衣,丟了魂似的緩慢前行,一副隨時會碎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