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塘棠快速瀏覽了一遍,點點頭:“老師,還是怎麽喜歡用繁體字。”
薑塘棠激動萬分,眼含熱淚地給那畫筒磕了幾個頭。
隨後,薑塘棠根據那張紙上的內容,翻閱了史書。
在顧德望的藏書閣裏泡了兩天,寫了一篇抨擊夏文博那篇文章的論文,發表到了吳編輯跳槽去的另一個網站。
吳編輯跳槽之後職位也升了,不僅是主編還是主審,她力排眾議,將這篇文章快速發表,當即引起了轟動。
同時,薑塘棠找到了之前自己寄給自己的中國郵政快遞,這快遞裏麵是她之前寫的論文底稿。
雖然網站撤稿了就沒有了當時的文件記錄,但好在她心眼兒多。
她將這個沒拆封的快遞作為證據,根據時間戳和文章的內容向法院起訴夏文博抄襲,同時到著作權行政部門進行了作品登記。
薑塘棠登錄了學術論壇發了公告,聲稱她的電腦被黑客攻擊了,夏文博盜走了她的文章並公開發表,這篇文章還有些錯誤她已經更正。
目前,她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這快遞裏麵的文章和刊登出來的一模一樣,且在他投稿之前,足以證明她和顧德望是原作者,夏文博欺世盜名。
案件經過審理後,判定夏文博抄襲,要求夏文博停止侵權行為、公開道歉並賠償薑塘棠4萬元精神損失費。
夏文博本來就沒什麽錢,之前發論文交的版麵費已經用光了他卡裏的餘額。
這次為了賠償薑塘棠,他賣了自己的自行車賣了電腦,把能賣的都賣了,賠的隻剩下褲衩子了。
……
數日後,祁煜到了北海。
他眼眶凹陷了不少,但難掩俊美和周身的貴氣。
兩個跟在他身後,穿著青衫的年輕男子也是滿臉的倦容。
督察院一處主事張仲苓,負責搜集情報,整理人物關係,京城來了什麽新的人物,家世背景他都會迅速掌握。
是一位頭腦強大的人口管理、戶政管理主事。
張仲苓說:“聖上把我們趕到北海放羊,說是公羊生子了我們才能回去……這輩子啊,還有指望嗎?”
幾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督察院二處主事墨子軒,負責管理筆墨紙硯,京城新出了什麽書,他隻要一看紙張和墨跡就知道出自哪家書肆。
從京城飛鴿傳出去什麽密信,經過他的眼,立刻就能知道這信是從哪個府邸送出去的。
墨子軒說:“這裏沒有吃的,別說外頭那些難民了,就連我都想把這些羊殺了吃肉。”
他們來放羊,若是羊都死了,就是重罪。他們不僅不能殺羊,還要阻止外頭的百姓殺羊。
北海土地貧瘠,幹旱與風暴交替侵襲,百姓們終年辛勞卻往往隻能換來微薄的收成。
缺糧少衣,朝廷的賑災銀遲遲不到,這裏儼然已經成了一座棄城。人們不得不以野菜、樹皮甚至觀音土等充饑,生活苦不堪言。
麵黃肌瘦、疾病纏身,不斷有百姓凍死、餓死。
張仲苓說:“院長,咱們跑吧!我看這附近值守的士兵也不多,更何況難民這麽多,我們就算是跑了,他們也找不著我們!”
祁煜皺眉搖頭:“不行,朝中奸臣當道,聖上被奸人蒙蔽,總有一天我要回到京城,守住北曜!”
張仲苓歎了口氣,看來隻能和羊兒們搶草吃了。
可他們幾個整日讀聖賢書的人哪裏認的野草和野菜,吃錯了,怕是就要躺板板睡棺棺,然後一起埋山山了。
……
薑塘棠的別墅裏,管家兼保姆張嬸兒給薑塘棠打電話:“塘棠,你屋子裏過期的東西我都給你扔了啊,還有你那個畫筒都破舊的不成樣子,我都給你一起扔了……”
沒等張嬸兒說完,薑塘棠“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那是老師留給她的東西,是老師視若珍寶的東西,怎麽能被扔進垃圾桶呢?
而且,這東西可是給她和恩師通過信的,有靈性的很!
薑塘棠上了跑車,猛踩一腳油門,到了別墅,三步並兩步跨過台階,穿過庭院到了後院。
她頭一次希望這別墅可以小一些,到了放置雜物的後院,薑塘棠驚訝地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
發黴長毛的牛肉幹、破爛菜葉子、吃剩下的烤饢和披薩餅、大半瓶家庭實惠裝的可樂、連……那碩大的垃圾桶都沒有了。
隻剩下那一個破爛的畫筒,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莫名的詭異……
薑塘棠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這畫筒裏麵是藏了個饕餮嗎,恩師,恩師是你帶走的嗎?”
“你,你要是被挾持了,你就眨眨眼……”
……
北海。
羊圈外麵是幾個虎視眈眈的瘦小男人,正在和祁煜帶過來的侍衛對峙,隻要這些侍衛一個不留神,這些難民立刻會衝進來將羊殺了吃肉。
他們不怕死,做個飽死鬼比做個餓死鬼要強多了。
祁煜幾人在屋子裏麵正大眼瞪小眼,對於現狀無可奈何之時,祁煜肩上背著的畫筒,忽而“劈裏啪啦”地往外麵掉東西。
祁煜幾人驚訝地看著地上長條幹硬的東西,一時不知道這是肉幹還是樹枝子,還是大便。
墨子軒皺眉:“誰這麽缺德?”
祁煜輕輕聞了聞,並不臭:“這是……肉幹?!”
張仲苓趴在地上,將那長了白毛的牛肉幹拿起來,蹭掉上麵的白毛之後,咬了一口:“院長,真是肉幹!還是牛肉幹!”
“院長,你嚐一口!”
他將剩下的牛肉幹擦幹淨,遞給了祁煜,祁煜放進嘴裏細細地嚼著。
他們一路從京城過來,押送的官兵欺人,一日隻給他們一口水一口糧,撐到現在,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頭暈腦漲了。
現在到了北海,對麵就是海水,水倒是不缺了,可是依舊缺糧。
張仲苓十分高興:“院長,這牛肉幹可是神明所賜?這畫筒不愧是傳家寶,不枉院長背了一路,竟是還能聯絡上神明!”
祁煜沉吟片刻後搖搖頭:“不是神明,是仙女。你們以後提起她,都要放尊重些。”
祁煜忽而就想明白了那日掉出來的衣物,應該是仙女的衣物,他將牛肉幹用布包好,這東西可珍貴,要省著點兒吃。
回了屋子,他將他以為是眼罩的東西小心地包好,他忙閉上了眼睛:“罪過罪過,不可褻瀆仙女。”
畫筒就放在外麵,還在不斷地往外麵掉東西。
墨子軒拿著一塊披薩,疑惑地皺了皺眉:“這是仙女那裏吃的餡餅,餡兒都是放在餅上麵的?真稀奇……”
張仲苓抱著那一大瓶可樂,懸空著沒對嘴喝了一口可樂,隨後遞給身旁的墨子軒。
他砸吧砸吧嘴:“這是什麽東西,一股甜絲絲的中藥味兒,還有氣兒!嗝……”
幾人將東西都嚐了一遍,每樣都隻是淺嚐了一小口,確認都是能吃的東西,就小心翼翼地封存好,沒敢多吃。這麽好的東西,要留著以後慢慢吃。
幾人坐在畫筒旁,琢磨著裏麵還會不會有東西掉落出來,忽而,一個巨大的綠色長方形半人高的東西從裏頭蹦了出來。
張仲苓驚呼一聲:“天哪,院長,仙女還給我們送過來一個大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