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劍峰,曾經的南域七十二天宗之一,挑戰過神宗的霸主地位,甚至於在神宗低調不出世的時代,成為南域七十二天宗的領頭者,霸絕一個時代。

有礪劍門人不出,天下無人敢稱劍客的說法。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強大宗門,突然有一天整個宗門都是成為廢墟,一夜之間被人滅門,震動了整個南域。

至於礪劍峰的滅亡,眾說紛紜,但大致流行且得到眾人認可的是礪劍峰得罪了一個域外的大能者,大能者憤而出手,直接碾滅了礪劍峰,讓這個強大的宗門一朝從南域除名,至於這大能者是誰,眾人就隨便安插了。

反正東荒、西涼、北地以及中州,能叫得上號的大能者,都是成為了滅絕礪劍峰的罪魁禍首。大能者也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親自出麵澄清,這話題也就絡繹不絕,綿延了數百年的時間。

如今的礪劍峰,隻能是看到一地的狼藉,從一些殘垣斷壁之間,也是能夠看出昔日礪劍峰的極盡輝煌,礪劍峰被滅之後,這裏也是成為了一片凶地,氣機紊亂,曾經有一名畫皇來到礪劍峰,想要探查一下礪劍峰為何滅亡的真相,在礪劍峰待了三個月的時間,出來的時候幾乎發瘋,無論別人怎麽問,都是三緘其口。

洛宇將戰場安排在礪劍峰,在旁人的眼裏,似乎是想要借助礪劍峰這險峻的地形和吳山城抗衡,便是吳山城眾多畫皇聽說洛宇在礪劍峰,也不免是感到了些許詫異,更是有人暗罵洛宇不要臉。

礪劍峰,連一些畫皇都不願意踏入,但現在吳山城傾巢出動,恐怕前方就是刀山火海,都得是捏著鼻子踏入,在吳山城畫皇的眼裏,洛宇將戰場安排在礪劍峰,實在是有點惡心吳山城。

礪劍峰周圍,有著不少的戰船橫空,這些都是來自於一些強大的天宗勢力,派遣戰船過來觀戰,探一探吳山城的意圖。

畢竟,吳山城這一次傾巢而出,對於整個南域來說,都會有深遠的影響。

一般說來,天宗之間都會是極力克製,以防爆發戰爭,一些敵對的宗門勢力,或多或少都會以其他的方式來解決恩怨,爆發戰爭實在是得不償失,畢竟強大如天宗,若是實力相差不多的話,一旦打起來,隻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麵,讓別人撿了便宜罷了。

對方不過是尊級大圓滿,就算是能夠斬殺畫皇中境,也隻是有些驚豔的天驕罷了,並不被一些天宗給放在眼裏,其他天宗看到吳山城傾巢而出,自然認為吳山城是借此機會,向外界展示他的肌肉強大。

同時一道道巡天鏡也是投向了礪劍峰,但礪劍峰明顯是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機,巡天鏡照看這裏,隻能是看到模糊不清的局麵。

此時在各大天宗的廣場上,巡天鏡都是最大負荷運轉,一些宗門更是將收藏的上品靈石拿了出來,提升畫麵的清晰度。

可以說,一個礪劍峰,吸引了整個南域的目光。

一些天宗弟子更是對這洛宇感到了無比好奇,一人戰一天宗,這樣的手筆,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倒沒有人認為這是嘩眾取寵,連吳山城的少宗主都是宰了,想要以這等方式來出名,試問天下多少人能夠有這樣的膽量。

嶽天門內,徐凡湮帶著嶽琳等人也是注視著礪劍峰的畫麵,嶽琳小聲問道:“徐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家夥了,一路上都是在說他。”

徐凡湮這個冰雪女神臉色也不禁是一紅,敲了一下嶽琳的小腦袋,道:“都想著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先生他……我和洛宇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徐姐姐你的臉都紅了,你就別騙我了,肯定是喜歡他!聽說這一次吳山城可是傾巢而出,連畫聖都是動用了,徐姐姐你覺得洛宇能夠撐過這一劫嗎?要不我去找老祖宗吧,隻要老祖宗出麵的話,那麽吳山城也不敢對洛宇怎麽樣。”

徐凡湮笑道:“不用麻煩老祖宗,洛宇既然把戰場選擇在礪劍峰,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你就看著吧,這一次過後,七十二天宗之中,吳山城可是要被除名了!”

嶽琳聞言不禁是咂舌,那個家夥,當真是那麽厲害嗎,連一個排行第十的天宗都不是他的對手。

“來了……”

眾人都是精神一震,巡天鏡的畫麵中出現了一個青衫男子,正行走在礪劍峰各地,看著那殘垣斷壁,似乎那青衫男子也是唏噓不已。

此刻在礪劍峰中行走的洛宇,看著這曾經鼎盛一時的宗門淪為了一片廢墟,也是有些感概,別人不知道礪劍峰覆滅的真正原因,而洛宇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洛宇前世的宗門,便是有一人受到了礪劍峰的邀請,從東荒跨域而來,幫助礪劍峰開啟一處地基,據說開啟了那一處地基之後,那跨域而來的強者隻是傳回了一道滿是悲憤的訊息便是再無音訊,後來聽說死在了礪劍峰。

而那之後,礪劍峰也是同時被滅門,洛宇的師門曾經過來查探一番礪劍峰滅門的原因,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滅去礪劍峰的不是什麽大能者,而正是礪劍峰自己。

那一處地基鎮壓著一處絕世殺陣,地基開啟,絕世殺陣爆發,整個礪劍峰不複存在。

而洛宇前世的宗門,自那之後,也日漸凋零,傳到了洛宇這一代,隻有他一人入聖,成為了逍遙畫聖,也沒有讓宗門重新崛起。

遠處,正有著肅殺氣息正激**而來,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數百艘戰船碾壓著雲海,讓雲海都是不住翻滾起來,猶如是天兵天將出行。

吳山城的戰船終於是到達,戰船上一個又是一個皇級氣息衝霄而起,激**風雲,有一種天地大勢,盡為螻蟻一般的豪情壯誌。

洛宇也是收起了緬懷的心思,施展遊龍身法,登上了礪劍峰的山巔,遙看著這逼迫過來的數百艘戰船。

“南域,當初師門先輩死在了礪劍峰,導致宗門沒落,今日,我洛宇便是要將‘墨白’二字,送給南域蒼生!我墨白門行事,不問天心,不問地勢,隻問逍遙,所以才有我逍遙畫聖。而今日,我就要問一問這天心,問一問這地勢,天地之間,可有容我墨白一門之地!”

洛宇喃喃低語,但到了後麵,聲音越是猶如磅礴大事,像是耳邊有著隆隆雷音震響一般,讓人震驚不已。

不少年代極為久遠的天宗之內,有“墨白”二字呢喃之聲響起,一些久不在世間行走的聖級們更是歎息了一口氣,幽幽歎道:“墨白門,東荒第一宗,隻可惜,自柳先民死在了礪劍峰之後,墨白門便是退出了曆史的舞台。前些年,聽說墨白門出來了一個逍遙畫聖,不過曇花一現。”

“畫聖封號有數十,逍遙封號不過是排行第三罷了!此子自稱是逍遙畫聖,看來和吳山城一戰,已生變數。”

“老家夥,當日柳先民開啟地基失敗,不如讓這逍遙畫聖來開啟,算是開我神卷大陸一線生機。”

“一句玩笑話,便是葬送了南域和東荒的第一宗門,此事休再提!地基之事,待有緣人再說吧!”

虛空之中,有隱晦的神識交流,若是有人察覺的話,絕對會是震驚不已,畢竟如此手段,唯有九尊畫聖才是能夠達到。

對於洛宇來說,這是緬懷先輩之戰,同時也是自己的證名之戰。

“豎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乖乖奉上頭顱,我吳山城還能夠給你一個痛快!否則的話,定要將你擒拿,拘謹元神,受盡了天地之間的懲罰!”領頭的一艘戰船,一名畫皇怒道。

洛宇看著這數百艘橫空的戰船,道:“昔年礪劍峰為了南域的一線生機,不惜舉派血祭,鎮壓那絕世殺陣!爾等既然來到了礪劍峰,就該乖乖下了戰船,連英豪都不敬,愧對礪劍峰的前輩英靈!”

“可笑!礪劍峰不過是一群膽小鬼罷了,居然被人一夜之間滅門,乃是我南域七十二天宗的恥辱!還英靈,狗屁的英靈,小子,別裝神弄鬼,給我乖乖奉送上頭顱吧!”

洛宇不怒反笑,從納戒中取出了一瓶醇酒,在地上倒了一圈,道:“柳祖,當年你明明有機會離開礪劍峰,不忍南域億萬生靈慘遭塗炭,悲憤鳴天,留下遺書,戰死在礪劍峰。今日晚輩洛宇,師承鬼穀子,為我墨白門,證道一戰!”

“敬柳祖!”

朗朗天地,一股浩然正氣從洛宇的口中噴出,隻見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子從虛無之中走來,身著黑白相間的道袍,道袍上繡著九宮八卦的圖案,看起來破舊的道袍卻是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氣息。

虛空之中的神念看到了這一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實在是想不到,有人居然能夠喚出柳先民留在這裏的一道殘識。

柳先民踩著蓮花步,手中出現了一把桃木劍,朝著這數百艘戰船踏去。

“裝神弄鬼,給我轟!”那畫皇境界的強者怒不可遏,喝令麾下,啟動戰船的主艦炮,嗡的一聲,這主艦炮便是射出一道猶如水桶粗細的光柱,直接朝著柳先民射來。

柳先民不過是一道殘念,被洛宇的一口浩然正氣喚出來,但卻是保持著生前的巔峰力量,起碼可以發揮出巔峰時的一擊。

對於這直射而來的光柱,柳先民連看都不看,隻是輕輕吹了口氣,這氣勢浩大的光柱便是猶如煙塵一般被分解,化作了點點星光墜落了下來。

吳山城的畫皇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麽妖術!”

柳先民吹出的這口氣,先前猶如是和煦微風一般,到了最後,卻是仿若是雷霆暴動,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風暴,一下子便是將這領頭的戰船攪碎,隻有少數幾個畫皇借助畫卷逃得性命,其他吳山城門人都是死於非命。

柳先民根本就不看這幾個墜落的畫皇,一步跨出,進入了密集的戰船群之中,大展神威,直接是震爆了幾艘戰船,連主持戰船的畫皇都是沒有來得及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