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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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菊腦後的腫包終於慢慢的消除,她沒有問那個梳妝匣子是怎麽回來了的,也沒有問廖波一家到底遭遇了什麽?她隻是想方設法的做點好吃的,好讓靜香和小石頭能夠舒展舒展眉頭。
更令人欣喜的是王家村的瘟疫已經得到了控製,在堅持喝著劉郎中和趙郎中合力想出來的預防瘟疫的方子後,除了開始感染瘟疫的人,都沒有再被瘟疫感染。而被感染了瘟疫的人,也大部分活了下來,超過了村長們的預期,竟然有著五成的治愈效果。
這樣的藥效實在是讓周縣丞欣喜若狂,此時他再也顧不得會被瘟疫給感染,在服過防治瘟疫的藥湯後,他滿麵笑容的來到了村長的家裏,在這卻聽到了一個更是讓他心情好的事情。
王家花圃的花瘟一發不可收拾,雖然已經隔離了不少被花瘟感染過的花草,可那感染的花草還是一大批一大批的倒下,就連王大河也是整天鎖著眉頭,田地裏莊稼的豐收也不能減輕分毫。
更主要的是,不知道何時起村子裏竟將王靜香的生辰八字給拿出來說嘴,說什麽小的時候害得自家的親大伯摔斷腿,長大了就害得王家村爆發瘟疫,現在瘟疫被劉郎中控製後,卻被反噬,所以才會使得自家的花圃遭大雨衝擊不算,現在還得上了花瘟,果真是八字太硬。
聽到這個說法,周縣丞滿意的摸摸自己的短須,即使察覺到村長那掃過來的若有所思的視線也當作沒有發現,反而和藹克親的問著劉郎中村裏所得瘟疫的人的病況,以及藥方的事情。
趙郎中並沒有說話,他也聽到過關於王靜香的留言。在他看來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而且很可能與這個周縣丞有關,要不然周縣丞上次怎麽會直言斷定王家花圃會倒黴呢?他可不信周縣丞還有著未卜先知,鐵口直斷的本事!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那個人呢?那個人可是吩咐了關於那個王靜香小丫頭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向他稟報的,算了算了,自己還是將這件事說給他聽好了,或許他才能查出這裏麵的貓膩。
趙郎中摩挲著懷裏劉郎中寫下的藥方,想起劉郎中的話,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這個周縣丞該不會想著卸磨殺驢吧?不對,現在卸磨殺驢也不是時候,他和劉郎中都還是很安全的。
“村長,你放心,你和劉郎中。趙郎中的功勞我在給知縣大人的條陳中寫得清清楚楚。絕沒有漏掉一絲一毫,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麵的人,絕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周縣丞說得信誓旦旦,一張臉上全是誠懇。
心裏咯噔一下,趙郎中抬起渾濁的眼掃了周縣丞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又聳拉下眼皮遮掩住眼裏的嘲諷。他可不是一個小小縣城就能動的,隻不過是擔心劉郎中和村長罷了。
“其實都是縣丞大人領導有方,對我們王家村又比較慈愛和寬容,要不我們也不會有時間等劉郎中將藥給采出來,也幸虧縣丞大人帶了趙郎中過來,否則王家村的瘟疫怎麽可能隻死掉這麽二十幾個人呢?”連日裏來的疲累與擔憂讓他的身體已經不複精神。年紀畢竟大了,村長不動神色的捶了捶自己的腰,想到那死去的人,心裏更是一陣悲痛難忍。
那些可都是熟麵孔,仿佛還記得那些人在曬壩裏大聲的說笑,或者是三兩成群的說說閑話。可現在都不中用的先到地底下去了。
“嗬嗬!”顯然為村長的識趣很自得,周縣丞滿意的瞥了下麵坐著的三人一眼,更是誌得意滿。那天那個道士顯然沒有說錯,今年果真是自己的好運年,合該自己升官發財。
“哪裏哪裏。這些還不是劉郎中和趙郎中的功勞,當然主要是劉郎中的,要不是他,恐怕現在王家村也不剩幾個人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這村裏有著那樣的流言,我瞧著倒是有幾分道理的。村長,你說呢?”
看著周縣丞那饒有深意的雙眼,村長一陣冷寒,這王靜香一家沒有惹到過這個周縣丞,怎麽就被他揪著不放呢?
“這個,這個......嘛,我倒覺得靜香不像是那種克親的命,畢竟王家村是因為她家的王家花圃才過上好日子的。估計是有人嫉恨她們家,所以故意傳出這樣的閑話。縣城大人,你不知道,在這鄉下,傳閑話就跟喝水一般,哪能當真呢?”
“哦?是嗎?”語音故意拉長,周縣丞眼裏陰狠一閃而逝,“可我這是親口聽她大伯母說的,難道這也有假!”周縣丞臉一黑,聲音至然而然的沉了下來,身上的官威也散發出來。
“什麽,是靜波娘說的?”村長臉色也很不好,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靜波娘居然這樣拎不清,你就算平時再怎麽不待見你這個侄女,也用不著這樣害靜香吧?
“縣丞大人有所不知,這個靜波娘因為靜波的事情跟靜香結了怨,估計是心裏一時不痛快,亂說的呢!”
“是嗎?亂說?”周縣丞一臉不信,“那怎麽村裏還有其他人說這些話呢?難不成你是我覺得我這麽好騙?”
屋裏的氣氛很是詭異,君行遠看著手裏的紙條,聽著書桌上那咕咕叫著的鴿子,本就氣不順的心裏更是煩躁,這種感覺已經很少出現在他心中了。
“王爺府那邊一無進展,這邊王家村的事情卻又越演越烈,真不知是那個人的意思還是他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張?小木,你說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
小木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是少有的皺著眉。看來這次,主子是遇上對手了,那個人隱藏的足夠深,計謀也是層出不窮,讓他們幾乎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轉。
”不對,不對,我們好像忽略了一點,難道真的是身處局中所以才會看不清楚嗎?”亮光一閃,君行遠想到青林鎮的秦家,那個人找上秦池玨家肯定還有其他的企圖,不可能隻是為了那些火舞黃沙。秦家,必定還有他需要的其他東西!
“小木,你叫青一著重監視秦家,尤其是那個秦老爺和秦池玨,當然還有那個江一白,我總覺得他們是故意把我從青林鎮給引回京城的。說不定,那裏才是我們想要找的缺口!”
“是,主子,那是不是將青組一分隊的全部給青一調過去,讓他自由安排?” 小木也覺得自家的主子想得很對,最開始的地方或許就是終結一切的地方。
君行遠點頭,“叫他再注意一下那個周嬌嬌,免得她又使出什麽肮髒的手段!”
小木應了一聲是,就將桌上的鴿子捉住,然後恭敬地行禮退了出去。主子倒真是無時無刻的記掛著靜香呢!
這邊,王靜香聽到那些流言,神情凝重,尤其是在知道這些流言是先從自家大伯母嘴裏傳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免的受了傷。即使自己一直煩著這個大伯母,可心裏深處還是把她當作親人的,沒想到現在卻是她最先插自己一刀。
一向和軟的何菊心裏更是難受,從嫁過來就被這個大嫂給使喚,現在竟然還傳出這樣的閑話,她這樣一說,以後誰還敢上門提親啦?
“怪不得大哥不願回來,就連這王家村快要解禁了,也沒看到大哥回來。是我,也受不了大嫂的性子,實在是太自私了。枉費那天小石頭釣了魚,靜香還叫著給大嫂送了點去。早知道扔給狗吃也比給她強!”
王大河心裏更是難受,人家說長嫂如母,這個大嫂估計是傳說中的後母吧?
“得了,我這就去找她問清楚,這好不容易王家村的瘟疫過去了,她這是又想出什麽幺蛾子呢?”
“別去,問能問出什麽來?難道你還能找人去做證人,跟她對質?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嫂那種胡攪蠻纏的性子,從我們不讓靜波到這花圃做事,就已經被她歸到仇人那邊去了。”何菊沒好氣的將盆裏的水拿手揚在地上,讓院子裏變得清涼一些。
王大河重重的歎了口氣,想著那被自己打了一頓,確認沒有感染的廖波一家,心裏更是來氣,這個大嫂專幹這種仇者小親者痛的事情。要不是隻有她將房子租給廖波一家,那會惹出後來的事情。不過,那個打了何菊的廖波也不好受罷了,渾身的青淤恐怕沒得個半月是消不掉的了。
“爹,娘,算了,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也管不了,再說我也沒經常出門,而那些到我家幫工的,也不可能當著我的麵說,所以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吧!”王靜香懨懨的說道,心裏卻在想著,這大伯也該回來了吧?上次不是說要納妾嗎?
“那怎麽行?”王大河大聲的說了一句,心裏卻沒什麽主張,他一向老實,還真不知道怎麽解決這種事情。
“大河叔,估計大伯也快回來了吧?”一直默然不語的小石頭忽然來了這麽一句,這花瘟的事情夠讓人鬱悶的了,現在這個大伯母又來添堵。
“這王家村的瘟疫快要過去了,他怎麽也要回來看看才是?”
王大河愣了,怎麽忽然轉移到這個話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