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以身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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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
“不會是村裏的人，他們沒有那個實力。不過，我們也沒有和其他人結仇，到底是什麽人想將大丫安排到我們的身邊來？我的身上除了那個花圃，沒有其他可以讓人眼熱的東西。難道是衝我們那個花圃來的？”王靜香搖搖頭，“也不對，我們花圃表麵上一共才三畝多，誰會這麽眼窄看上那丁點蚊子肉，還不夠卡牙縫的呢！”
“這倒也是，算了，把這些包子饅頭拿去給他們以後我們就去吳府吧。要不，我一個人過去算了，免得他們再糾纏你。”小石頭暗恨的磨磨牙，為王靜香心疼，他看得出來王靜香隻是為了好好種花，所以才想著伺弄花圃。怎麽就有那麽多黑心肝爛腸子的人老是蹦出來搗亂呢？
“我去不去結果都會一樣，我們是一體的，到時那個大丫要是豁出去了來個什麽下流的手段，可比剛才哭求有用多了。小石頭哥哥，人長一張嘴雖然有時不是惡意，但難免被人有意誘導成為那些起壞心人的助力。我不去，說不定還正合他們意。畢竟，隻要目的達到了，過程怎麽樣又有什麽好計較的。”
覺得事情沒有那麽單純，王靜香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去找一下自己的小姑父的好。“小石頭哥哥，我看等會我們實在卻不過就把那個大丫的留下，帶著她去找小姑父，要是盤問出她說的都不是假的那就最好，正好可以把她打發掉。不過。怕就怕……”
“怕就怕她說得全部是真的，但她手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一點繭子都沒有，可不像是莊戶人家的丫頭。”想到這一種可能，小石頭皺眉，這是真的還真不好辦呢！
“或許是她爹娘嬌養她也說不定，你瞧我，要不是我喜歡種花，恐怕爹娘也不會讓我碰那些東西。所以。手上沒有繭子並不代表她不是農村小丫頭。但是，他們這樣做肯定有不少的好處，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豁得出去，畢竟大丫的年齡也不算小，要知道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太過重要，要是讓人揭穿了，說得嚴重一點，她這輩子嫁人都有問題了。所以，給她許下好處的人必定家境不錯。說不定在青林鎮還小有權勢。”
抱著饅頭停下，王靜香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小石頭，“除了王三小姐。難道我還得罪了誰而不自知麽？這樣可不好。簡直是敵在暗我在明，不是明擺著的活靶子嗎？”
小石頭深以為然，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想把那個叫做大丫的拖出來打一頓，可大庭廣眾之下恐怕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他給淹死了。這種感覺真是憋屈啊！
兩人皺著眉，大眼睜著。卻絲毫沒有辦法，看著街對麵還在那淒淒楚楚的母女，同時歎了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對麵走了過去。
還有什麽辦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來，給。大娘，大丫姐姐，這是我買的饅頭包子，還有稀飯，應該夠你們吃了。我和小石頭哥哥還有事，就先走了！”仿佛是為了幫不上忙而不好意思，王靜香小臉上帶著尷尬的紅暈，遞著包子饅頭的手也稍微有點局促的微微縮著。
“這真是謝謝你們了，這可怎麽使得讓你這麽破費。我們無以為報，以前不是有人說過，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就讓我們大丫替我們伺候小姑娘，也好讓我們心安。”大丫娘疊聲感謝著，拉過大丫朝前推，“大丫，你等會就跟著這位小姑娘回去，就不要管你爹和我了，隻要你活的好我和你爹就滿足了。”
大丫娘笑得一臉慈愛又滿足，酸楚的流著淚花，情真意切，一片慈母心真是昭然若揭，惹得剛剛一直圍觀的人忍不得掬了一把同情淚，頓時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與唾沫齊飛，大有一種王靜香敢不收下就是大逆不道的感覺。
嗬嗬，輿論攻勢還真是成功，剛才還懷疑母女別有居心的人也臨陣倒戈，隻覺得這一家人淳樸老實的不得了，一頓飯也能記下這麽大的恩情。
人群不遠處，街角的位置聽著一乘軟轎，窗戶的簾子挑起了一角，露出一張陰笑著的紅唇，看著眼前的情勢顯然很是滿意，玉手輕輕的放下了簾子，美豔的臉上全是猙獰。
王靜香，你簡直就是個妖孽，明明隻有四歲多的年紀，做事卻比十歲的小孩子還要聰慧。既然你那麽愛多管閑事，我就讓你管個夠，也讓你深刻體會體會東郭先生的故事。
“小月，走了，這時辰回府剛好快吃午膳了，聽哥哥說他今天要回來，而且會帶著貴人一起來。我們可得早點回去 ，免得耽誤了哥哥的大事。”
“是，小姐！那還到珍味齋買點心嗎？”名叫小月的丫鬟低眉順眼的隔著簾子小聲的問著，在聽到小姐說有貴人來時，眼睛飛快的轉了一圈，可因為垂著頭又隔著簾子，所以沒有人看到，包括轎子中的小姐。
“不了，那點心在貴人麵前也不算拿的出手，還是不去丟人現眼了。”輕輕的拋下一句，顯然轎中的人心情非常好。
“是，奴婢知道了。”小月恭敬地說著，靜靜的跟在抬起的轎子邊走著，看著王靜香和大丫母女時，眼裏冷光一閃而過。
而這邊王靜香和小石頭實在是卻不過大丫的一飯之恩，以身相報的盛情，隻得帶著大丫離開了，但在離開之時還是叫小石頭拿出了五錢銀子給大丫娘，在她疊聲的感激聲中走遠了。
見沒有八卦可看，人們也逐漸散開，大丫娘低聲喊了喊一直躺在地上的大丫爹，見他微微睜開了眼，心裏酸楚又帶著良心的不安，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們怎麽會答應這麽沒良心的事情。願隻願大丫在做事的時候留一線，別做絕了，那個小姑娘是個好人啦。
“孩子他爹，起來，我帶你去看看大夫，是不是還喝昨天的藥？你這病就是累出來的，都怪我們娘倆，身子都不是很好拖累了你。唉，這輩子我們娘倆欠了你呀！”
“咳咳，沒事，我知道你的心裏難受。這件事就算有報應，也是報應在我身上，絕不會應在你們身上的。咳咳……”大丫爹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因為在地上躺了太久，身子虛軟有點受不住，隻得全身靠在大丫娘身上。
“說什麽傻話呢，有報應我和你扛著就是，隻是不知道那個沈府小姐為什麽這麽看不過那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大丫娘想起那個沈府小姐眼裏的冰冷，現在還覺得發抖，那恨意就像兩把利刀，差點把他們千刀萬剮。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祖上結的怨吧！這大戶人家心肝長得跟腸子一般，彎彎繞繞的，要不是遇上這該死的春凍，我們何至於此。罷了，總歸是做下了，閻王麵前我來認。這件事了了以後我們就另尋個地方重新開始，要不然最後受罪的還是我們！”大丫爹看得通透，知道這件事我們隻是別人手中的刀，要是這把刀沒用了，主子隻需換把刀就可，可他們這把刀要麽被扔要麽就是被廢了。
“唉！”長長的歎息一聲，大丫娘滿臉無奈，心中更是如吃了黃連一般，“你說得對，現在我們還是去藥堂的好，你這病看著似比昨日重得多了。”
咳嗽聲在街上時不時響起，混著穿著落魄的災民，一點都不顯眼。
“好了，大丫，走，這就是我們小姑父家。也不知今天是不是休沐？”王靜香笑著拉著大丫的手就要敲門，輕輕的叩了幾叩，不一會大門就發出吱呀的聲音打開了。
“咦？靜香，小石頭你們怎麽來了？這個姑娘是誰？怎麽麵生得緊？”王琴雅手上還戴著頂針，估計是剛才正納著鞋底，一臉疑惑和驚喜。
將順道買來的點心遞給她，王靜香甜笑著問，“小姑姑，小姑父在嗎？恍惚記得他今天休沐的？”
“來還買什麽東西，下次可不許了啊！”王琴雅推了幾次見推不過，隻得伸手來接了，一把抱起王靜香，刮刮她的小鼻子，“你小姑父在呢，本來明天才是休沐，可今天休沐的那個人明天有事，所以就換了一下。小石頭，還有這位姑娘，快進來！站在外麵人家還以為我家苛待客人呢！”
大丫腳下遲疑，剛剛那個小姑娘明明說過她小姑父是捕快，要是自己踏進去會不會有去無回？可想到王靜香的年紀，心下稍微放下，那麽小應該不會有那麽多心眼，隻是害怕了本能的說來嚇唬人吧？再說自己可什麽事都沒做，用不著怕。
這樣一來，邁進院子裏的腳步就沉穩了下來，憨憨柔柔的笑著，“我也跟著小妹妹喊你一聲小姑姑吧？我叫大丫，以後就跟著小妹妹了！”
“跟著靜香？我怎麽有點弄不明白呢？”王琴雅的臉上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眼睛疑惑的看著王靜香。
“靜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大丫是你買下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