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塘棠將東西給祁煜他們傳過去了之後,就去了編輯部。
3D文明古國的遊樂園的建設,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在項目書沒有確認之前,黎深那邊不會輕易動工,如今要做的就是穩步推進項目書的各項細節。
到了會議室,吳主編和公司的孟總都在,薑塘棠沒想到今日黎深也來了。
今日的他穿著藏藍色的西裝,皮鞋鋥亮,手表奢華,頭發、眉毛、下巴上的胡子、指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金絲眼鏡下的那雙精明的眼睛在看向她的時候帶著淺淺的笑。
薑塘棠給幾人打了招呼後,坐在了吳主編的身旁。
黎深推了推眼鏡:“上次的古文字和簡體字的文字轉換的小項目,已經找研發人員去開發相關的辦公軟件和遊戲軟件了,等測試版上線之後,我會請大家進行內測。”
“我國曆史上有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比如沈繡,可這沈繡已經失傳了,如此瑰寶,是我們後世的損失。”
黎深的助手何特助放映幻燈片,給幾人看沈繡的圖片。
“這刺繡承載了豐富的曆史文化和民族精神,具有很高的市場價值和經濟價值,難得的刺繡作品往往價值連城,是很多收藏家和投資者的熱門選擇。”
薑塘棠很是讚同黎深和何特助的說法,從之前出手的幾個古董,就能看出來,這些收藏家的財富有多麽的驚人,他們為了得到一件藏品,出價是多麽的瘋狂。
黎深又談了幾樣文化遺產,說道:“在建設古城樂園之前,我們要先把文化底蘊的基礎做好。”
幾人聊到了天已經擦黑才散會。
電梯裏,黎深看向薑塘棠:“薑小姐怎麽回去,男朋友來接?”
薑塘棠下意識地回答:“我沒有男朋友,自己開車回去。”
黎深唇角一勾:“那不如一起吃個飯?朋友新店開張,就在這附近,一起過去捧捧場?”
薑塘棠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欠黎深一頓飯,便答應了下來,一起往飯店走。
……
吃過飯後晚上回了別墅,薑塘棠想起在曆史的長河中消失的一切,心中有些惆悵。
自己,也會有消失的那一天,到那時,這世上不會有任何她薑塘棠存在過的痕跡。
她給祁煜傳信:“你說,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那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很快,對麵傳來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祁煜把拍了幾人照片的平板給薑塘棠傳了過去:“你看看,這是今天下雨,幾人坐在土炕上看視頻的樣子,難得幾人這樣乖巧。”
排排坐,吃果果,看視頻。
薑塘棠看著圖片上的墨子軒幾人,幾人或是一臉嚴肅、或是一臉憤懣、或是開心大笑,看來這是看到了不同的情節。
身旁還放著幾個盤子,裏麵裝著瓜子、果子和一些她之前傳送過去的小零食。
看得出來,幾人十分的愜意。
一開始幾人還像是在學堂念書那般,端端正正地坐在土炕上捧著平板看視頻,可到了後麵的幾張圖片,就是東倒西歪,有側躺著的,有斜靠著的,還有趴著的。
薑塘棠剛想要問祁煜怎麽沒有看到張仲苓,手指往後麵一滑,看到了一個視頻。
是張仲苓穿著雨靴帶著小帽子挎著小熊背包“噠噠噠”的跑來跑去的視頻,還能聽到他口中哼哼著的歌曲,看得出來他十分的快樂。
“就讓這大雨全都落下,噠噠噠……”
“對你愛愛愛不完,噠噠噠……”
“愛兩兩三三,思卻總常常,噠噠噠……”
薑塘棠看著視頻哈哈大笑:“張仲苓,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他這麽跑來跑去的,紅色的雨靴上全是泥巴。”
若是沒有見到他視頻、照片裏的樣子,沒有收到過他寫的像是日記一樣的信件,隻從他的事跡、畫作和詩句裏麵來看,斷看不出來他是如此可愛的富有童心的一個人。
看完這些照片和視頻,薑塘棠給祁煜的平板充電。
祁煜又傳過來兩個手帕:“這是慕容耀池的妻子沈氏繡的,要我送給你。你送給他們的東西,他們很喜歡。”
薑塘棠拿起手帕看了看。
一個是淡雅的天青色手帕,繡著幾朵綻放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每一瓣上麵的晨露,看起來竟是晶瑩剔透。
蓮花之下,幾片碧綠的荷葉隨波輕搖,葉脈清晰可見,細膩得仿佛能嗅到那一抹淡淡的荷香。
“這繡工……”
薑塘棠看的呆住了,那蓮花仿佛隨風搖曳,生動至極。
另一塊手帕,則是溫柔的杏黃色,其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翅膀上的斑斕色彩被巧妙地以絲線呈現。蝴蝶周圍,點綴著幾朵細碎的小花,與蝴蝶相映成趣。
薑塘棠抬手去觸摸:“蝴蝶的姿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飛,脫離這方手帕的束縛,飛向無垠的天空……”
薑塘棠眉頭一皺,心跳加快:“嘶,這刺繡怎麽有些眼熟?”
是今天黎深在會議室說的那失傳的沈繡?!
這竟然是失傳已久的沈繡?若是可以,這項技藝或許能傳下來!
薑塘棠把手帕仔細地放好,快速地給祁煜寫字條:“祁煜,你能不能冒昧問一問慕容夫人,她的父親可是大名鼎鼎的沈池?慕容夫人可是叫沈蓉清?”
沈池是刺繡第一人,有“以針作畫”、“巧奪天工”之稱。
他的繡品,山水能分遠近之趣,樓閣具現深邃之體,人物能有瞻眺生動之情,花鳥能報綽約親昵之態。
沈池獨創了“仿真繡”法,能將活物刺繡的栩栩如生,仿佛可以隨時脫離扇麵飛出。
而沈蓉清得到了父親的親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獨創了“觸花繡”,在刺繡過程中,通過特殊的針法和線法,能夠使繡品呈現出毛絨絨的立體感。
沈氏刺繡將繪畫與刺繡相結合,達到了極高的藝術境界,可如此寶貴的繡品和技法卻沒能流傳下來,在曆史的長河中消失了。
祁煜:“我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