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說:“塘棠對刺繡、剪紙這些很感興趣,勞煩夫人看看身邊是否還有類似的手藝人,我們像上次一樣,把傳承手藝的視頻錄製下來。”
沈蓉清連連點頭答應,原本,這樣的技藝都是不外傳的,可北海的民眾們經曆過了生死存亡之後,早就把這些看淡了。
若是自己死後,能為這世上留下些什麽,也是極有意義的。
“大人放心,明日我就各家各戶地去看,仙女想要的,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
夜裏,外頭電閃雷鳴,隨著一聲驚雷,張仲苓猛地起身。
他整日都去大棚裏照看他的瓜苗菜苗,聽到雷聲,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我的小菜苗,小瓜苗!”
張仲苓披上雨衣,立刻跑到了暖棚裏,去看他的瓜苗。
看著大棚裏麵靜靜站立著瓜苗,張仲苓長舒了一口氣,他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瓜苗還好好的,似乎還長高了不少。”
張仲苓提著燈,蹲在地上看了好一會兒,看的滿眼喜愛:“小瓜苗,長得真漂亮。”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對準了小瓜苗“哢擦、哢擦”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
……
天氣越來越明媚,北海的冰麵開始慢慢地開裂、融化。
祁煜看著房簷上滴落下來的水珠:“天氣暖和起來了,各處被封住的路也漸漸的可以通行了。”
他轉頭問李壯彪:“自從上次辛雲譎傳來消息後,最近可有新消息傳來?”
李壯彪搖搖頭:“上次的消息是屬下喂羊的時候發現的,最近屬下各處都找遍了,並沒有消息傳來。”
祁煜摩挲著指腹:“也不知道京城的情況怎麽樣了,等下去礦上得想法子讓慕容耀池的商隊打探打探京城的消息。”
墨子軒雙手插兜:“辛雲譎如今是代理院長,也不知道白策和夜鶯服不服管?”
祁煜說:“既然曜明帝扶持辛雲譎當院長,定會給他相應的權力,就算是白策和夜鶯心裏不服,也要聽他指揮派遣。”
張仲苓看向天空上飛著的鳥兒:“這老三也真是的,都開春了,鴿子也能飛了,冰封的路也都重新開了,怎麽還不給我們傳信過來?”
幾人齊齊看向遠方,希望能盡快收到朝中的消息。
……
帝國大廈,北曜國研究院裏。
薑塘棠在一本史學研究者關於各朝各代機構的分析中看到了關於北曜國督察院的資料。
督察院一處、二處、三處的主事和各自負責的事宜,她都清楚了,這些資料裏麵有關於四處和五處的信息。
督察院四處是白袍部隊,因士兵皆披白袍而得名,以戰鬥力強、紀律嚴明著稱,是戰鬥力極強的白袍軍。
四處的主事名叫白策,負責捉拿官員,穿著白袍也是為了震懾,預示著被白袍軍抓走的大臣們命不久矣,即將蓋上白布。
督察院的五處負責暗殺,主事夜鶯,是督察院當中唯一一個女主事。
她本名並不叫夜鶯,但因為經常夜裏殺人,殺了人之後喜歡吹歡快的口哨,眾人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夜鶯”,叫的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漸漸地忘記了她的真名。
而審訊官員犯人,則是由督察院五處的幹事們共同審訊,案件結果由五處主事批閱,最後呈報給督察院院長。
薑塘棠喃喃道:“原來督察院還有女主事,不過,相比於祁煜、張仲苓和墨子軒的名聲,白策和夜鶯幾乎後人無人提起,相關資料就更少了。”
她能在眾多資料當中了解到督察院的全貌,也是極幸運。
“開春了,算算時間,祁煜他們已經離開京城有陣子了,他肯定是想要回京整頓朝綱的。”
“可公羊生子才能回京,如何實現呢?”
薑塘棠翻閱著相關資料,又打電話谘詢了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
“從技術上講,可以給公羊體外受精、將胚胎置入雄性腹腔特定部位進行妊娠、並通過導管增補雌性激素和孕激素……”
薑塘棠聽著研究員的專業術語,隻覺得頭大。
可這法子行不通吧?
這在當代都難以實現的技術,更何況在古代了,沒有會操刀的醫生,更沒有可以用的儀器設備,根本就無法實現。
“要怎麽辦才好?”
……
北海木屋裏,幾人吃過飯後,祁煜看向窗外的羊群。
如今北海百姓們的溫飽問題已經解決,大棚蔬菜水果也種起來了,很快,其他的土地也可以播種耕種,大家夥兒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他要想法子回京城。
他隱隱覺得朝堂上曜明帝對他的憤怒是冰山一角,冰山之下,肯定還藏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使得曜明帝對他如此厭惡介懷。
正想著,李壯彪興高采烈地跑到他身旁:“院長,辛雲譎又來消息了!”
幾人湊在一起看字條。
“字條上說,已經查出來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
“在曜明帝麵前說院長的壞話,還有那些寫給嫻妃的偽造的書信,都是那閹狗李德旺幹的,院長曾經把他的幾個黨羽和徒弟都送進了大牢,害得他元氣大傷,他心裏一定是恨極了院長的!”
“那閹狗把我們幾個趕出來,就沒人敢查他了!如今還當上了典璽官,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張仲苓憤憤地咬牙:“這典璽官不就是掌印太監嗎?前朝宦官當權,為了避免後世出現宦官專政,撤掉了司禮監,這可倒好,換了個馬甲,又重新殺回來了?”
“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李德旺少時家境貧窮,混跡於街頭,不識字,但卻懂得射箭與騎馬,喜歡賭博,迷戀酒色,他經常和一群惡少年賭博,有次,他賭博大輸後感到很苦惱,便恨而自宮,當了太監。
李德旺善於觀言察色、逢迎獻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曜明帝的歡心。
“如今,李德旺當上了典璽官,掌管玉璽,權力極重。督察院都被他的人滲透了,他把控著朝堂,排除異己,專斷國政,朝堂上定是腐敗黑暗,我們還是要盡快回去才是。”
“這爛透了皇帝,爛透了朝廷!”
“院長,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先在北海蟄伏,等三處在暗中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我們想好計策,回去正好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仲苓長歎一聲:“說的好像我們想回去就能回去一樣!公羊生子,我們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