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官員發現自己手下潛伏了夜影部的成員,驚訝程度是七成的話,那如今看到洛宇亮出這個牌子,驚訝程度就直接到達了頂峰。
那四個對洛宇進行了嚴刑逼供的護衛,見到後不僅是驚訝,更是心生恐懼。因為他都知道夜影部是極為重要的軍方部門,也知道得罪了其中的成員,會是多麽嚴重的後果。
“假的,肯定是假的!”那官員指著洛宇的令牌,大叫道。
那男子正大惑不解地皺眉思索著,聽到官員大吼大叫,便喝道:“真假我自會定奪,不用你在一旁多嘴!”
說完後,那男子再次看向洛宇,說道:“把牌子丟過來我看看。”
洛宇也是剛剛看到那官員對那男子的謙卑態度,才知道所謂的“夜影部”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才會選擇放了那官員,亮出趙承武給自己的令牌。
而此時聽到那男子的要求,洛宇沒有依言照做,反是說道:“我還想看看你的牌子是不是假冒的呢。”
那男子雙眉一揚,感到有些不悅。
但他馬上又想到,如果這家夥真是部裏的成員,提出這樣的要求倒也並不過分,如若不是,反正這裏還有這麽多國都府的官兵,量他拿了我的牌子也不敢如何。
心裏一尋思過後,那男子就將自己的令牌丟了過去。
洛宇伸手接住,將兩塊牌子反複對比了一下,不論是質感還是雕刻工藝,甚至是其中附帶著的淡淡奇物力量,都幾乎一模一樣。
唯有一處刻著的字樣有所差別,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就忽視過去了。
“和我的一樣,不是假貨。”
洛宇說完,便把兩塊牌子一同丟了過去,給那男子查看。
那男子辨別真偽的方式和洛宇不同,他除了觸摸和用眼睛查看之外,還將畫之力灌入到了其中去。
兩麵令牌受到畫之力的激活,頓時就冒出了一股黑煙般的氣體,環繞著令牌,久久不散。
那男子見狀點了點頭,表示確認,然後對洛宇笑著說道:“這才真正的辨別方法。”
洛宇頓感尷尬,撇了撇嘴,道:“我才剛拿到手不久,不知道還有這些門道。”
站在男子旁邊的官員聲音顫抖地問道:“這麽說來,他……他真的是你們夜影部的人?”
“起碼在秋水國境內,沒有人敢仿照我們夜影部的令牌。所以,你覺得呢?”他一麵說著,一麵隨意地翻看洛宇的令牌。
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從那官員心頭升起,手腳都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受傷躺在地上的那四個護衛,更是驚慌失措,紛紛開始向洛宇求饒了起來。
“大人,我們是受了副府主的命令,才這樣做的,這並非我們本意啊!”
“還請大人繞我們一命!”
洛宇哼了一聲,道:“並非你們本意?你們打我的時候,倒是打得很過癮很興奮啊,那可一點都不像被逼的。”
剛才那男子隻是在意洛宇那麵令牌的真假,並沒有留意到什麽不同之處,此時忽然看到令牌的角落處刻著一個“玄”字,不禁大驚,連忙麵色嚴肅地對洛宇拱手行禮,道:“原來是玄級的大人,下官剛才有所不敬,還請見諒!”
他旁邊的官員聽到這話,心頭狂震,原本得罪夜影部的成員就已經是大麻煩了,沒想到那小子居然還是上了等級的官員,立馬就嚇得他雙目急瞪,直接就暈厥了過去。
洛宇自己卻聽得一頭霧水,但在這些人麵前,卻不好表現出來,裝模作樣地道:“不知者不罪,罷了。”
那男子連忙走到洛宇身前,雙手將令牌遞還給他,問道:“現在這些人怎麽處置?”
洛宇道:“平時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明白。”
那男子點了點頭,便用令牌號令那些官兵將副府主和四個護衛捆綁了起來,暫時關押到牢房之中。
完後,他回到洛宇身邊,說道:“已經把他們都關起來了,回去通報上去之後,自會降罪下來。”
洛宇沒想到這令牌的作用竟是如此之大,連國都府的官兵都能號令,不由笑了起來,而這一笑,便牽動到了他臉上的傷勢,然後又“哎喲哎喲”地叫著疼。
洛宇疼得呲牙咧嘴,無比怨恨地說道:“娘的,那些家夥下手可真夠狠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受過他們這樣的嚴刑逼供。”
那男子看見洛宇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強忍下來後,說道:“大人放心,隻要部裏查清楚後,他們肯定好受不了。”
“這國都府都是他們的人,能查得清楚,能定他們的罪的嗎?”
畢竟那官員是奉宰相大人之命來查案的,有如此權傾朝野的大人物撐腰,洛宇還真擔心夜影部定不了他們的罪。
那男子猜測洛宇可能是剛調入部門不久,對部門的情況不是很熟悉,便說道:“大人臉上的傷,以及我的見證,都是實打實的證據,他們肯定是逃不掉的了。至於定罪……隻要是被我們部門查出來的罪狀,哪怕他是皇親國戚,都無法脫罪,所以這一點大人大可不必擔憂。”
連皇親國戚都能定罪?這夜影部到底是個什麽級別的部門,竟是有如此之大的權力?
洛宇心中懷有萬分疑惑,但他沒有繼續向那男子發問,而是說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
“一定處理妥當!”
國都府的官兵送來了一些療傷膏藥,洛宇往自己傷口上擦拭了一些止痛,然後便和那男子分道揚鑣,離開了國都府。
回去的路上,洛宇手裏握著那令牌,心裏想著這次發生的事情。
其一,那官員抓自己過去,並認定王文興是自己所殺,不知道這究竟是他急於破案邀功,自作主張的想法,還是宰相大人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還好,按照那家夥的說法,夜影部足以解決掉他。
可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自己今後就得加倍小心了,倘若被當朝宰相盯上了,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境界,那可是個難以處理的大麻煩。
其二,也就是所謂夜影部。雖然自己此次全靠那個令牌,才得以脫身,但對於這個神秘的部門,還是所知甚少。最重要的是,為什麽趙承武會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這麽重要的身份?
第一個疑問洛宇無從得知,但對於第二個疑問,他決定下次見到趙承武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件事問清楚才行。
洛宇深知有個重要的身份有時候是好事,但有時候卻足以讓人陷入不可預測的危險漩渦之中。事關重大,不可不慎重對待。
洛宇回到宅院之中,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麵,不讓任何人進來,免得徐珊珊和洛傾城她們看到後多作擔心。
洛傾城她們都知道洛宇最近都在瘋狂地作畫,說是既能賺錢,又有助於修為提升,雖然有些不明白洛宇是怎麽利用作畫來提升修為的,但也沒有去打擾他,今天見他房門緊鎖,倒也不覺得奇怪。
當天夜晚,洛宇正躺在**閉目養神,便聽見一陣敲門聲響起。
“少爺,你朋友來找你了。”徐珊珊在門外說道。
“洛兄,是我。”
洛宇一聽這稱呼和聲音,便知道來者是誰了,心想我還正想找你呢,於是對門外說道:“珊珊,天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是,少爺。”徐珊珊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後,洛宇才道:“是趙兄吧,進來吧。”
趙承武急切地推門而進,看到洛宇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由大驚,罵道:“那群王八蛋,竟敢對我趙承武的朋友下這麽重的手!看我不去廢了他們!”
趙承武怒氣衝天,剛想轉身衝出去找那些人算賬,就被洛宇攔了下來。
“都是用拳頭打得小傷而已,用點好膏藥,沒幾天就好了。再說,我已經廢掉了其中一個家夥的手,而且他們現在已經被正式關押了起來,你再過去私自動用武力可就不好了。”
趙承武怨氣難平地坐了下來,說道:“我也是才剛剛聽說這件事,馬上就跑了過來。不過你放心,那幾個家夥肯定會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洛宇說道:“這個之前那人已經和我說過一些了,我倒不懷疑這一點。隻是我想問問,這夜影部到底是個什麽部門?”
趙承武內疚地道:“這事怪我!那時候沒和你說清楚,不然你早點拿出令牌來,那些家夥非但不敢動你,還會和狗一樣巴結你、討好你,何至於現在弄成這樣……”
洛宇忙道:“這令牌我也是請你幫忙,你才去弄的,這當然不能怪你了。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就別說了,還是說說夜影部的事情吧。”
趙承武道:“所謂夜影部,是由皇帝陛下親自下旨成立的一個軍方特殊部門,專門調查一些機密之事,對象是朝廷官員,以及其他國家的一些重要人物。”
“原來是皇帝親自成立的部門,難怪權力如此之大,那些家夥看到令牌會如此畏懼了。據說就算是皇親國戚,被查到罪狀之後,都無法脫罪?”
趙承武點了點頭,補充道:“除非是皇帝陛下親自赦免。”
洛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忽然又看向趙承武,問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部門,如此重要的身份,趙兄為何會輕而易舉地給了我那個令牌?而且好像還有一定的官階。這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