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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儀卻抓住另一個重點,眉間褶皺驟現。

“你夜探寧侯書房作甚?阿遠,我提醒過你,不要與朝廷扯上關係。”

風扶遠人生中第一次漏嘴,心中一驚臉上不顯露半分。

“放心,我有分寸。

霾山距上京千裏之遠,她深夜出現在侯府書房絕非善類。何氏王朝腐朽衰敗早已名存實亡,當今天下形勢說的好聽是群雄割據,其實有能力一決雌雄的除了內閣守舊老臣一派,當數涿州蘇候與豫州簡王,三分天下。

內閣那些老頭兒整日就會守著那個扶不上牆的太子,又素來自恃清高不屑於江湖草莽為伍,我至今都不明白當初馬家寨那個副寨主是如何說動他們出動精銳與之裏應外合,可惜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不可能與玉蔻宮有聯係,那就隻剩下豫王簡清璋,此人城府極深又賢名在外,豫州早先有大肆招兵買馬的跡象,在那個當頭如何能不時刻注意蘇候的一舉一動。玉蔻宮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人。”

他對當今天下形勢的分析,簡單、清晰、透徹,卻超出了江湖人該有的見識範疇,公孫儀看著風扶遠的眼神變得尤其複雜。

風扶遠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又想到他素來以肅清武林中的朝廷勢力為己任,也就釋懷。隻是以他正直的有些刻板的性子,如何才能明白,隻要天下一日不得安寧,江湖便不僅僅是武林中人的江湖。

輕咳一聲打破有些僵硬的氣氛。

“我將她與絕世山莊的人安置在一起,隻要他們聽命與同一人,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尤自歎了口氣,“但願是我想錯了,你說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一個美人兒。”

公孫儀配合著嘴角輕揚。

“隔著麵紗也能看出是美人?”

他用扇柄敲敲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所以我讓多接觸接觸女人,我的感覺告訴我,不僅是美人,還是絕代芳華的大美人,說不定還真是花妖幻化而成。可惜了,已經名花有主。”

他這聲歎惋倒是真的勾起公孫儀的好奇。

“我了解的風扶遠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尤其對女人。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漂亮女人,有什麽能打動她親自出山?”

“是感情。怪不得簡清璋年俞還不娶親。”

他後麵又嘀咕了什麽公孫儀完全沒聽進去,因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比聽到風扶遠曾與她在書房碰麵時還要糟糕,放任她下山果然是個錯誤。

月色正好,我一個人在樹林裏散步消食,山裏夜風有些大吹動蔥鬱是我枝葉嘩嘩作響,在寂靜的夜裏有些可怖,我卻安之如飴,這才是一座山該有的姿態。

說起來霾山之所以變成那副模樣,我是罪魁禍首。它之前應該還有一個更愜意的名字,不過已經沒有人關心。萬年之前,我初恢複形狀,尚不穩定,一陣清風便能將我吹散,司溟為了給我一個修養生息之地,也為了避免天界查探,劃霾山為界,對它進行了徹底的改造,凡間草木無法承受他的神力,最終衍生為不毛之地。

“嗯……”

腳步一頓,什麽聲音,豎起耳朵去聽,眼睛驟亮。

一路走來也碰上了幾對野鴛鴦,甚至還有華山師兄和峨眉師妹,卻沒想到這裏也有,莫非在野獸的包圍圈裏行**會有加倍的感覺?

跳上視野開放的樹梢上,黑暗與茂密的樹葉很好的遮掩了我的身體,不過下麵正打的火熱大概也不會注意到。

月光下,纏在男子腰間的一雙美腿更顯修長瑩白,粉色外衫混著白色裏衣、薑黃肚兜要墜不墜的掛在腰間,隨著男人的動作狂野擺動,男人將女人抵在粗壯的樹幹上,除了露出半個精瘦的背部,衣著還算完整。

我站的這棵樹在他們正對麵,兩棵樹枝葉繁茂,頂上的樹杈交織在一起。於是,他們動,樹動,我動。漸漸地,便覺得有些尷尬,本想飛身離開,樹下女子卻從男子懷裏露出了頭,發絲淩亂,黛眉輕蹙,臉上表情似痛苦似愉悅,好一張活色生香的臉。不正是顧麟新娶的續弦夫人,紅柳。

突然對這個給顧麟戴綠帽子的英雄起了好奇心,看他的穿著,一身儒衫,分明是絕世山莊弟子。顧麟那老匹夫被自己的人擺了一道,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熱血沸騰。

似有感知般,埋頭苦幹的人突然停了動作,我屏著呼吸,看見他抱著紅柳轉過身,來到我所在的這棵樹下,卻隻是換個地方接著來。我也因此將他的清雋的臉龐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怔了一下,許是先入為主的緣故,實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沉溺愛欲的男人與那個文弱清瘦,有著淡淡笑容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顧麟的左膀右臂,與顧麟的新夫人,這是哪門子豪門辛秘。

我在為自己的“好運”歎息之時,樹下的人又停住了動作。我身子一僵,被發現了會不會殺人滅口?

“嗯,好哥哥,不要停……”

青陽看著懷裏迷亂著眼神,勾著他的脖頸亂蹭的女人,眼裏深色更濃,俯身在她胸前重重一咬,在紅柳的叫聲中繼續重複著亙古不變的旋律。

舒出一口氣,不對,身後有人,是我太大意了。

手掌比思維更快,身後人也不躲避,好在嗅覺緊跟其後靈敏捕捉到熟悉的氣息,及時收了手。

公孫儀的臉有一半隱與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十分糟糕的心情。

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那人卻不理徑自摟住我的腰迅速帶離是非之地。

“嘶,你要把我折斷嗎?”

在安全區域落地,他卻沒有收回手的打算,掌下越發用力。

公孫儀聽到她的不滿仍舊沒有收回,放緩力道輕輕揉捏起來,隻覺得觸手溫軟香馨,一直軟到心裏。再加上剛剛看到的糜爛畫麵,他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男人,身體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

舒服的眯上眼睛,他突然收回手掌,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卻意外的發現那廝眼神閃爍,待我想看的更仔細些時,他卻已經恢複淡漠,似乎方才的慌亂隻是我的幻覺。也是,他這個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似乎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他動容。

“你怎麽會到這裏?”

“來找你。”

“有事?”

“你是不是把天上的信鴿打下來吃了?”

(聯係了才知道編輯把我給忘了,在等推薦~所以每一章分成兩節來寫,就是大家看到的48.1,小靈子怕推薦還沒到,書就寫完了。鬱悶~)