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將士們都得到了救助,曜明帝已死,叛賊已除,祁煜扶持三皇子登基,改國號為北明。

曆史上關於這一段的記載很少,隻是寥寥數語提及到北曜被南胤滅國,祁煜和張仲苓幾人都是慘死。

如今,曆史被改寫,薑塘棠不知道這對於後世來說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不過,無論如何,祁煜幾人能壽終正寢,她所做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她的二十四史的手稿也已經全部完成,她將厚厚的手稿傳給了祁煜。

“祁煜,你幫我看看,這些內容我寫的有沒有錯。”

北曜國之前的史記祁煜可以幫她看一看,北曜國之後的,她已經查閱了大量的資料,還進行了交叉比對,請了很多專家學者來看,確保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很快,祁煜回了消息過來:“初步看起來很完整,有些細節,我和張仲苓、墨子軒對過了再給你答複。”

“另外,辛雲譎搜集了很多別國的史料,我們一定幫你把這些資料校對、補充完整。”

……

一個月後,薑塘棠的二十四史的手稿完成了全部校對。

一經發表,立刻轟動各界。

她的視頻號和公眾號上也上傳了短小充實的視頻內容,向粉絲們介紹古代各國曆史、並進行非遺手工藝傳承。

次日一早,薑塘棠醒來的時候,看到屋子裏堆了三個紅色的大箱子。

裏麵有繁花似錦金絲玉葉步搖、碧玉如意海棠釵、紅寶石牡丹富貴耳墜、珍珠紅寶鳳凰項鏈、黃金纏枝香爐……

張嬸兒做好了早飯來叫薑塘棠的時候,看到屋子裏有這麽多東西,驚訝道:“呦,這是古代哪個大官娶小姐的聘禮嗎?”

薑塘棠雙頰一紅,祁煜,是這個意思嗎?

她起身,下床的時候,從**掉落下來一個燙金的婚書,打開一看,上麵是祁煜的字跡。

致吾心之所係,薑塘棠小姐雅鑒:

塘棠品性高潔,多次救我們於水火之中,令吾心生愛慕,不能自已。每每思及,心中甜蜜與忐忑交織,難以言表。

願與汝結為夫妻,衍嗣綿延,共度此生。

若塘棠願與吾共度此生,吾必視塘棠如珍寶,不離不棄,攜手白頭。吾願以書傳情,以詩寄意。今特備下聘禮,以表誠意。黃金百兩,寓意百年好合;白銀千貫,象征千秋萬代。

吾知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吾將以真心相待,以深情相守,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白頭偕老願吾二人之情,如日月之恒,如鬆柏之長青。

祁煜敬上

祁煜……這是向她表明心意了嗎?

薑塘棠的心裏甜絲絲的。

隻是,祁煜生活在古代,而她生活在現代,如果在一起了以後要怎麽相處,難道要經常通過畫筒來見麵嗎?

薑塘棠的心中設想了無數的可能性,但她知道,和祁煜一樣,她心中也強烈地渴望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將婚書按在心上,去找畫筒,可讓她驚慌失措的是,畫筒消失了!

她找遍了整個別墅。

從臥室、書房、客廳、廚房、地下室、保險櫃……所有她能想到的畫筒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畫筒不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她都看過了,可依舊沒有找到畫筒的蹤跡……

薑塘棠驚慌地喊道:“張嬸兒,你看到我的畫筒了嗎?”

張嬸兒也沒有看到,垃圾桶裏更是空空如也。

薑塘棠去調取了監控,一幀一幀地仔細看過之後,她的眼中滿是驚恐不安。

畫筒,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沒有了畫筒,她就再也聯係不上祁煜了,難道北曜國新皇登基,她的二十四史完成發表,雙方的心願都達成了之後,畫筒再也沒有存在的價值,所以就消失了嗎?!

薑塘棠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隻剩下她一人,麵對這無盡的深淵。

淚水早已幹涸,隻剩下無盡的悲傷與絕望在心中蔓延。

她呆呆地看著畫筒消失的那個地方,說不出話來。

……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薑塘棠來說平淡如水。

宋訣和林悅然走到了一起,二人已經訂婚。

顧梟依舊默默地守護著她,保護著她的安全,還成立了一家保鏢公司,不僅保護主顧的安全,還會主動地排查周邊的安全,及時地排除潛在的危險。

黎深的古代景區建設的項目也在有條不紊地推進,隻是最近聽吳編輯說,黎深看中的一塊地被一位神秘買家提前買走了。

薑塘棠靠在沙發上,一張一張地看著祁煜寫過的字條,還有他畫過的畫。

打開錄音筆,不斷重複地去聽祁煜說過的話,這樣,仿佛自己還能見到他,仿佛他還在自己身邊。

她無比懷念那段忙碌的,整日都和祁煜傳遞消息的時光。

薑塘棠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忽而,她的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是陶禧:“薑薑姐姐,我們最新的研究結果登上國際權威期刊了!”

“我們是研究量子糾纏和平行時空的,在糾纏狀態下,任何一顆粒子的變化都會影響到與之糾纏的其他粒子,無論這些粒子相隔多遠!”

“宇宙可能隻是眾多宇宙中的一個,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物理法則、生命形式、物質結構以及宇宙演化的過程都可能完全不同!”

“蟲洞、傳送門等超自然現象有可能實現!時間旅行也是有可能的!前世今生更是存在的!”

前麵陶禧說的話,薑塘棠都沒有聽懂,可後麵的話她聽懂了,時間旅行是有可能的,超自然現象也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機會見到祁煜?

即使畫筒這個傳輸的媒介不見了,是不是還有可能找到其他的媒介?

幾天沒怎麽好好吃飯的薑塘棠,忽然又充滿了希望。

張嬸兒敲了敲門,帶上來一個快遞,裏麵是最新出版的二十四史,還有一些期刊雜誌關於這本書的報道。

薑塘棠帶著已經出版的二十四史,去了顧德望的墓碑前看望他。

“老師,學生完成了老師的遺願,二十四史已經出版了。”

“我還……認識了很多朋友,盡管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麵。”

薑塘棠跪坐在顧德望的墓碑前說了很多話,哭的眼睛又酸又疼。

離開了墓地之後,薑塘棠正準備開車回別墅,打算好好研究研究陶禧給她發過來的最新的資料,好好研究研究通古今的其他方法。

忽而,她的跑車前麵躺著一個人。

薑塘棠抬眼一看,冷哼道:“夏文博,你當真要碰瓷?”

薑塘棠踩著油門,轟鳴聲響起。

“你可想好哦,我這一腳油門下去,無非就是牢底坐穿,可你這輩子就完了,馬上就要去閻王爺那裏去報道去嘍!”

夏文博腦袋也不疼了,腿也不瘸了,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周圍漸漸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小夥子人模狗樣的,怎麽還學老人家碰瓷呢?”

薑塘棠就要一踩油門離開的時候,忽而,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她無比思念的人。

祁煜?祁煜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塘棠。”

薑塘棠以為自己是產生幻覺了,她緩緩搖了搖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那聲溫柔的聲音:“塘棠,是我,祁煜,你回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