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柔情的冰山
君行遠沒有說話,隻是心裏的欣喜在看到那重歸於平靜的手指後,消散無蹤,眼簾輕輕垂下,清冷的聲音響在王靜香的耳邊。
“沒事,走吧!”
奇奇怪怪的,王靜香在心裏嘀咕,不過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時詢問的好時機,順從的讓君行遠攔著小腰,下了樹。
“好好休息吧!今天這些事情,你也夠累的了!”溫柔的默默王靜香的頭頂,看著她隻到了自己肩膀下麵的身高,君行遠的眸子就更柔了,秋水泛波,柔情依依,卻泛著灼人的熱度,跟快要把人融化一般。
王靜香有些接受無能的看著君行遠,冰山不是應該一直保持著麵癱表情,然後冷冷的說著話,和溫柔那些沾不上邊的才對嗎?這個人是受什麽刺激了,竟然忽然柔情似水起來,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啊!
“哦,我馬上就進去
!你......你不去再看看你的父王嗎?” 王靜香似是不經意的轉頭,離開了君行遠手掌的範圍。
剛才那個動作太親密了,即使自己的年紀現在算不上太大,可也實在是不小了,要是被人看見了可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微微的歎了口氣,君行遠動作自然的將手放下,用眼神催促著王靜香進去,卻沒有回答自己是去看還是不去看自己的父王。
看著王靜香的背影,隻覺得心裏是那麽的平和,寧靜,這些感覺自己隻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那年毒發,是她不顧自己秘密暴露的危險救了自己,那次回京,是她明明白白的將秘密坦白在了自己的麵前。
難道是她不知道說出這個秘密意味著什麽嗎?不,她知道,從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她並不是如她年紀般天真,童稚,反而有著大人的清醒和成熟,不奢望。不卑微,就那麽雲淡風輕的抓住自己的命運,如寒冬的臘梅,自有一番驚心動魄的美。
卻可惜,這寒梅雖小,卻還是個花骨朵兒!
直到王靜香將門關住,君行遠才收斂住臉上的柔情轉身,“出來吧!”
陰影裏一身青衣的小木走了出來,“主子的武功又進益了!”
君行遠沒有欣喜,可嘴角卻上彎了一下。“說吧,事情怎麽樣了?”
默默的站到了君行遠的背後,小木麵無表情,眼裏卻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想到屋裏的情形更是。心裏卻一陣翻騰。
“回主子,剛剛小的在監視呂姨娘的時候,發現......發現七少爺穿著一身黑衣進來了,看樣子武功還不低!而且,他和呂姨娘動作還很**。”
“哦?”玩味的看著一株吐蕊的桂花,君行遠挑了挑眉,但眼裏卻沒有一絲意外。“說了什麽沒有?”
“小的無能,因為他們神情太過親昵,警惕性又高,說話的聲音更是小,所以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麽。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眼角眉梢帶了一點出來。”說到這個,小木也很無奈,那個七少爺和呂姨娘還不斷的刷新他們在自己心中的表現啊
!
難道是書房的那件事?想到那打碎的茶杯,以及那一地的碎片,令他意外的是。在最後關頭,自己的七哥居然還細心的將那碎片清理走。
隻可惜,百密還是一疏,或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君行遠冷笑,他可是看到那床腳的位置下,可是遺留了一個碎片的,雖然很小很小,可是有就夠了!
“小木,走,我們去看看父王,剛才哪裏可是上演了一番好戲呢!”
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說什麽事情,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王爺書房那邊一定出了大事。
忽然,君行遠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巫師滄那邊怎麽樣了?”
前段時間,為了追查那邊巫師的蹤跡,巫師滄被巫術反噬,受傷不輕。不過,令人欣喜的是,那邊的巫師終於有了點蛛絲馬跡。
想到那個巫師滄現在的情形,就算心性堅定的小木,心尖也微微顫栗。現在的巫師滄根本算不上是人的模樣,如果膽小的看到說不定會昏倒的。
“我瞧著巫師滄雖然說沒有關係,還能施展巫術追查,可依小的來看恐怕他真有點吃不消了!”說到這,他難得吞吐的說道,“ 他已經不成樣子了!”
君行遠點頭,“叫他不用著急,我們這邊也有了限速,囑咐他好好養傷,隻要能找到那個巫師,我答應他的東西絕對會完好無缺的交給他。”
夜風習習,帶著雨後特有的寒涼,衣服被這樣一吹,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倒是為這冷清的夜添上了一絲熱鬧。
小木跟在身後,看著一身白衣的君行遠閑庭漫步一般走在庭院裏,沿著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一點都沒有不耐煩,也絲毫看不出被逼入危境的窘態。
明明是個弱冠年華的少年,卻帶著很多人都沒有的淡然和睿智,還記得自己的爹跟自己閑談時,感慨的說道,“小少爺可不是一般人物,王爺年紀小的時候比起他來恐怕都差上以兩分哪!你,以後可要好好跟著主子,別耍小聰明,忠心為主最是重要,也是我們做下人的根本!”
初始時,小木還不以為然,年紀才七八歲的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爹會如此高看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主子,至此終歸是明白了,也就更加佩服自己的爹,還有更加忠服於君行遠了
!
出乎意外的是在快到書房的時候,居然聽到了君行峰那獨行一幟的咳嗽聲,伴隨著的還有呂姨娘嬌嬌糯糯的嚶嚶哭泣。
“來得還真快!”腳下的步伐停住,君行遠和小木止步於離書房二三十米遠的院子裏,隱在一顆桂花樹之後。
看著那粗壯的桂花樹,君行遠想起了小時候父王朗笑著給自己講故事的畫麵,而這個談笑風生的人此刻卻臉色青白,一動不動的躺在**。
而這之前,更是性情大變,行事作為全部跳脫以前的軌跡,更是讓自己的母妃深陷困境,受了 從所未有的委屈。
而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兩個正在書房裏表著自己的孝心,表著愛心的兩個人!
這一切真是惡心透了!
“王爺,嚶嚶......,您睜眼看看妾身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忽然成這個樣子了?”
見門衛站在離書房不遠處,雖然沒有關門,可從外麵來看,幾乎看不到裏間的情形!呂姨娘一邊嬌嬌啼啼的哭著,一邊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的眼角,隻是那手絹上卻是幹淨的很,一點濕意都沒有。
君行峰朝呂姨娘使了個顏色,就跟仇人似的努力掙著自己的聲音,大聲的喊道,“真是惡心透了,要不是你,父王怎會如此不知注意自己的身體,又怎會如此纏綿病榻!你,你......!咳咳......”
呂姨娘也不甘示弱,雖然還是哭泣著,可聲音也著實不小,似乎是被君行峰的話氣急了似的,語氣嗆辣的跟他針鋒相對起來。
身子虛弱的君行非被這一激,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咳出來一般,他慢慢的走近了呂姨娘身邊,雙方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就氣急敗壞的扶著小廝的手走了出去,隻是在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書房。
而房裏的呂姨娘卻彎著腰,一邊裝模作樣的哭泣,一邊大眼閃爍,仔細的在地麵上尋找起來。
而且,看她的樣子,明顯是個經驗十足的
。隻見她不放過一個犄角旮旯,耳朵還聽著外麵的聲音,嘴裏不時低低的冒出幾句情話,肉麻之語。
眉毛擰成一團,君行遠精致的五官充滿了肅殺之氣,照呂姨娘這個找法,發現那塊遺留下來的碎瓷片隻是時間問題。
“走,我們過去!你傳信叫人將歇在客院的太醫院手給叫過來。”
說不定等會還能給七哥和呂姨娘一分驚喜呢!
小木點頭,“是,主子!”
呂姨娘正在這邊仔仔細細,翻來覆去的尋找,就忽然聽到了外麵門衛給君行遠行禮的聲音。
她心裏一震,這麽晚了,怎麽這個中毒過後,身子病弱的君行遠居然過來了?貝齒咬著紅唇,她不甘心的再次拿水靈靈的嫵媚大眼掃視一下床邊的位置,見實在是沒有看到,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隻不過,心裏卻始終安定不下來。
“小少爺怎麽過來了?您身子本來就不好,要是讓王爺看到了,還不知道如何的心疼呢?”
“什麽時候家裏的奴才也能這麽隨意的說話了?”君行遠一點麵子也沒有給她留,出口的話語更如冰箭一般,嗖嗖的射向呂姨娘,。
呂姨娘差點氣得個倒仰,低垂的眼簾這株眼裏的怨毒,尷尬的扯著嘴角,嫵媚年輕的臉上掛著訕訕的笑。
“是,是,小少爺說的是,是奴婢......放肆了!”
哼,看你還能當這個少爺多久,等這些事情一了,我定要讓你嚐嚐做人奴仆,不得不委身的滋味!
“主子,太醫院首過來了!”小木看著帶著藥童過來的太醫院首,小聲的稟告。
而這時,躺在**的賢王卻忽然動了動手指,然後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開來。瞧著這一切的呂姨娘和君行遠心情很是複雜,隻不過複雜的各不相同罷了!
“王爺,您醒了?可急死妾身了!”呂姨娘梨花帶雨的一把撲到了床邊,倚坐在腳踏之上,嬌嬌俏俏的嚶嚶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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