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苓拿著一個牙線:“這東西像是琴弦一樣,咦,好像可以用來剔牙,正好剛才吃牛肉幹塞牙了。”
“此等小物,竟能潔齒去垢,不錯不錯。”
又有人拿起一條毛巾:“這是擦臉的長巾子嗎?好軟啊!還有這個放大版的,此巾寬大厚實,沐浴後裹身定能暖意融!”
幾人坐在一起研究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墨子軒剛用洗發水香噴噴地洗了個頭發,他感歎道:“此香非花香草木所能及,且能洗去塵埃,真乃奇物也!”
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外麵走,倒水的時候因為頭發擋著眼睛,沒有注意到張仲苓,一桶水有一半差點兒倒在他身上。
張仲苓怒道:“墨子軒,你是沒長眼睛嗎?”
忽而,張仲苓驚奇地發現盆裏的石頭竟然化掉了,開始溶解了,隨後,竟是凝結成了冰!
張仲苓驚喜地喊道:“院長,這東西可以製冰!”
祁煜走過來蹲在地上看了看,又拿起冰輕輕舔了一下:“嗯,的確是可以製冰,你帶幾個人多試驗幾次,記錄下來最佳的水和石頭的配比。”
“還有,這冰不能吃,裏頭可能含有什麽東西,我們還是謹慎些。”
張仲苓很是高興,他剛才還發愁若是開春了,天氣變暖了,這些東西豈不是要腐爛變臭了?
有了製冰的原材料和方法,他們就可以隨時隨地製作冰,保存好這些東西。
“還有這是什麽東西?”
墨子軒雙手不大熟練地用幹發帽將自己的頭發都包裹了進去:“這巾子真不一般,吸水很是迅速,能令發絲速幹,日後能減少濕漉之苦!”
幾人都是萬分驚訝,對仙女那邊的文明產生了無盡的敬仰與向往。
隨後,他拿起一個長方形的小包裹,打開、撕開,裏麵是長長的有些柔軟的東西。
侍衛李壯彪拿過來看了看,幾人都沒有成家,但是他小時候跟著母親在大院裏生活過一段時間,見過這東西。
“這是……月事帶?”
祁煜也明白了,他看向這批物資,吩咐道:“仙女寫了這些東西是給女子用的,李壯彪,你帶兩個人,將這些東西給城中的女子都發下去。”
李壯彪應了一聲,開始去分發這些潤膚露、衛生巾和紅糖薑茶。
剩下的幾人繼續用薑塘棠運送過來的東西,墨子軒拿起一個剃須刀,猶豫地嚐試著按下按鈕,那東西竟然快速轉動了起來,嚇得他差點把這東西給扔了!
祁煜走過來看了看,他博覽群書觸類旁通,是幾人之中最聰明的,他說:“這是刮胡子用的,要先用肥皂打濕才能用,不然會很疼的。”
墨子軒迫不及待地打上了香皂,慢慢地用剃須刀剃胡子,他驚喜地喊道:“哇,好舒服啊,又舒服又快,這也太先進了!”
幾人走後,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祁煜心中有愧,連著幾次了,仙女都稱呼他為“恩師”,是不是仙女認錯人了,才會給自己和北海窮苦的百姓們運送這麽多好東西過來?
若是自己坦白了,會不會仙女以後就不會再送東西過來,甚至還有可能讓他們退回?
祁煜想了想,無論可能會有怎樣的後果,都不能騙人,欺騙仙女,非君子所為。
祁煜提筆寫道:“仙女在上,在下祁煜,恐並不是你口中恩師。”
“仙女叫了在下數次恩師,祁某不能白擔此名,見仙女似乎對北曜國的事情很感興趣,在下寫給你看。”
……
薑塘棠收到畫筒吐出來的一張張紙張,看的呼吸急促,血脈噴張。
祁煜看著薑塘棠前陣子傳送過來的文章,對她的文章進行了潤色,還給她文章中的展望部分,提出了不少可以繼續寫的方向。
經過祁煜這麽一修改,薑塘棠原本的文章不僅更準確真實,而且遣詞造句極為嚴謹。
“祁煜……不會是我想的那個祁煜吧……”
狀元的筆力果真不同凡響。
北曜國的權臣祁煜,她是知道的,但是曆史上關於北曜國的記載太少,所以她對於這一段曆史的真實性是存疑的。
這也是她和老師顧德望唯一存在分歧的地方。
顧德望認為北曜國存在過一段極為燦爛的文明,薑塘棠卻是認為那大概是後世學者的想象和對於古代燦爛文明向往所產生出來的想象之物。
是海市蜃樓,鏡花水月,空中樓閣,虛無縹緲。
薑塘棠深吸了一口氣,摸著那急速跳動的,就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的心髒。
張嬸兒一邊擦桌子一邊看著薑塘棠,皺了皺眉,她心裏想著這孩子呼吸這麽急促,臉色那麽紅,手還不安分地摸著自己的……
不會是在看那顏色話本子吧?
她給薑塘棠整理臥室的時候,倒是看到幾本雜誌,封麵都是有八塊腹肌的壯碩美男子。
張嬸兒喃喃道:“也是,孩子也到了會想那事兒的年紀了,還是得想法子幫她疏解疏解的好。”
“唉,可別憋壞了才好。”
薑塘棠將那幾張紙塞進了包裏,隨便抓了一件外套就準備出去。
顧德望有一間工作室,裏麵有他們一起梳理的關於各個國家的脈絡圖,她要去對照脈絡圖按照祁煜的提示,寫一篇新的文章出來。
老師的遺願就是編撰二十國史書,她隻有先打好基礎,把每個國家朝代的曆史研究明白,才有資格和能力去編撰史書,完成老師的遺願。
張嬸兒見她急匆匆的,忙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盒子塞進了她的包裏:“孩子,玩兒歸玩兒,可要保護好自己啊!”
薑塘棠也沒仔細看她塞了什麽東西進去,她無父無母沒有家人,這世上就數老師和張嬸兒對自己最好了,她肯定不會害自己。
才出了別墅,前麵忽然冒出來一個婦人,婦人還領著一個孩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婦人說:“你就是薑塘棠吧,老顧的財產都在你手裏?趕緊給我交出來,我兒子才是老顧的親生兒子!”
“他所有的財產都該由我兒子繼承才對!”
薑塘棠看了二人一眼氣笑了,顧老師的幾段情史她都是知道的,眼前的這一位應該是老師的發妻,隻不過二人十幾年前就離婚了。
瞧著眼前這小男孩兒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不可能是顧老師的孩子,而且,她知道,顧老師絕對不會是吃回頭草的人。
薑塘棠反問:“你怎麽證明這孩子是顧老師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