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日早早前往學校的心情截然相反,我不再履步輕盈,同樣的奔跑,而此時覆蓋著喜悅的是無法言喻的苦澀。
越跑越緩。我來到公園,坐在布滿雪的石凳上,長長歎息,淚水已被風吹幹,我低下頭緊緊合上雙眸,咬住發白的下唇,冬天總是很安靜,我能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偶爾一陣風吹過,它在說:“悲傷、淒涼!”過了許久,耳邊傳來雪的“咯吱”聲,我睜開眼抬起頭,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尚晰冥說:“站起來,雪太涼!”
就這麽勾出了我已經分風幹了的眼淚、
我還是愣在原地,直直望著他的臉淚水翻湧而出而他也一直與我默默對視。
極力控製住哽咽後,我張了張嘴:“你也想說我過分?”
“其實我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
我不禁苦笑“所以呢,你想說什麽?”雖然心裏對他想說的話早已略知一二,但還是想聽他說,無疑就是為宮妙可打抱不平,
他頓了頓:“你們是朋友,記住這點就行了。”
忽然i間我被他的話震住了,沒錯,我們是朋友,而你卻不能成為我的愛人。
我垂下眼簾
“不要坐在雪上,會生病`”我還是一動不動。
“怎麽?心情還是不好嗎?”我點了點頭。
“好吧,讓你一個人靜一靜?”我又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我再點點頭。
“嗯”沒有多說,尚晰冥轉身離開。
暫時止住的淚水,再次湧出。我很清楚我們是朋友,尚晰冥你是否知道我很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這樣說,你還是在位宮妙可說話對吧!
嗚嗚咽咽的聲音從嗓子裏傳出,我抓緊身邊的雪,不覺而冰冷。
“嗬嗬,就這麽脆弱這麽容易哭?”
身邊傳來的聲音是我一驚
一張麵巾紙遞在我麵前,握著紙的手很白皙,骨節很漂亮。我抬頭望麵前的人,不禁麵露詫異之色,伸出手緩緩接過麵巾紙,半晌吐出兩個字:“小七?”
他點頭:冬天哭,不怕毀容?“
我勉強的扯動嘴角,搖搖頭,不說話,擦去臉上的淚水。
小七一把將我從石凳上拉起:“他都說了雪上涼,你還不聽話!”
“他?”我茫然的看著小七。
小七用手敲敲我的腦袋:“他,你的最愛尚晰冥!’
“你怎麽知道?!我拽住他的袖子瞪大了雙眼,頓時就沒了眼淚。
小七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傻子看不出來,這才隻是個開始,你就這樣軟弱,以後豈不是慘了?“
“什麽意思?“我疑惑!
“什麽意思你以後自然會懂,尚晰冥那句話很對。唯一的原則,也是你唯一需要記住的就是你們四個是朋友。’
我心裏猛跳一下,加大了拉他袖子的力度:“你的意思是尚晰冥知道我喜歡他了?”
“我怎麽知道他知不知道!”小七聳聳肩“不過看樣子一定不知道,不然他會躲你而不是找你!”
我長舒一口氣,躲我?不由的心一陣抽痛,我就這麽不堪?
“走,送你回家!”小七拉著我的胳膊向前走去,我並沒有反抗。
走了一會忽然開口他說:“這次段考有班級滾動。”
我點了點頭,似乎點頭成了自己的招牌動作。
“我認為你應該有個空間與時間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你應該怎麽處理這次矛盾,社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再去麵對,純屬個人觀點,接不接納隨你!”
“考出十五班?”
“恩,隨成績滾動,你有這個實力。”
“可是我已經失去考進快班的資格了啊.”
“誰說你非要考好?”他看了我一眼。
“啊!”我心靈神會的點頭。
我與小七並肩緩步而行。
“你我為什麽要幫我?對我說這些?”
他望著天邊,意味深長的呼出一口氣!“當一個傻子為情所困時,你不覺得一個聰明人應該指點迷津嗎?況且你和她是好朋友,她也希望我可以幫到你吧!“
我白了他一眼,隨即衝他壞笑,剛剛的悲傷消失不見。“小黛?”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還沒全傻。”
我嘿嘿的笑著。
於是一路歡笑,我就這樣到了家。什麽難過與心痛,委屈悲恨之類的,竟在我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化成了與小七的歡笑。
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找時間仔細想想了,下好決心,把曆史書丟在地上。我翻身躺在**,閉目養神準備睡覺。
“萘月,你是在對我生氣嗎?”宮妙可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我從未聽過她這麽冰冷的語氣,也從未這樣對她大發脾氣。我想,也許是我錯了,畢竟她還什麽都不懂,畢竟她隻是擔心,為了我們好,畢竟她也是一片善心的勸導。而我卻因為嫉妒傷害了她••••••
真的需要時間去思考,不然永遠都化不開這問題••••••
接下來的考試我按照小七的觀點進行著計劃。
而我們四個也就這樣僵持著。宮妙可與徐朵來找過我,因為害怕麵對我的選擇是──逃跑!在她們剛要開口說話時我便轉身跑開了。我發現其實許萘月是個很小氣的人,她始終都不能接受事實不能坦然與milk相對,於是我更加鄙視自己了。
每當故作與她們形同陌路的時候心中便會湧上無法名狀的悲傷。
等候成績的那三天,天氣是陰冷的,連續飛雪,就像我們暫化不開的薄冰。什麽時候我們變得這樣生疏,我不禁冷笑。
終於我以班級到第一的成績考出了十五班,那天我笑得特別開心。在老師與同學們詫異的目光下,當然,也有他,也有她們。我背上書包,歡呼雀躍的飛出教室,一臉的陽光明媚。
在出教室的一瞬間,心又冷了,強顏歡笑有多痛苦隻有我自己明白。樓梯拐角處,一片昏暗,就這樣走了吧!
來到新班級──高三十一班,全部是陌生的麵孔,就連空氣都那麽陌生。我坐在第三排靠著窗邊,同桌是一個木訥訥的男生,他沒有好看的笑容,醉人的酒窩。嗬嗬真好!
窗外飛雪,我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