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塘棠眯了眯眼睛，想起恩師談判時的樣子，擺出老謀深算，買不買都行的無所謂的態度來、
“石老板，咱們都是生意人，您也別按照件來算了，大過年的，咱們就圖一樂嗬，不如論斤稱，4塊錢一斤，我全都要了。”
一套冬季古裝按照5斤來算，一個人要20塊，9萬人要180萬。
石老板瞪圓了眼睛很是猶豫：“薑小姐，我這成本在這兒，您這不是搶錢嗎？”
薑塘棠搖搖頭：“老板，您這麽多戲服積壓在倉庫，每天要花租庫房的場地費，專人看守的看守費。”
“這裏頭還要保持低溫幹燥，不然就會發黴生蟲，你把這裏的冬裝都賣給我，不比全都發黴生蟲報廢了當垃圾扔掉強？”
“而且，您這些戲服我看著眼熟，很多都是被穿過演電視劇了，成本您早就收回來了。”
石老板沉吟片刻，薑塘棠說的也有道理，而且他這些戲服若是按照廢品處理，那可就是幾毛錢一斤的回收價格。
石老板咬咬牙：“S+製作的那幾件按件賣，剩下的論斤稱，如何？”
薑塘棠點點頭：“S+製作的可以按件賣，但S+的我隻要新的。其餘的普通衣裳要洗幹淨、消毒殺菌之後給我送過來，全部都要冬裝，小孩兒的約莫要一萬件，剩下的都要大人的。”
工廠都有配套的設備，清理起來並不難，遠比她一件一件地用洗衣機洗要快得多。
“成交。”
刷卡，兩百萬。
石老板去打單子，他看著薑塘棠：“冒昧問一句，薑老板收這麽多戲服，是做什麽用啊？”
“我喜歡。”
S+的古裝給祁煜他們穿，其餘的古裝分給北海的民眾，這樣，過年了，人人都有新衣裳穿。
離開工廠的時候，薑塘棠看到工廠老板的兩個胖嘟嘟的孩子，一個在吃酒心糖，一個在吃棒棒糖，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旺旺大禮包和各式各樣的糕點飲料。
北海的孩子們，也能過上這樣富足的童年嗎？
她想起小時候，有慈善人士來孤兒院獻愛心，她做夢都想要旺旺大禮包，滿懷期待地盼望著，可分到她這裏的時候就沒有了。
還有一次，她明明都分到了，可晚上院長來找她將她的旺旺大禮包拿走了，說是要拿回去給自己的孩子吃。
她打開手機，查看旺旺大禮包的價格，一袋三十多塊錢，也沒有很貴，院長為什麽就不能自己買一袋，非要來搶她的呢？
薑塘棠回憶了一下祁煜說的北海人口數量和構成，一怒之下給每個孩子都買了一袋旺旺大禮包。
“小孩子，是不是都喜歡吃零食？”
她打開手機網上商城，打開零食那一欄，手指在上麵點點點。
……
除夕當晚。
祁煜收到了薑塘棠的字條。
“祁煜，你在庫房嗎？我準備給你們傳送過年的物資了，先送年夜飯和煙花爆竹。”
祁煜拿著畫筒去了庫房，同時叫墨子軒、李壯彪他們過來幫忙，張仲苓拎著一個小板凳，一瘸一拐地也進了庫房幫忙。
很快，玉米排骨湯、花膠湯、酸蘿卜老鴨湯……
豬頭、豬肘子、燒雞、烤鵝、雞柳、油燜蝦、大盤雞、板栗燉雞、糖醋排骨、酸菜排骨、臘味合蒸……
年年有餘（清蒸魚）、鴻運當頭（紅燒肉）、節節高升（蒜香排骨）、招財進寶（鮑魚蒸雞翅）、權威顯赫（紅燒獅子頭）、富貴吉祥（佛跳牆）、大展宏圖（香辣蟹）、花開富貴（涼拌西紅柿）……
豬肉大蔥餃子、香菜羊肉餃子、韭菜蝦仁餃子、茴香餃子……
錦鯉八寶飯、五色糯米飯、菠蘿糯米飯、鬆仁玉米、春卷、香芋地瓜丸、黑芝麻湯圓……
百事可樂、娃哈哈葡萄汁、紅酒、江小白、雪花勇闖天涯啤酒、RIO微醺雞尾酒……
醒酒軟糖、蜂蜜……
堆了滿滿一庫房。
薑塘棠說：“年夜飯傳完了，你們先吃，等守夜的時候，給你們傳過年穿的新衣裳和煙花爆竹。”
張仲苓看著這堆的滿滿的食物，一時間不知道該吃哪個才好：“院長，仙女送過來好多吃的！”
張仲苓拿著長長的菜單一道一道地念著：“花開富貴，鴻運當頭……這名字起得也太應景！”
張仲苓扯下雞腿遞到了祁煜的嘴邊：“院長，吃雞腿！”
墨子軒去夾錦鯉八寶飯，原以為這是魚肉，沒想到入口是香甜的糯米飯：“仙女那邊連飯都這麽漂亮！”
張仲苓眼睛一亮：“我也要吃漂亮的飯！”
李壯彪開了幾瓶酒，對著瓶子喝了起來：“多久沒喝酒了，真痛快啊！”
相比於李壯彪等壯漢，已經拿著啤酒白酒喝的盡興，祁煜幾個文官文雅很多，選了微醺果酒
細細地喝了起來。
墨子軒看著這酒罐子看了好一會兒：“此乃瓊漿玉液，果味兒和酒味兒交織在一起，令人回味無窮！”
“此酒隻應天上有啊！”
幾瓶酒下肚，幾人都有些醉了。
坐在最邊上的廖崧靠著牆，喝的臉紅脖子粗，他愧疚地說：“大人，是你們救了北海，我們從前，剛開始聽說你們有糧食的時候還想要搶糧，現在想想簡直可恥！”
“若當時搶了糧食，害了你們，我們肯定是活不過這個冬天的！”
廖崧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當時怎麽就那麽莽？！又莽又蠢！”
李壯彪也是一邊哭一邊說：“說實話，剛來北海的時候，我心裏還埋怨過院長。”
“北海就像是死人待的地方，若並不是被院長連累，我現在還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呢，現在想想，我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我就是個鼠目寸光，好吃懶做的，如今看到了北海的情形，才知道京城的一切有多麽的來之不易，才知道我們督察院守護萬民、懲戒貪官的重要性……”
李壯彪和廖崧兩個武夫，喝多了都是狂扇自己巴掌，祁煜按住二人的手。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今後，我們一定要將北海重建好，回到京城，整頓朝堂！”
幾人舉起酒杯碰杯，目光堅定。
“重建北海，殺回京城，整頓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