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洛翼得到羅殤關於狼族的消息,決定暫時拋開和雪流夙的糾纏。羅殤說冰兒似乎和狼族的皇室牽扯不清,經曆過很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在狼族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但目前人已經不在狼族了,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當時守衛王宮的衛士說那位姑娘隻身前往了血族了,至於下落他就不知道了。從守衛的口中,雖然不是很詳細,但大概知道冰兒在狼族的遭遇處境,被一個叫銀鋒的人救過,後來又留下來照顧他,那個叫銀鋒的人很叫人好奇,他擔心冰雲會對他日久生情,冰雲是為了他去了血族,迫切想要讓冰雲知道自己的心意的心情異常地強烈。還有狼族的王鬼印、鬼決,很好,如果冰兒在血族有任何危險,我會讓你們付出慘重十倍的代價。

“夠了,我跟你去。”這句淡雅冷絕的聲音說不出的動人心弦,說出的卻是連狼族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做出的決定。

鬼印一直想著當時的場景,他扶著受傷未愈的決,眼睜睜地看著糾葛自己心扉的女孩,冷漠從容地留給他們背影,至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沒有和他們道別。她應該恨他們吧,他們一直自詡是優秀強大的人物,到臨頭卻連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也無法保護。

他不敢為了一個異族女孩擔上整個族群與血族正麵衝突,血族雖與狼族世代夙怨,從來沒有真正正麵地產生衝突。作為一個王,鬼印他是懦弱的,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是沒有臉麵麵對冰雲,作為一個哥哥,他都不如決來的敢愛敢恨。他放手那麽的輕易,確切的說他從來沒有勇氣伸出過手挽留那抹清麗不可接近的背影。

從狼族到血族,進入他們的世界,除了那句“那就走吧”玖蘭樓書始終沒有開口和冰雲說過一句話。跟著玖蘭樓書不緊不慢地走在空曠的街頭巷尾,這裏安靜地很,明亮的天空下好像隻有他們是活動著的,其餘像是死了一般寂靜,太靜了,不同尋常,沒有看到一個人。

這和狼族很不一樣,尚晴也安靜地跟隨著他的步伐,沉穩安詳,給人強烈地吸引力,好像能夠跟隨著他,即使走在荒郊空巷也是一種榮幸,這種感覺冰雲很不喜歡。

麵前是修長健美的身影,玖蘭樓書擁有一米八幾的身高,膚色白皙,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亞麻色的頭發漂亮得讓人咋舌,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的深邃雙眸,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那帥氣的臉添加了一絲不羈、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冰雲並不質疑他的出色,像這種天生具有掌控力的男人,她已經見慣了,就連她自己也是同一種人,不屈居於人下甘願被操控的人物,她不反感厭惡他淡漠疏離的氣息,因為這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唯一覺得熟悉溫暖的氣息。這和一般人很不一樣。

步子一直都很均勻,看不透玖蘭樓書的心思,這個詭譎冷酷的男人,被神秘

籠罩著的他,冰雲不想探究,隻希望稍微了解一點他的品性,或許對自己有利。

玖蘭樓書邊走邊感受著冰雲的內心,他有些詫異,她心裏對自己沒有常見的恐懼,平靜的如同沒有漣漪的水麵,心思細膩,麵對相對於她來說應該很是靜謐詭異的環境,沒有半點膽怯害怕,不同於一般的人,何況隻是個女孩,有意思。

“到了。”很有磁性的男音,充滿著殺伐決斷的**力。

快要跨入城堡大門的時候,尚晴暗中拉住了冰雲,眼神裏飽含著滿滿的恐懼,很明顯的信息,她在害怕。冰雲疑惑地看了一眼她,似乎是懇求的目光,怎麽會?這不是她的家麽?自己都沒有害怕,她反而流露出本不該在這時候出現的神色。

感覺到冰雲兩人的遲疑拖延,玖蘭樓書停下了腳步,側著身體:“怎麽不走了?”

也許是自己多心,冰雲深深地望了一眼尚晴,跟上玖蘭樓書,心裏卻多了些隱隱不安。

在開闊的外界沒有在意聽到烏鴉的叫聲,一進入城堡呱呱的鳴叫顯得格外刺耳,城堡的空曠所產生的回音反反複複摧殘著人的耳膜,使原本毛骨悚然的走廊更加駭人了。

陰冷的空氣帶著寒意與冰雲擦身而過,從來沒有那麽強烈地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那麽濃厚,冰冷,是心理作用不是身體的冷吧,冰雲告誡自己,給自己更強大的勇氣繼續跟著邁向看不到盡頭的走廊。

城堡很高聳,冰雲卻是清楚地知道他們腳下的階梯可不是通往樓上的,而是往地下,感覺是去地獄一樣。兩邊隻有悠悠的黃色火炬照明,隻夠她看清楚腳下的階梯,不至於踏空。靜謐的回廊留下滴滴答答的腳步聲,她盡量使腳步更輕鬆,避免產生腳步恐怖的回聲,走廊很潮濕,走每一步,都會濺起水漬產生令人不安的聲響。

光是繼續走著,都是很折磨人,冰雲終於明白跟在身後的尚晴為什麽那麽害怕了,這樣的陰森的地方連玖蘭尚晴這樣的血族也會產生恐懼。“你——要帶我去哪裏?”憋了很久,冰雲終於遲疑地問出了這句話。

“跟著我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多問,”玖蘭樓書自然地回答,頓了頓覺得自己對這個感興趣的女孩過於冷淡了,更加溫和地補充道:“去見你想見的人。”

嘖嘖嘴巴,冰雲不再出聲了,賣關子賣成他這樣的,她也不想多囉嗦,自己原本就是不愛嘮叨的人。

玖蘭樓書走到哪裏,那些擋著的厚重的門就自動開了,發出咚隆的巨響,這也是他的能力之一?真是奇特,進入第三道門,冰雲敏覺地感到不適,刺鼻的血腥味很濃很濃,曾今從客棧的死人堆裏走過都沒聞到這麽濃的血腥,警惕殺氣突然漫布四周,算是習慣性的自我保護。

發現冰雲的變化,玖蘭樓書彎起嘴角很是滿意,無論是膽色還是外形,這個女孩都是難得一見的人兒,假以時日,她將長成如何的國色天香、冰肌玉骨,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鏽重的鐵門後麵,溢滿整池的鮮紅不斷地流淌著,和湖泊一樣大,不過裏麵可不是清澈的源泉,裝滿了看不見底的

鮮血。很血腥,很殘忍,旁邊沒有蓋上蓋子的鐵箱子裏是腐爛的肢體,還有些可以辨別出形狀的殘軀。

突然覺得很惡心,冰雲不適地捂住口鼻,詫異地看著之前還認為和自己同一般出色的人,現在看上去哪裏有孤獨寂寞,隻有殘酷冷血,這樣的人,不是人,是魔鬼。如果說洛是黑暗中的王子,那麽這個人簡直是地獄裏的惡魔。居然麵不改色地看著眼前的血池,流露出的興奮和冷酷那麽的刺眼。

冰雲注意到尚晴的眼神顯得怪異,原本琥珀色的瞳變得和眼前的血池一樣鮮紅,是嗜血的紅,帶著渙散無神的空洞。不自覺地輕聲呼喊,“尚晴,你怎麽了?”

尚晴像是一隻丟了魂的陶瓷娃娃,沒有一絲生氣,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這一聲讓原本同樣對著血池出神的玖蘭樓書回過神來,眼睛裏閃爍著渴望盯著冰雲:

“你叫什麽名字?”

是命令的口氣,令冰雲不受控製的回答:“冰雲。”

“雲兒,我想把你變成和我一樣的人,永遠不要離開我可以麽?”玖蘭樓書語氣很溫潤媚人,循循善誘,說出的話卻是很殘忍。

控製不住自己的冰雲,不由自主地想要跟著滿足眼前人的願望,快要說出“恩”答應的時候,忽然神智清醒,骨子裏不任人擺布的氣質布滿周身:“不!我不要!”歇斯底裏地喊出來,冰雲覺得冷汗直冒,太可怕了,這個人可以直接越過我自己的思想,控製自己。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聽他的聲音,要淡定,冰雲反反複複提醒自己。

邪惡的笑容像曼陀羅花綻放在玖蘭樓書的臉上,很美很迷惑人,可是卻很毒辣,他雖然在笑,卻讓人感到毛骨悚人,不是開心,是生氣了。

沒等他再次開口,冰雲急忙抓住清醒地機會:“你答應過我的,放了銀鋒。”

“不錯,可是有前提的——”玖蘭樓書瞥了一眼癡迷的玖蘭尚晴,意味深長地看著冰雲,她不受自己的控製,不,應該是隻有一瞬間,竟然可以憑借意誌掙脫出來。隻是個人類而已,她的血液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很純很純,連尚晴都不能夠抵抗自己的能力,這個擁有精致外表、冰冷心腸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對她的興趣更濃了,沒有對她繼續蠱惑,變成一成不變的木偶就不好玩了:

“你暫時不能離開我。”

他沒有敢說永遠不要這樣的字眼,因為剛才冰雲的反抗成功是意料之外的,一切都要是她自願的前提,僅僅為了一個狼人,高傲如玖蘭樓書,他才不相信冰雲可以為了囚禁的狼人放棄永遠的自由,成為自己的禁臠,所以他隻說暫時,因為他自信自己的魅力絕對可以令這個女孩臣服於自己。

“好!”冰雲毫不猶豫地答應,她知道這是玖蘭樓書最大的讓步,所有都得等到銀鋒安全離開才可以。

要是剛才就那樣沉淪下去,玖蘭樓書是不是要把自己變成吸血鬼,和他們一眼充斥著血紅的雙眼,嗜血的飲用著池子裏惡心肮髒的鮮血,毫不在意別人的生死,把之前自己曾今的同類殘殺獵食,想想都覺得後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